傅景川心臟一下像被什麼東西攫住般,一下揪。
后悔的緒在心口彌漫時,他已經在時漾面前蹲下。
“別哭了。”
嗓音已經不自覺了下來,手掌也抬起向,想要替眼淚,但指尖剛到臉頰便被用力揮手給推開。
“不要我!”
傅景川認識時漾以來,還從沒見過這樣發過脾氣,手掌一時間僵在原,眼神復雜地看向。
時漾徹底陷在了這種今昔對比慘烈的難過緒中,那種“是不配得到他一丁點正常對待嗎?”“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一輩子都要活在這種不配得中”的負面緒完全攫住了,從十七歲生日那一夜他展的溫,從到學生時代的曖昧到他突然的冷淡,為此反反復復地反思,從同學聚會那一夜他的失控,到他提議結婚時的冷靜,甚至是那兩年婚姻里的相敬如賓,到離婚兩年后他時不時的暴怒,他的糾纏,再到清醒這些天以來他的冷若冰霜和嘲諷,種種過去織出來的緒在大腦瘋狂竄,激起了從十七歲遇見他以來的所有委屈,之前被理智與患得患失層層制住的緒也跟著一腦地全發了出來。
哭得紅腫的雙眼恨恨看向他:
“傅景川,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被你這樣想嘲諷就嘲諷,想冷臉就冷臉?從認識的第一天開始主招惹我的是你,不理我的也是你,對我好的是你,不想對我好的也是你,要結婚的是你,離婚雖然是我提的,可是同意的也是你。說好相互不再打擾的是你,可是糾纏不清的也是你。放我離開的是你,死纏爛打追上來的也是你。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從醒來開始就沒得到過你一點好臉,三天兩頭被你冷嘲熱諷,冷臉相向,你說你恨我,可是一直以來招惹我的都是你,放開我的也是你,卻憑什麼要我來承你的恨意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從小到大,任何事,我明明什麼也沒做,你們所有人都要把錯算在我頭上,我就是那麼下賤那麼不配活著,就活該給你們所有人欺負嗎……”
吼到最后的時候,時漾已然崩潰,也早忘了現在何。
幾乎是用盡全力沖傅景川吼出來的,吼完已經控制不住地哭了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邊哭邊失控抓著傅景川的胳膊:“既然你們都那麼恨我,那麼看不上我,那能不能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算了,我當初都走了的……”
傅景川從沒見過時漾這樣的崩潰失控,即便是當初騙他說打掉孩子了,的崩潰也只是冷靜的請求,從沒像現在這樣失控地宣泄緒。
心臟因為的失控哭泣疼得像是被什麼扯住,疼得他一下忘了他原本生氣的點,傅景川甚至沒法去細思的控訴,只想抱住,安。
但他的手臂剛到,卻又被用力推開,睜著紅腫的雙眼問他道:“傅景川,你說話啊!既然那麼恨,你放過我,我再也不打擾你了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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