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檸剛要打電話，被梁燕妮攔住，“等等，這事不能別讓程澈去說，你也得一起。買房是你們倆一起去的，這挨說也得一起挨。”

沒反駁，程澈買房的目的畢竟跟有關。

“知道了。”

趁著周末，章佳檸一早來到程家。

程澈還沒睡醒，董金淑在廚房蒸饅頭。

沿著樓梯上二樓，來到程澈的房間，房門閉。

推門進去，屋里悄無聲息，窗簾把擋得嚴嚴實實。

章佳檸坐在床邊，輕聲喊他：“程澈，程澈，”

床上的人睡得昏天黑地，呼吸深而沉。

章佳檸把窗簾拉開，照進房間里，柱中漂浮著細小的塵埃，晃得程澈眉間了。

再次來到床邊坐下，手撐著的褥子，“程澈。”

“唔……”程澈支吾聲睜開眼，睡眼惺忪地說：“來了？”

又看眼手機，“怎麼來這麼早？”

章佳檸說：“買房的事，我媽知道了。”

程澈剛醒，人還沒完全神，默了默才問：“你說的？”

“沒有。合同一直被我藏在包里，放在柜，今早我媽串門借我包背來著，被發現了。”

程澈徹底醒了，撐著子將枕頭墊高，“然后呢？”

章佳檸：“我媽讓咱倆把買房的事，告訴你媽。”

程澈：“告訴干嘛。”

章佳檸：“知道我們買房的人不止我媽，我媽不是去我姨那串門嘛，合同掉出來，被我姨的兒看見了，這下我姨全家都知道了。”

程澈：“……”

董金淑沒事喜歡打打麻將，偏巧章佳檸的姨也去那家玩，保不齊哪天買房的事就要被董金淑知道了。

程澈有點頭疼了。

章佳檸知道他為難，心里不免愧疚，程澈看出來，拉過的手，說：“沒事，你看你，一臉愧疚，你愧疚啥，這事從頭到尾也不賴你，都是我一個人定的。”

章佳檸：“但你想買房是因為我。”

程澈說：“我早就想去市里買房，只不過也沒人陪我去住，現在有你，就把以前想做的事做了。”

覺得臉不對勁，“梁姨說你了？”

章佳檸點點頭。

“說你干嘛，跟你也沒關系，你沒說，買房都是我的主意？”

章佳檸：“說了，但我媽也說我不懂事。買房這麼大的事不跟你媽商量，容易被誤會，就像拿不當回事。

換位思考想了想，確實是太急了，很多后果沒考慮到。”

程澈沉默片刻，“……行吧，既然知道了，我一會兒下去找我媽嘮嘮。”

他穿著平角去洗漱，章佳檸跟在后，這回換靠著門口說話。

“我媽讓我跟你一起，就算挨訓也得一起。”

程澈里塞的牙刷，說話含糊不清的，“哈哈，你媽這是曲線救國？你在我媽還哪好意思說我。”

章佳檸：“讓我必須在場，真誠道歉。”

程澈含口水，把里的泡沫漱凈，人往臥室走。

“其實，買房是好事，也是件普通事。但他們上一代人心里總把這事當家里最大的事辦。提起買房好像就得驚全家人，搞得比聯合國開會人都全乎。

我又不傻，房子的價值我心里有數，適不適合投資，會不會增值我有譜。”

等他穿好服，兩人下樓。

程澈進廚房就聞到一飯菜的香味兒，“做的什麼？這麼香？”

“蒸的饅頭，還有糖三角，那糖三角里還放得碎的核桃仁，吃得老香了。”董金淑掀開鍋蓋，饅頭蒸得又大又松，隨著蒸汽飄起的面香撲滿了屋。

董金淑邊撿饅頭邊說：“別害，一邊去。”

章佳檸幫著拿碗筷，程澈也沒閑著，端著素燴湯放餐桌上。

“佳檸，你吃糖三角，特意給你包的。”董金淑夾碗里一個，章佳檸心里有事，本吃不下，“謝謝，姨。”

董金淑笑了，“老謝啥，都一家人。”

程澈把碗過去，“媽，我也來一個糖三角。”

董金淑：“就在你眼前了，那長胳膊夠不著啊。”

“……行行行，自己夾。”程澈自己夾一個。

吃完飯，程澈主去洗碗，章佳檸看董金淑又上樓去換服，估計又要去打麻將，趕去廚房喊程澈，“別洗了，董姨要去打麻將，咱趕跟說了。”

程澈干手出去，兩人在樓梯攔住人。

“媽，”程澈笑，“有點事跟你說。”

董金淑打量程澈，“你這笑都不是好笑，啥事？是不是又闖禍了？”

程澈：“沒有，絕對沒有，都多大了，還闖禍。”

章佳檸說：“董姨，確實有重要的事，咱還是去樓上坐下說吧。”

平時章佳檸就不是個開玩笑的孩子，董金淑折上樓。

當程澈說出在市里買房的那刻，章佳檸明顯察覺到董金淑在克制發的火氣。

“媽，這房子是我張羅買的，佳檸被我騙去售樓的。所以，這事跟沒關系，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

章佳檸忙說：“董姨，這事不能說跟我沒關系，程澈要買房也是因為我。

當時是我欠考慮，我應該攔著他的。再說，就算想買，也應該先給你打電話，征求下你的意見。總之，買房這麼大的事，我們沒經過雙方父母的同意就決定，是我們倆做錯了。”

程澈看向，上來就認錯，怕是要被狠狠罵一頓了。

董金淑盯著章佳檸張了張，怒意到口又被強住。

說：“佳檸，買房不是小事，那麼多錢投進去，你們倆又沒跟我說，這事是辦得不對，這不沒拿我們長輩當回事嗎。”

“媽，”程澈剛開口，被董金淑一個眼刀瞪回去，“你閉。瞞來瞞去，這主意一聽就是你想的，就在你上，你還好意思開口，今天要不是佳檸在這，看我不打折你一條，真是翅膀了，不服管。”

瞬間，董金淑的火力全部集中在程澈上。

“小程澈你一天主意正了，只要你想的事，本不聽別人言語。買房那麼大的事，你說買就買，你當我我死了？”董金淑越說越生氣，隨手起笤帚就往他上招呼，平時早躲了，今天卻生生挨了這下。

啪一聲，笤帚狠狠在程澈背上，連董金淑也愣下。

這一下多大力道，心里清楚，估計要出凜子了。

攥著笤帚的手了，又舉起來嚇唬他，“你是不是不服？”

程澈這回出奇的沒，“媽，我服了，這回真是我錯了。”

董金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