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里想，但章佳檸說不出口，轉移話題問他：

“你忙完了？”

程澈看破不說破，附和道：“忙完了，要不早該回來，非請我們去洗浴，耽擱時間了。”

章佳檸洗過最貴的澡是39套浴，程澈今晚一個人的消費就夠洗十次帶拐彎的。

“對了，我明天去市里匯報工作。”

程澈：“怎麼去？”

章佳檸：“坐車去唄。”

程澈以為是坐村里的車去，章佳檸沒提坐什麼車，要是讓程澈知道坐大客去，干得出讓人送的事。

不能因為公家的事，總麻煩他。

程澈問：“晚上又送貨沒？”

章佳檸如實回答，“今晚沒有。”

“有就送唄？白跟你代了？”程澈挑眉，毫沒察覺無安放的眼神。

“沒有。太晚太偏僻的地方我不會去的。”

章佳檸始終垂著眼，手好像一直在擺弄東西。

程澈哎哎提醒兩聲，“怎麼回事，跟你說話，你擺弄什麼，態度一點不端正。”

“看著我！”程澈強調，直到章佳檸的目再次回到他上，才滿意的笑了，又問：“你還沒回答我問題。想沒？”

章佳檸抿下，“有。”

“有啥呀，那是想是沒想？”程澈執著于親口承認。

章佳檸張了張，“……太麻了，說不出口。”

程澈瞠目，“姐，咱倆剛啊，一天不見那不得想得死去活來，抓心撓肝。”

章佳檸反問他，“你這樣？”

程澈一頓，“……那當然。跑完車把貨一卸我就閑下來，閑著就想起你了，要不是客戶非招待我，真不打算在這住一宿。”

章佳檸好奇一件事，問：“你每趟車都自己跑？”

程澈：“當然不是，這都是我老客戶，我創業那年照顧我生意的，這些人需要我來維系，讓他們覺得你生意做大了，還把我當回事。”

章佳檸說：“你真的很會社，商也高。”

程澈笑笑，“又開始哄我？”

章佳檸：“沒有。”

程澈說：“還是那句話，沒人天生就懂，還不是出來的。最開始我也笨，有些事只看表面。這不一點點靠吃虧、教訓把我鍛煉出來了。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

章佳檸：“你以前跟我說過。”

程澈：“所以，教會你沒？”

章佳檸：“我肯定是往心里去了。”

程澈：“所以，你想我沒？”

“……”擱這等呢。

章佳檸下，“想。”

程澈心愉悅，將手機放下，撐著茶幾去拿煙。

從章佳檸的角度看，就好像人從面前爬過去，最后屏幕上停留他繃的腹。

“……”

章佳檸嚨滾了滾，將眼睛移開，又瞟眼，耳朵熱起來。

程澈咬著煙又坐回沙發椅，拿起手機看著屏幕里的人，說：

“我明天睡醒了就往回趕，盡量早點。”

章佳檸：“不急，休息好重要。”

程澈突然想起什麼，將鏡頭調轉，照著桌上兩個購袋。

“晚上吃飯的地方旁邊正好挨著商場，我進去給你買了香水還有一套護品。都是柜姐介紹的，應該不會差。”

紅的小袋子上印著Amani的標志，另一個綠的禮盒包裝印著燙金的英文。

這兩個牌子即便沒用過，也看過的，對來說是奢侈品。

章佳檸：“你別老給我買東西，而且太貴重的東西我不會收的，你明天去商場把東西退了。”

程澈子前傾，屈肘拄著大，深吸口煙緩緩吐出，說：“我買下的東西，不會退的，再說也不貴。”

章佳檸：“程澈，你要總這樣，我好負擔了。”

程澈微微蹙眉，“我愿意給你買，你用我看著開心，我這不也算變相給我自己買了。”

這還是第一次聽人解讀給自己買東西的歪理。

“我知道你對我好，但你的好太貴重了，我會有力。”章佳檸心平氣和的談，“力積攢的多了，我心態也會變化，會影響我們的。”

程澈默了默，選擇迂回戰跟聊。

“今天買的就別退了，我當著馬鑫的面買的，這要是退了，我多丟臉面。行不？”程澈打著商量，語氣又帶著央求，“求你了，別讓我在馬鑫面前丟人，我話都說出去了，說給朋友買的，這要是退了，他肯定笑話我。”

論磨人，程澈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純純大磨人。

章佳檸實在拗不過他，“好了，不退了，下不為例。”

“知道了。”

程澈立馬笑了，坐著跟視頻頸椎有點累，他頭向后昂，緩而慢的活下肩膀。

章佳檸盯著男人凸起的結看，在他轉頭時，結上下緩慢的滾，充滿男荷爾蒙的魅力。

突然，他看向屏幕，章佳檸做賊心虛忙別開臉，程澈這才注意到臉頰微微泛著好看的海棠。

驀地，他翹起一側角壞笑，“看什麼呢？”

章佳檸故作鎮定，“沒看什麼。”

“說謊，”程澈語氣篤定，“你臉紅得都跟猴屁一樣了。”

“哪有，瞎說。”章佳檸從屜里拿出小鏡子照。

額……還真是紅得不自然。

“佳檸，”

“嗯？”聲音因張而干的。

“你說這麼晚了，”

“程澈！”章佳檸炸了，“別說話。”

他睨起眼睛，靠近手機，章佳檸心慌得不敢想他接下來的話將有多麻。

卻聽到他說：“……該睡覺了。”

章佳檸：“……”

不等反應，程澈說：“后掛是狗。”

“哎？”在愣神的瞬間，視頻掛斷了。

章佳檸不可置信的盯著手機，眨眨眼，“……你等回來的！”

雖然程澈掛了視頻，但微信里，他依舊是說最后那句的人。

翌日。

章佳檸定好鬧鐘，六點準時站在大客途徑的站點。

這是一趟從廣到天安的線路，以前去市里都會坐這趟車，如果提前一天晚上訂票，票價十元，優惠一半的價錢。

章佳檸上車報了訂票的序號，但座位是先到先得，中前部已經坐滿了，只能往后走。

經過盡兩個小時的顛簸，終于停在市中心轉盤站點。

從這里騎共單車，只要七八分鐘就能到市府廣場。

章佳檸在門衛登記信息后，走進市府大樓。

來的稍早，大廳保安讓在一樓的等候區稍坐會兒。

此時，陸續有人走進辦公樓，看穿戴氣質就是在這里上班的。

忽然，有人喊。

“章佳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