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覺并不好。
傅景川覺自己像做了一個很好的夢,夢里有他、有時漾、有瞳瞳、有一家三口幸福生活的模樣,但時漾醒了,他的夢也跟著醒了。
終究還是不愿意再要他。
從選擇離婚開始,就很堅決地把他摒棄在了的生活之外。
瞳瞳的出現是孤苦生活里的驚喜。
拼盡全力生下只是因為這個孩子,想要有個孩子,有個家人,而不是因為瞳瞳也是他的孩子,需要一個與他未來有牽絆的孩子。
從走出他們共同那個家的那一刻,規劃的未來里就從來沒有他。
哪怕回西城后他們之間的牽扯不斷,也只是因為他對的步步和糾纏才有的結果而已。
但凡他留在原地不,和他都不可能再有任何集。
可即便他步步至此,即便他們曾在失憶的那段日子里像普通般、相,恢復過去記憶的還是不愿接他。
傅景川突然覺得很沒意思。
盡管在失去記憶的那段日子里,他無數次告訴自己,假如醒來后還是不愿接他,那一定是他做得還不夠好,他再努努力。
可是大概是最近這段時太過好,好到讓他發現,對時漾,他其實已經黔驢技窮。
的的他都試過了,他已經不知道還要怎麼做,才能讓放下所有的芥。
沒有告訴他答案,或者說,其實已經告訴過他,他什麼都不用做,因為就是不會回頭。
傅景川想起有一次和聊起一旦恢復記憶,還是無法接他,他要怎麼做,他那時就笑笑告訴說,他會尊重的決定。
那時他剛經歷對的失而復得,那種失去的痛苦太痛,所以他覺得,這世界再沒有任何比讓平安快樂重要了。
即便現在他也這麼認為,但真正面臨放手的現實,在希平安快樂的背后,還摻著心口如被利刃剜開般淋淋的痛。
理意義上的失去帶來的痛,和生意義上的失去帶來的痛,并沒有哪個輕哪個重。
這些日子以來兩人之間的甜和好,在這一刻都化了扎向心口的利刃。
這些日子有多甜好,這把利刃就有多鋒利。
頭咸意涌起時,傅景川微微朝窗外轉開了臉。
他朝還抱著瞳瞳的時漾看了眼,終究是沒有和往常一樣上前,他一聲不吭離開了病房。
直到病房門合上的聲音傳來,時漾才從對瞳瞳失而復得的劇烈緒中緩過來,本能朝合上的房門看了眼,只來得及看到傅景川離開病房的背影。
瞳瞳也看到了,納悶看向時漾:“爸爸去哪兒了?”
“……”
時漾也不知道,剛才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瞳瞳上。
下意識看向高姐。
“可能傅先生出去接電話吧。”高姐不知道,只能依著平時對他的了解猜測,“他平時工作忙,有工作電話都是去外面接的。”
時漾眉頭微微皺起。
總覺得不太對。
傅景川剛才離去的背影并不像平時那樣平和淡然,雖腳步看著也是沉穩的,但不知道是不是醫院燈造的錯覺,他高的背影莫名帶了幾分悲涼和落寞。
時漾想起剛才瞳瞳到來前傅景川的失控和反常,心里總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對高姐道:
“你先看會兒瞳瞳,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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