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巧。”

他開口，角自嘲地勾了勾。

他從沒想過要把這個事瞞著，但不該是以這個方式讓知曉。

恢復記憶的時漾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沒有背負過去、愿意事事包容的時漾。

本來就不想要他了，再加上這個事橫亙著，他們之間的鴻只會越來越深。

這和方萬晴是不是他親生母親沒關系。

和和他關系好不好也沒有任何關系。

和他知不知，是不是他默許的更沒關系，也不會認為這是他默許發生的事，或是他之前就知。

對他的這點信任還是有的。

這件事的核心在于，遭遇的這些，是因為自認是不自量力闖他的世界才導致的結果。

但凡嫁給一個正常的家庭，都不會出現婆婆暗地里打掉兒媳婦孩子的荒謬事。

再加上以前在這個家里遭遇的種種歧視和打，選擇遠離他們這個家，是再正常不過的選擇。

他心口因為這樣的結果一片凄愴悲涼。

他甚至連開口解釋和挽留的力氣都沒有。

有些錯導致的結果，就是注定要一生背負的。

時漾沒有出聲。

在下面樓梯層的柯辰也聽不到時漾一點聲音。

從撞破這個事，兩人自始至終沒有緒激地發泄，只是像談論天氣般聊著無關要的東西，太過于平靜，卻讓柯辰越是不安。

他更寧愿兩人能大吼大地發泄出來，起碼能將緒宣泄出來。

這樣死水一般的平靜，潛藏著的只會是更大的危機。

就在柯辰忍不住想重新走回去的時候，時漾死寂的嗓音已經在暗夜中緩緩想起：

“……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和向來無冤無仇，不喜歡我，覺得我的存在擋了你的路，害怕孩子的存在為你人生的污點，害怕以后我和你因為孩子牽扯不清，斷不干凈，可以直接告訴我的啊。”的嗓音幾不可查地哽了一下，“我那時雖然喜歡你，但也沒到非你不可的地步，只要愿意找我說，我可以退出的。我不會打擾你們的，我甚至可以一開始就選擇不要那個孩子的，但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在孩子已經形，在已經有了心跳以后，要以這樣的方式一點點地殺害了，那時得多難過啊……”

時漾說到后面的時候，緒已經有些失控，眼淚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來。

那一串一串的眼淚像一記記重錘，重重砸在傅景川心口上，又沉又痛。

他上前，臂想將攬懷中。

但指尖剛到的肩，時漾便條件反地后撤了一步。

傅景川的手掌僵在了半空中，眼神復雜地看向他。

時漾抬頭看他，眼角里還有淚，但還是努力沖他出了一個笑：“我知道這個事和你沒關系，你也是害者，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麼不知道，就是想到那個孩子覺得異常難過，那時孩子甚至已經有了胎，已經開始學著和這個媽媽互，那麼努力地想要活下來，卻因為方萬晴的私心，被殘忍地一點點扼殺在了的腹中。

那時上的難過和不適，會以十倍百倍的不適傳達到上吧？

如果當年不是不自量力地闖傅景川的世界，那個孩子本不需要遭遇這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