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村沒人不知道章家和李家的恩怨，陶勵飛也是有意護著章佳檸，讓去旁邊坐著等。

李江磊坐在炕沿邊低頭擺弄手機，余卻一直在留意章佳檸。

等了大約五分鐘，陶勵飛有點不耐煩了，畢竟工作量大，也不能把時間都用來等人，會影響辦理進度。

他說：“你媽去哪兒？要是時間太久，我們先走了，讓你媽去村委找我們吧。”

李江磊不咸不淡地說：“不是說給上門辦理嗎，怎麼又讓去村委。”

陶勵飛：“上門辦理也不能一直等，你看看幾點了，后面的人家怎麼辦，大家伙兒都等你一家？”

李江磊：“別人家都能等，怎麼就差俺們家？對俺家有意見？”

陶勵飛：“你可真歪啊。”

話音剛落，院里傳來靜。

李江磊尋聲向門口，“我媽回來了。”

王蘭芬進屋先看到陶勵飛，再看到他后的章佳檸，掏出手機就奔著陶勵飛去了。

“小陶會計來了，等急了吧。”又說，“江磊，客人來了也不給倒杯水。”

陶勵飛擺手，“不用了，趕給你辦完得了。”

李江磊不不愿去廚房倒兩杯水回來，一杯遞給陶勵飛，他喝口就放下了，另一杯送到章佳檸面前，沒喝，道聲謝就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了。

李江磊瞟眼茶幾上的水，又低頭繼續玩手機。

陶勵飛開始幫忙作，錄到輸份證號碼王蘭芬記不住，說份證放西屋了，兩人又去西屋。

章佳檸剛要起跟著，李江磊把手機遞給，“我也不會。”

看眼舉在半空的手機，陶勵飛回頭說：“你媽不會，你也不會？”

李江磊吊兒郎當地搖頭，“不會，會還用找你們來？”

陶勵飛瞥他眼，“章支書，你幫他弄下。”

此時，屋里就剩下章佳檸和李江磊。

接過手機，又遞回去，“解鎖下。”

李江磊沒接，直接將大拇指按在屏幕指紋鎖上。

解鎖后的畫面是個穿著暴的人扭跳舞，連忙關掉視頻，又點開微信按照步驟作。

詢問到份證號碼時，李江磊走到墻角的柜子翻屜，章佳檸一直專注于作，以至于李江磊從后面靠近了才察覺到。

“你干嘛？”章佳檸瞬間拉開兩人的距離。

李江磊舉起份證，“你不要份證嘛。”

他一副渾然不覺的淡定樣，倒把襯得過分多疑了。

章佳檸開始輸份證號碼，李江磊的目赤地黏在臉上，視線緩而慢地下移，看著白皙纖細的脖頸嚨不自覺地滾了滾。

“十一你和程澈去哪玩了？”

“！”章佳檸一頓，“你怎麼知道？”

李江磊：“去超市買東西，聽你媽說的。那地方好玩嗎？好玩我也帶我媽去。我買車了，就門口那輛，我現在去哪都方便了。”

他想顯擺下自己的車，可并沒有引起章佳檸的注意，更沒得到的夸贊。

此時的章佳檸只想趕辦理完離開，隨便敷衍句，“好的。”

李江磊誤會了，以為是夸他的車。

“是吧，我也覺得不錯。空間大的。”

章佳檸抬眼，不解的表說明一切，李江磊也意識到夸的并不是車，尷尬得心煩氣躁。

李江磊為了挽回面子，故意岔開話題，“你倆去的什麼地方？”

章佳檸：“焦東的楓樹山。”

提起程澈，李江磊從心里往外的嫉妒他，更把剛才被章佳檸忽視他買車的事遷怒于程澈上。

再想起兩人一起出去玩，晚上章佳檸被程澈在床上，心里升起一無名的火氣，他恨章佳檸不檢點，更恨程澈搶走他的東西。

為了發泄，李江磊故意問了讓人誤會的問題。

他問：“住得好嗎？床舒服嗎？”

章佳檸剛到被冒犯，但李江磊又繼續說：“我媽腰不太好，床太，腰不了。”

