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慘。
海平被嚇得后退好幾步。
那臉發灰的仆從,眼下烏青,一雙眼睛慘白如死魚眼,看著格外滲人。
“你走路沒有聲音嗎!放肆!”海平定了定心,他堂堂丞相,竟被一個仆從嚇這樣,傳出去怕是面丟盡!
他怒極拂袖而去。
然而他一走,那仆從腦袋僵的扭了過來,一雙死魚眼死死的瞪著他。
“看什麼看!”海平震怒。
然而下一刻,一雙慘白發灰的手,猛地抬起朝他掐來,將海平給撲倒在地。
因為海平走出院子沒多遠,所以清淵聽到了一聲驚,眉心一跳,“爺爺,我出去看看。”
太傅點點頭,便又拿起那副無臉畫像看了起來。
清淵循聲而去,雖然沒有聽到尖聲了,卻能聽見打斗的聲音。
踏這個荒廢的破舊小院,清淵明顯覺到一煞氣,太傅府的臟東西不是打掃干凈了嗎?為何這里……
推開門的那一瞬,兩個扭打一團的影映眼簾。
猛然一驚,那不是海平嗎?
“啊……呃……”海平拼命的掙扎著,卻艱難的發不出任何聲音。
清淵眉心一跳,立即上前按住那仆從的肩膀,一把將他給抓了起來,“什麼人!太傅府里也敢行刺!”
下意識以為是有人要趁機行刺海平。
誰知道抓起那仆從,看到他的臉時,心里咯噔一下。
那分明……
就是一張尸臉。
那仆從掉頭便朝攻擊而來,清淵眼疾手快一腳將其踹飛,仗著重優勢將其砸到地上,狠狠的按住。
一張符紙塞進了那仆從的.里。
那張牙舞爪的仆從才平靜下來,就那樣靜靜的躺著,睜著一雙死魚眼,滲人至極。
清淵探了探對方鼻息,了脖頸脈搏。
本就是個死人。
又檢查了尸的手臂和口皮,沒有尸斑,死了應該還沒多久。
海平著脖子還驚魂未定,怒道:“大膽!是何人所為!膽敢行刺本相!”
竟然是被清淵給救了,海平又丟了一次臉,惱怒。
清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丞相大人,這跟你沒什麼關系,是你自己運氣不好,虧心事做多了就是這樣,會霉運不斷。”
“你!”海平的臉更難看了,“清淵!我是你爹!”
竟然仗著攀上了太傅,就敢這樣跟他說話?!
“丞相大人沒事趕走,我忙著呢,沒空跟你閑扯。”清淵沒好氣說道。
這人已經死了多日,還被控制著行兇傷人,這府里還有東西沒弄干凈!
只怕不是偶然!
今日賓客眾多,要是出點什麼事就麻煩了。
好在發現的及時。
海平氣得臉發青,想教訓清淵,腦海中卻又回著太傅警告的話,只得憋著一肚子氣,憤怒拂袖而去。
海平走了,清淵趕把尸給拖了出去,來到后院趕讓人去把榕姑姑給找了回來。
榕聽聞出了事,著急的趕了過來。
房門一關,清淵指著地上的尸,說:“府里出現了尸!姑姑,之前我讓你們把招魂幡那些東西燒掉,你們理干凈了嗎?”
榕大驚,“理干凈了啊!怎麼會有尸?這是什麼時候死的?”
清淵答道:“死了好幾天了,姑姑,這段時間府里沒出什麼怪事嗎?”
榕搖搖頭,“沒有啊!近來府上什麼事都沒出過!”
榕彎下腰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地上的尸,說:“這不是我們府里原本的下人,是為了準備父親的壽宴,臨時招來的工,進府大概五天了!”
“只是當時這臉……也沒有這麼恐怖啊……”榕只覺得瘆得慌,這人是什麼時候死在府里的……
還是說,從一開始進來的,就不是人啊?
“還有哪些是臨時招來的?全部聚集到一,立刻控制起來!”
清淵愈發覺得此事太過古怪。
看來上回招魂幡那事,還沒完呢!
人很快都全部控制住了,那一個個的雖然睜著眼睛,但是臉慘白眼球微凸,一臉死氣,可嚇壞了不丫鬟。
清淵讓人立刻拿來繩索將他們全部捆了起來,每個人里都塞了一張符紙了,的確只是行尸走,不會掙扎。
看來剛剛攻擊海平的那個,是提前發作了。
然而清點人數過后,管事的卻說:“還差一個阿桂!”
“阿桂人呢?誰瞧見去哪兒了?”榕急忙詢問。
有人丫鬟站出來說:“我好像見往北廂房,大小姐的院子去了。”
榕聽完一驚,“瑯瑯……”
“我這就過去!”榕十分張。
清淵卻拉住了,“還是我去吧姑姑。”
“好,拜托你了!可千萬別讓瑯瑯出什麼事啊!”榕語氣張,十分擔憂。
清淵點點頭,快步往北廂房而去。
-
北廂房。
瑯瑯看著桌上的飯菜,沒有什麼胃口,只喝了一碗湯,抬頭看著那丫鬟,“不必送吃的來了,我不太。”
阿桂低著頭,什麼話也沒說,轉走了。
瑯瑯微微一怔,看了一眼桌上還未收走的飯菜,本想開口,但一想今日府中賓客眾多,人手不足,丫鬟們伺候不過來,罷了。
突然腦袋昏昏沉沉的,便走到床邊躺下,打算睡一會。
-
后院涼亭。
傅塵寰已經在這兒坐了一會,前院熱鬧的氣氛他不喜歡,本想去找太傅說幾句話,但清淵在。
還因為清淵,讓太傅懷疑上他。
眼下不知該如何解釋。
只是想到當時聽到的話,太傅說今日收到的這些畫像都有問題,是什麼問題?
這清淵難道是因為看出了畫像的問題,才突然得到太傅的認可?
做這一切,到底有什麼目的?
是不是嚴家人指使的?
太多問題想不清楚,心莫名有些煩躁,他抬手了額頭,盡量讓自己心靜。
也不知道是怎麼了,近來脾氣越來越不好了,看來等太傅壽辰過了,得去寺廟里住兩日,靜靜心。
就在這時,林玉薇端著一壺茶水走來,給傅塵寰倒了一杯。
“夫人見王爺一個人坐在此心不太好的樣子,讓我給王爺送點茶水來。”
“有勞了。”傅塵寰微微頷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見傅塵寰直接飲了茶,林玉薇眼中泛過一道寒芒,開口道:“對了,太傅請王爺過去一趟呢。”
傅塵寰微微一驚,“怎麼不早說!”
他立即起,快步往太傅所住的院子趕去。
林玉薇站在涼亭里緩緩抬起頭,邊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計劃順利,接下來便等著看好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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