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搭在方向盤上的手一頓，車子也猝然剎下。

“是不是沒聽見？”傅景川問，看了眼前面的調轉車頭指示標志，緩緩把車子調轉回去，“你敲了多久門？”

“有幾分鐘了吧。”柯辰說，“時小姐會不會是已經先回去了？”

傅景川不確定，但心里也不放心。

他打開工作室的門口監控看了眼，那邊長期沒住人，監控電池已耗盡電量，看不到房門口的況。

“我把碼給你，你先進去看看。”

傅景川說完，給了柯辰一串碼，踩著油門的腳也一腳下，車子順著來時的方向疾馳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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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辰在收到傅景川告訴他的碼后，對著屋里敲了幾聲，高聲道：“時小姐，您還在里面的吧？我自己開門進來了？”

失神中的時漾有聽到敲門聲和說話聲，下意識轉頭看向門口。

閉的大門剛好在這時被推開。

走廊的燈隨著大開的房門落在了上。

柯辰剛好抬頭，一眼就看到無力靠著墻壁蹲在地上的纖瘦影。

時漾雙手抱著膝蓋，幾乎把自己環了一團，也沒想到會有人突然進來，人正木然地看著被推門的房門，臉上還有著未干的淚痕，雙眼紅腫，長發也略顯凌地披散在肩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黑暗背景下落在上那束造的錯覺，紅腫著雙眼木然蹲在地上的莫名著脆弱，看著無助又孤單。

柯辰也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愣了愣，但在反應過來后，他手中拿著的手機了，不著痕跡地把這一幕拍了下來。

他的手機沒有開閃燈，時漾并沒有察覺到。

神似乎還有些沒有回到現實的迷離遲鈍，眼神也有些木然呆滯。

柯辰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拍下來，就是看到這樣的時漾時，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傅景川，想到了他電話里通知他來接時漾時的冷然。

“時小姐。”

像是害怕打擾到一般，柯辰輕輕了一聲。

時漾木然的雙眼終于了一下。

似是終于緩過了神來，臉上掠過一陣尷尬，不大自在地把頭瞥開，尷尬解釋道：“不好意思，剛才有點累，就蹲在那兒休息了會兒。”

借口拙劣得連自己都覺得臉紅。

柯辰也沒有拆穿，笑著道：“沒關系。你剛出院，是應該好好休息。”

邊說著邊把手向墻壁電燈開關：“我可以開燈嗎？”

時漾點點頭：“嗯，你開吧。”

人已站起，抬手了臉頰上的淚痕。

“傅總讓我過來接您回去。”

柯辰輕聲解釋來意。

時漾詫異回頭看了他一眼。

剛才傅景川離開前確實有說過一句讓柯辰來送回去的話，但當時緒都在他的上，并沒來得及多想。

“回哪兒去？”

不解問。

不是住這邊嗎？

“回傅總那兒啊。”柯辰說。

“……”

時漾困看了他一眼，雖不解為什麼要回傅景川那里，但還是禮貌對柯辰道，“不用了，我住這里就好。”

柯辰有些為難：“可是傅總……”

“他剛才離開的時候緒好像不太穩定。”時漾打斷了他輕聲道，也有些擔心，“你要不去看看他吧，別出什麼事。”

“可是……”柯辰也有些猶豫，他自然聽出了傅景川電話里的不對勁。

時漾手機在這時進了電話。

時漾看了眼，是一串陌生號碼。

時漾沒有接陌生電話的習慣，直接掐斷了電話。

沒想到電話剛被掐斷，又打了過來，還是同個號碼。

時漾再次掐斷。

沒想著對方又第三次打了過來，很執著，顯然是真的找。

時漾猶豫了下，終是把電話接了起來：“喂，您好？”

柯辰剛好走到時漾近前，也注意到了不停打來的電話，看對方不停在打，便也忍不住提起注意力聽了下。

“是我啊，秦盛凱。”

秦盛凱客氣帶笑又帶著討好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在安靜的房間里依稀能聽到一些。

柯辰記得秦盛凱，盛凱建筑事務所的老板。

他不由朝時漾看去，卻見時漾平靜打斷了對方：“抱歉，我不認識你，你打錯電話了。”

說完，時漾已經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