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就因為沒好好看黃歷，最后落了個離婚的下場。”傅景川看著道，“這次不能馬虎。”

“當時怎麼沒看啊？”時漾好奇，倒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傅景川看了一眼：“怕你反悔。”自然是要速戰速決了。

時漾：“……”

“那時其實也還不太理得清自己對你到底是什麼心態。算起來，在同學聚會之前我們已經有幾年沒見，那幾年爺爺已經越來越差，他不放心把公司給我爸，就寄希于我。為了讓我迅速長為能獨擋一面的公司一把手，他把公司一個又一個的困局推到我面前，我必須去破局。

“而我從小接的教育是，輝辰集團不僅僅只是我們家的一個公司，更是關系著千千萬萬人的飯碗，是千千萬萬人的努力才就了今天的輝辰集團，我不能辜負他們。這個觀念早已在我心里深固，輝辰集團就是我的責任，我不僅要保住它，還必須讓它發展壯大，所以那會兒只能一邊學習，一邊學著去理公司業務，完全沒有自己的時間，更沒時間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傅景川說著搖頭笑笑，看向時漾，“那會兒還年輕，也曾在宿舍住過一陣。大家回到宿舍的話題都是哪個哪個生漂亮，或者是哪個游戲好玩，我的生活里從沒有過這些話題，但偶爾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高三那年，想起你，想起你的不告而別，會有淡淡的憾和惆悵，還夾著幾分自己也不明了的生氣，但很快又被繁重的學業和工作得沒空去想，人就反反復復在這種緒反撲中走過了那幾年，一直到同學聚會那年，工作應酬的時候遇到了班主任，不經意提起消失多年的你，我才知道你可能會參加同學聚會，那一下我突然很強烈地想去一趟那個餐館，盡管我并不知道你會不會真在那兒，但我還是結束了我出差的行程，趕回了西城。”

他的聲音徐緩平和，就閑聊舊事，但時漾還是聽得鼻子微酸，盡管對他提起的這段記憶沒有了任何參與。

“那你看到我的時候，是什麼心啊？”時漾笑問道。

“雀躍，慶幸，輕松，歡喜。”傅景川說，“覺世界一下變得多姿多彩起來了，和你挨著坐一塊兒，覺自己都變得鮮活了起來。本來也沒想過這麼快要和你怎麼樣，沒想到后來會難自。那天晚上我應該克制住的，要不然你也不用背負那麼多惡意的揣度。”

時漾笑笑：“可是如果沒有那天晚上，按照你和我的格，我們之間也不會有之后的事了。我應該不會聯系你，你也不會聯系我，然后肯定是各自按著各自的生活軌跡繼續生活下去。”

傅景川看著，沒有接話，但也沒有否認。

這個可能很大。

那時的他依然忙得腳不沾地，本沒時間去想任何風花雪月的故事，如果不是同學聚會那晚的失控，他和大概率會像兩條短暫集過的相線，從此再也不見。

“但也可能是另一個結果。”傅景川說，“如果那晚我們沒有失控，我們可能會像正常一樣，重新接，慢慢，直至結婚。”

時漾笑搖搖頭：“不，你不會的。如果不是那一晚，你大概率會在適合結婚的年紀，找一個適合結婚的人，就這麼過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