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趕走后梁燕妮坐那生悶氣，章佳檸進來就看到臉鐵青，咬著后槽牙，眼里怒意熊熊。

走過去，順著梁燕妮的背，勸道：

“別生氣了，講理都講不通的人，你跟生氣只能氣壞自己。……這母子倆一個敢想一個敢說，都不知道多招人煩。”

梁燕妮捶捶口，緩了緩才說：“誰說不是，我真是看到他們倆我就煩。也不掂量掂量幾斤幾兩，還惦記上你了，癩蛤蟆想天鵝。”

見越說越氣，章佳檸轉移話題，“別想了，罵也罵了，人也被你趕走了，我爸有段日子沒信兒，我剛給他打電話也沒人接，你聯系聯系我爸，看看怎麼回事。”

“是嗎？哎呀，讓這超市給我忙活的，我這給你爸打。”看眼時鐘，“你快上班吧，要遲到了。”

“真要晚了，我走了，媽。”章佳檸快步出了超市奔著村委走去。

剛繞過路口，就看到李江磊站在路燈桿旁，見到時，就奔著來了。

李江磊讓覺到不安，所以并不想跟他多說話。

章佳檸立馬改了路線，穿過馬路去對面的步行道走，可偏偏李江磊也跟上來了。

“佳檸。”李江磊喊，與并肩而行，“我媽一早去你家了，你知道聊什麼事吧。”

“不知道，”章佳檸低著頭，腳步更快。

李江磊說：“聊咱倆的事。”

章佳檸心煩，“你別講，咱倆能有什麼事。”

李江磊時不時打量章佳檸，白白凈凈，細皮，昨晚還夢見了。

“你不知道，我告訴你。”

“不用。”章佳檸斷然拒絕，“你別跟著我，我去上班。”

李江磊依然纏著不放，說：“我媽去你家談咱倆的婚事，我沒意見，不過我就有一點要求。你離其他男人遠點，尤其程澈，我好幾次都看見你倆在一起，一個人邊總圍著男人，再加上你還是村干部，影響不好，還容易招人說閑話。”為了表現自己，“還有，你家欠我家的錢，我也勸我媽別再去要了，以后你對我媽好點，興許一高興，就不要了。”

章佳檸突然站住了，面無表盯著李江磊，本以為不理他就算了，可不表明態度他得寸進尺。

“你媽去我家說這個事，總得聽聽我家的意思吧。再說，都不問問我有沒有男朋友？”

李江磊說：“我都打聽了，你沒男朋友。”

章佳檸說：“你剛才說我和程澈走得近，他是我男朋友，我們當然走得近。”

李江磊腳步一頓，“你們什麼時候的？”

“什麼時候也跟你沒關，就算沒他，我也不能選你。別跟著我。”話落，章佳檸疾步進了村委。

李江磊站在原地，沉的臉上閃過一狠厲，垂在側的大手攥拳頭。

此時，王蘭芬正在收拾屋，就聽大門咣當一聲響。

順著窗戶往外看，就見李江磊氣呼呼地穿過院子往屋里走。

“怎麼了兒子？誰惹你生氣了？”王蘭芬問。

李江磊往炕沿一坐，角下拉，滿臉的怒意，說：“你早上去找佳檸媽，人家怎麼回你的。”

原來是因為這事著急了。

王蘭芬笑著說：“我就說你倆現在都沒對象，讓家把姑娘給咱家，欠賬里抹二十萬，就當給佳檸的彩禮了。二十萬可不了，那可是你爸的賣命錢。”

李江磊又問：“人家同意沒？”

王蘭芬一副由不得他們同不同意的架勢，橫眉立目地說：

“愿不愿意，也得愿意，由不得們家，誰讓他們欠咱家錢。咋了？你找佳檸去了？”

“嗯。”李江磊撇，“媽的，告訴我和程澈呢。他倆上，我咋辦？”

王蘭芬眨眨眼，想起梁燕妮也提了這茬，心里畫魂兒，自言自語道：

“他倆還真上了？”

李江磊問，“你知道這事？”

王蘭芬：“佳檸媽說，我當時沒信，老程家怎麼可能看上家呢。”

李江磊問：“怎麼辦，人倆上了。”

王蘭芬說：“那他倆要真上，咱也沒辦法。沒事，兒子，等他們家把四十萬還上，咱拿這筆錢找個比好的。”

“我不要別人，我就要。”李江磊氣得往炕上一倒，背對著王蘭芬躺著。

王蘭芬湊過去，推推人，“兒子，兒子。”

李江磊把枕頭蓋在頭上，不聽王蘭芬說話。

王蘭芬又開始那套說辭了，“我這命苦啊，男人死得早，就你這麼一個兒子，二十八九了也沒個對象，我能不著急嗎。之前沒對象，媽還能去商量商量，可現在人家有主了，兒子別想了。”

李江磊突然把枕頭扔上，“我不管，你想辦法，我就要。娶不到，我打一輩子。”

“兒子，你可別說傻話。”

“我沒開玩笑，我就要。”

見李江磊態度堅定，這姑娘要不弄到他家，這能趕出打一輩子的事。

王蘭芬滿眼算計的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兒子，你來。”

李江磊坐起來，就聽王蘭芬說了一計。

他越聽越興，“我看行，家那麼要臉，肯定丟不起這個人。”

王蘭芬惻惻地笑，“咱作得快點，可別撿了二手貨。”

李江磊說：“那就這幾天。”

王蘭芬點點頭，又囑咐他，“你多看著點，要是見他們倆晚上出去，彩禮錢我還得扣掉十萬。”

李江磊記住了，“知道了媽。”

上午忙過了，章佳檸開始修改拍攝短視頻的腳本，對面桌的常麗華聽鍵盤噼里啪啦地響，問：

“又來活兒了，小章？”

章佳檸停頓下，“嗯，是。”

常麗華說：“市里也是的，一天沒事竟發文件，哪那麼多事。”

章佳檸笑笑沒說話。

午休時間到了，常麗華起走了，章佳檸保存好修改的文檔存U盤也準備回去。

剛收拾好東西，程澈的電話打來了。

他凌晨去接船，上午要補覺，看來是睡醒了。

章佳檸：“醒了？”

“嗯。”程澈睡眼惺忪地打個哈欠，最近半個月東奔西跑的始終沒緩過乏，“你中午休息了吧？”

章佳檸：“這就要回去了。”

程澈：“等我，去接你。”

“別接了，離家也不遠。”

“想你了，非讓我說出來，”程澈笑，“等我。”

章佳檸笑眼彎彎，“知道了。”

程澈的車剛拐過路口，就看到村委大門旁站著個人，離近了認出是李江磊。

他怎麼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