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時漾看到吳淑敏已經是涕淚加。

“我是真的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吳淑敏哭著道，“因為當時那個結果只是高了一點點而已，時小姐懷孕后胎像就一直不穩，所以當時考慮母因素多一些，是真的沒想到是這些外因導致的，現實里不是鉛相關從行業者的話，或者居住在工業污染區的話，也不太可能會發生鉛中毒，所以是真的想不到這方面的因素。”

傅景川角冷冷地勾了勾。

“時小姐不是只做過一次鉛檢測。”他冷靜提出話里的。

哪怕真的只做過一次，退一萬步講，普通人想不到這方面的因素可以理解，但在已經要求鉛檢查且檢查結果有問題的前提下，吳淑敏作為專業人員，從時漾當時的癥狀看，又怎麼可能猜測不出來原因？

傅景川甚至相信，吳淑敏其實有在暗地里監測時漾的鉛變化。

可以礙于人替方萬晴修改那些數據，但也害怕鬧出人命，所以需要通過對時漾的鉛監測結果來保證人不出大問題。

吳淑敏果然因為他的話而面白了白。

“明面上只做過兩次檢測。”吳淑敏終于不得不認了下來，“確實兩次都問題不大，一點點超標而已，改不改其實影響沒那麼大，但改正常值的話確實會讓病人和病人家屬失去防備。我當時是有好奇過你媽這麼做的目的，但讓我別管，還又給我兒子安排了一個很好的工作。第二次我其實不想做的，但第一次的事被攥住了把柄，我不做的話，就會舉報我，我沒辦法，才不得不又改了第二次的。但就只有這兩次，而且當時我也害怕出大事，一直有給時小姐監測鉛，我是真的不希時小姐出事，都怪我當時一時鬼迷心竅……”

吳淑敏說著又哭了起來。

“你把教唆你的證據給我。”傅景川打斷了。

吳淑敏面有遲疑。

“我知道你有證據。”傅景川看著一字一句地道，“這麼大的事，你不可能不留后手，尤其對方是方萬晴。”

吳淑敏還是猶豫，遲疑著看了眼傅景川手中的微型錄音筆，剛才他給按下播放后，他沒有再按錄音。

有注意到這個細節。

傅景川也垂眸瞥了眼手中的微型錄音筆，而后看向，下朝對面樓頂微微一指：“有人在錄像。”

吳淑敏倏地抬頭看向對面。

對面樓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個戴著帽子的男人，正趴在欄桿上看向這邊，面前放著個攝像機，他兩只手正握著攝像頭。

看到看過去，他還禮貌沖揮手打了個招呼。

吳淑敏面白得厲害。

傅景川從口袋里掏出了個黑小件：“這是麥克風，可以現場收音同步到相機上。”

每一步都是有備而來。

吳淑敏慘白著臉看向傅景川。

“我把證據發你郵箱。”

傅景川打開手機郵箱，把屏幕轉向。

吳淑敏著手把早已備份在私郵箱里的證據全發給了傅景川。

傅景川打開看了眼，確認無誤后，這才把手機收了起來。

“謝謝吳主任，這幾天把該安排的工作安排好，警方過些天應該會找你。”

傅景川說完，轉就走。

時漾還站在他的后，神同樣是慘白的。

吳淑敏這才發現了時漾，哭著和時漾道了聲歉：“時小姐，對不起，當初都怪我沒有及時告知您您的實際狀況。”

時漾轉著已經有些呆滯的眼珠，視線穿過傅景川，緩緩落在吳淑敏上，又慢慢收回，看向傅景川。

“你怎麼過來了？”

傅景川看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