章佳檸不想跟他多流，錄到驗證人臉識別了，把手機遞給他，“驗證下。”

見他還沒有要接的意思，說：“你自己拿著驗證。”

李江磊這才接過，對著鏡頭按照要求做作。

“好了，”李江磊攥著手機，“然后下一步怎麼弄？”

章佳檸看眼，告訴他如何作，可李江磊的注意力似乎并不在手機上，又問起剛才的問題。

“床舒服嗎？”他又問，“不？”

章佳檸皺著眉，他的問題說不過分，但讓你不舒服，說過分又沒明顯的不合適。

“還可以。”

李江磊不依不饒地追問：“可以是還是？”

章佳檸：“人和人不同，我覺得可以，不知道別人睡怎麼樣。”

提起睡這個字，就想起他倆睡在一起的畫面，怒火如風過野草順勢竄起來。

李江磊帶著嘲弄的口氣問：“你和他睡得怎麼樣？”

章佳檸一愣，事出突然，有點懵。

“你家欠我們家的錢，這個月得還了。”李江磊本不給反駁的機會，指著外面說道：“我買車了，家里的花銷大，告訴你媽趕想辦法。”

章佳檸說：“上次不是說好了，年底還。”

李江磊咄咄人的氣勢，眼睛里都是恨意，“等不了，趕的，這個月準備五萬。”

章佳檸氣得肺都要炸了，“哪有你家這樣的，出爾反爾，說好的年底，又突然讓還五萬，時間這麼倉促，去哪湊五萬。”

“去哪湊我不管，反正得還錢。”李江磊冷笑，“不還也行，讓我睡一下，一次五百。”說完，竟忍耐不住的吞咽口朝章佳檸靠近。

章佳檸大聲制止他進一步的行，“李江磊，你干嘛？退回去。”

一墻之隔，陶勵飛聽見了，轉就往外走。

王蘭芬趕跟上，說：“還沒給我整完，你走啥。”

陶勵飛說：“等會的，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能怎麼回事，肯定是支書不耐煩了。”王蘭芬故意怪氣的口氣，“幫下忙就不耐煩，以后誰還能配合村上工作。”

此時，李江磊滿臉的輕蔑，篤定他倆滾過床單了。

“你裝什麼，被程澈干完還跟我裝純，就你這樣的，給你一次五百都多，別不知足。”

“你太不要臉了，說誰裝，敢再說一次嗎？”章佳檸氣得口劇烈起伏，眼淚在眼圈里打轉。

陶勵飛進來就看到章佳檸眼圈泛紅，委屈地了鼻子。

他問：“怎麼了，支書？”

什麼有口難言算會了，但李江磊的話，說不出口。

“他剛才侮辱人。”

陶勵飛臉立馬嚴肅起來，“可是村干部，你侮辱村干部是犯法知道嗎？”

李江磊嘲諷地了角，“我說什麼了，你說我侮辱你。”

章佳檸氣得渾發抖，攥拳頭，眼下要跟李江磊掰扯剛才話，都顯得沒腦子。

深吸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

章佳檸說：“陶會計，剩下的你幫著作，我去下一家。”

李江磊一噎，還想借著的把和程澈的事捅破，竟然沒上當。

章佳檸前腳剛出院，后腳王蘭芬就跟陶勵飛抱怨，“就這脾氣還當村干部？你們怎麼選人的。”

陶勵飛也沒慣著他們母子，“市里層層篩選出來的干部，你行你們當。”

王蘭芬堵得說不上話，李江磊張張也沒話反駁。

等陶勵飛離開，李江磊把兩杯水倒了，想了想，將其中一個玻璃杯摔碎了扔桶里。

王蘭芬看在眼里，“你給水里放啥了？”

李江磊心虛，態度不耐煩道：“什麼放啥了，那就是水。”

“你看你又急了，”王蘭芬把地上的土豆往一塊堆拾掇，“你吧就是沉不住氣，有點事就急眼，這哪行？以后真要遇到什麼事，還不讓人一下抓了把柄。”

“不知道你說什麼。”李江磊摔門走了，等走到沒人的地方，從兜里拿出一支用制劑扔進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