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檸看到消息，撥通程澈的電話。

“出去干嘛？”

程澈說：“你也睡不著，出來陪你嘮嘮。”

“等我吧。”

掛了電話，章佳檸穿好出去了。

開門怕吵醒梁燕妮，小心翼翼的。

來到胡同口，就見黑暗中程澈的車在月下閃著冰冷的金屬澤，跟他人一樣朗。

上車說：“這麼晚出來，不冷？”

程澈啟車，“冷算什麼，你睡不著，我多惦記。”

“去哪？”看著前方問。

程澈：“去船上。”

“去船上？”章佳檸愣下。

程澈將車停在岸邊，抓住的手揣進兜里，兩人往船的方向走。

風清月朗，海聲濤濤。

程澈說：“以前我鬧心的時候，或是有事想不開就去船上住，住一宿，就什麼都過去了。”

“下午你說了那麼多，其實我都聽進去了，可不知道怎麼，就是睡不著。”章佳檸靠著他，“你別說，出來好像更神了。”

程澈一躍上了船，俯把拽上去。

他下船艙先開暖氣，又把被子鋪好，“你去床上躺著，我煮點熱水。”

章佳檸：“我來吧。”

“你別，”程澈把按在床上，“就坐這。”

他起去燒水，高優勢，在船上行時總要微微弓著背，直了容易頭。

艙里很快暖和了，程澈了外套隨手扔在一旁的沙發椅上，從后面看，即便T恤松垮，也難掩他強壯結實的。

程澈從櫥柜里拿出兩人的杯子，又撕開一條倒進去，沖泡好端到桌上。

“把這杯喝了，睡得快。”

按照他說的，喝完熱牛神放松了許多，程澈又去甲板上收拾，再下船艙人已經睡著了。

“呵呵，倒是快。”

程澈把被子給蓋好，才關了燈。

抱著總覺像抱著條魚，不老實，夜里總踹被，程澈怕著涼，就連人帶被的抱了。

翌日。

天未亮，海面似罩著一層朦朧的霧氣。

他的臉沒在暗影中，深陷的眼窩，高的鼻梁，五在這影間深邃而立。

剛要起床，才發現被困在被子里。

“程澈，”輕輕喚聲。

程澈睜開眼，“……嗯？”

“幾點了？”章佳檸的早起做準備。

程澈出手臂拿來手機，“才五點。”

六點半就要直播，得起來準備了。

“我得起了。”

程澈把人放開，去洗漱，程澈把被子疊好。

下船時，海邊寂靜，依然只有海浪聲。

車奔著超市開去，章佳檸覺氣神都恢復了。

“沒想到在船上睡得這麼香。”

程澈笑笑，“就沒我抱著睡的功勞？”

章佳檸也笑了，“有，而且功勞很大。”

直播點設在村委后的一民房，一張簡易桌，桌上除了一個手機支架其他都是準備上架的農產品。

程澈看眼今天的溫度，“你手機還有多電？”

章佳檸：“滿格。”

“滿格我看也夠嗆，天太冷，手機耗電量快，準備充電寶沒？”程澈問。

章佳檸從兜里出兩塊充電寶，“準備了，兩塊，夠用吧。”

程澈說：“我車里還有一塊，一會兒給你拿著，用不用得著先準備著。”

眼看到六點半了，章佳檸深吸口氣，鼻息間吐出的白氣瞬間被冷空氣打散了。

邢洪昌原給安排兩個輔助直播的，幫忙打打下手，結果一個臨時家里有事，一個把腰扭了，現在還躺在炕上起不來。

程澈主提出留下幫忙，直播時間在即，只能如此。

賬號經過前期的運營以滿足直播掛小黃車的條件，在直播間開啟的剎那，站在鏡頭前有幾秒尷尬無措。

程澈也看出拘謹，從兜里出煙示意下就走開了。

他不在，章佳檸舒口氣，直播間人數從開始的零到突破一百人，漸漸越來越有信心了。

盡管開始與直播間的互略顯生，但就沖著沒有復刻其他主播的話，反而襯著更親近真實。

程澈遠遠地看著，一煙完也沒過去，觀察越來越自然放松，心里也踏實了，點開手機用另一賬號進直播間，先刷了一波小心心，又在評論區適事宜的與互，防止冷場，直播間最多人數一直維持在三百多人，最高三百九十七人。

這個人數一定與預想的差很多，但為了鼓勵章佳檸，程澈還是堅持在評論區不停詢問，章佳檸則耐心回答，也同時給大家科普如何分辨無公害農產品。

本以為就他一個自己人，結果評論區突然又冒出個賬號，開始與章佳檸熱絡的互。

哪來的現眼包？

程澈在心里暗道。

直播中途，邢洪昌來看過，到村委就組織大家進直播間幫忙湊湊人氣，章佳檸看著大家進來，還熱的留言，心里頓時覺得暖暖的。

但也因為親友團的涌，章佳檸對觀看直播的人數沒了譜，直到九點半首播結束，經過后臺統計，第一場銷售了七百多的農產品。

雖然銷售額不算多，但對章佳檸來說算是個突破了。

程澈邊收拾桌子邊夸，“不錯嘛，看不出來第一次直播。”又問，“覺怎麼樣？”

章佳檸說：“剛開始張，不知道說什麼，后來我看到一些悉的進來，跟們互就放松了。尤其那個清風明月的，在我每個視頻里都留言，我對印象深的。”

程澈蹙眉，“清風明月？”

就是程澈看到的現眼包，“男的的？”

章佳檸說：“不知道，我點開過頭像，私賬號。對了，他今天一個人就買了兩百多的東西。”

程澈更有興趣直到他是誰了。

等沒人的時候，他用小號點開章佳檸的作品，從里面找出清風明月的留言，果然對方設置了私，但IP地址跟他們是一個省份的。

彼時，宋樞楓撥李觀棋的電話。

“媽，我在網上訂了一些農產品，都是無公害的，三四天就能郵到。”

李觀棋：“好，知道了。不過網上買的靠譜嗎？你又不會挑。”

宋樞楓站在窗邊，單手抄著兜，“放心吧，東西肯定好，是我們市下屬的一個村銷售的，老鄉自己家的養的種的，吃著放心。”

李觀棋：“行，知道了。對了，你工作怎麼樣？順利嗎？”

宋樞楓垂下眼，笑容溫和，“順利的。”

李觀棋：“順利就好，你一個人在外面，也要注意。”

宋樞楓：“知道了，媽。”

叩叩叩，辦公室門被敲響。

宋樞楓跟李觀棋知會聲，便掛了電話，“請進。”

姚紀安走進來，“宋局，章支書今天直播，這是直播數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