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佳檸嚼著妙脆角驚訝程澈的反應，“我吃東西我給錢，你有什麼好氣的？”

“……”一句話沒把程澈噎死。

可又一想也能理解，畢竟兩人現在的關系，以章佳檸的為人是做不出來白吃白拿的事。

所以，盡快確定關系才是他要考慮的。

見程澈不說話，章佳檸擰開一瓶水，給他遞過去。

“去石江要三個多小時能到吧？”問。

程澈接過水，“差不多。”

“你和王廠長怎麼認識的？”

多了解一些兩人相識的過往，也給見面多尋找話題，不至于冷場。

程澈說：“我們倆在一個飯局上認識的，正好挨著坐，喝到興起就聊到彼此的生意，他做加工設備，我做海產，我們倆湊一起可以做海產品食品加工的生意，就這樣促第一次合作。”

章佳檸有些意外，“這麼簡單，就合作了？”

程澈說：“有前景的生意就要抓住機會，機會來了就干，第一桶金永遠比跟在風頭后求穩的含金量高。”

章佳檸：“后來就一直合作？”

“沒有，中途他考慮本問題換了供貨商，但顧客反饋不好，銷售下降，他又找到我，繼續從我這進海產。”

“沒有不愉快吧？”章佳檸在判斷要不要聊兩人合作這層關系。

程澈說：“那沒有。既然做生意，考慮本是一定的。但我的貨之所以比別人貴，一是品質比別人好。一分價錢一分貨。”

他又聊了一些兩人的過往，章佳檸也清楚他們的關系利益連接很大，決定來辦廠，也是考慮運輸和儲藏本，減這部分開支，可以大大短加工時間，更快出貨銷售。

程澈說：“他其實比你還著急。”

“真的？”章佳檸挑眉。

程澈笑，“不信我？”

章佳檸默了默，點頭，“……信。”

程澈哼笑下，“呵，聽著可不像，還猶豫。”

章佳檸果斷回：“信，你說的我都信。”

程澈挑眉，“真的？”

章佳檸：“嗯。”

程澈吸了吸鼻子，心里已經打起了鬼主意。

路程過半，章佳檸在低頭回復群消息。

作為保村新的網格員，需要對接的工作繁雜又瑣碎，因為村里絕大部分年輕人都外出發展了，留下年長和歲數大的很多生活中的問題都找你幫忙解決。

在上任的第二天，幫忙調電視、存手機號、話費、退快遞、接視頻，發紅包等等，一系列你想都想不到的瑣碎，以至于回到家的章佳檸累得連話都不想說。

梁燕妮看趴在床上的樣子，還說能幫忙就幫一下，歲數大是搞不懂這些手機功能。

一直在回復微信消息，章佳檸有些不舒服。

程澈提醒，“坐車別總玩手機，容易暈車。”

章佳檸抬起頭靠著椅背，“已經暈車了。”

程澈擔憂地看眼，“我靠邊停會兒，你下車緩緩。”

“不用，開會兒窗戶就好了。”章佳檸剛要手調節，程澈先一步按下升降玻璃按鈕。

風從副駕一側的窗戶隙吹進來，人舒服多了。

又開出一段路，程澈從車視鏡觀察章佳檸，“怎麼樣？”

說：“好多了。”

但程澈看臉還是很差，“還是停路邊歇會吧。”

說時，程澈已經減速靠邊了。

章佳檸覺胃里一陣翻江倒海，下車就蹲在路邊吐了。

程澈拿瓶水過來，輕順著背，等吐得差不多了，又將水遞給。

全程他都細心地陪著，沒有一句責備或是抱怨，等漱口后，又把紙巾塞手里。

“好點了嗎？”程澈蹲在章佳檸邊。

“嗯。”章佳檸拍拍口，“都吐干凈了，好多了。上車吧。”

程澈說：“不著急，等你穩定穩定的。”

“真沒事了。”

章佳檸剛直起，許是蹲太久了，眼前一黑，人前后趔趄下，程澈眼疾手快一把扶住。

“哎！”

眼前視線恢復如常，章佳檸說：“沒事了。”

“你別總沒事沒事的，”程澈擰著眉，滿眼擔憂，也沒察覺一直握著手臂，“我要知道你這麼脆，就不帶你來了。”

上次就發現暈車，但還好在路程不長，忍一忍就到了。

今天中途沒下服務區，又一直在低頭回消息，肯定暈車了。

章佳檸覺得自己給程澈添麻煩了，“不好意思。”

“我不是埋怨你，也不是嫌麻煩，我是，”擔心愣是憋回去了，“……行不行？再歇會兒？”

章佳檸說：“都吐干凈了，沒事了，一會兒上車我也不回消息了。……是我負責的網格群，大家問題多，我不回復會著急的。”

程澈無語道：“今兒就不回了，我看他們還能把你咋地。有事兒我擔著。”

章佳檸看他氣鼓鼓的樣子，沒忍住笑，“行了，不回消息了。”

一低頭，看到抓著手臂的手，他的手指很長，襯得手臂格外纖細。

程澈也后知后覺，忙松開故作淡定地說：“……上車吧。”

章佳檸將手背在后，被接過的皮還留著他的溫度。

程澈從車頭繞過去，碾了碾指尖，只覺得太瘦了，怕是一用力會弄傷的。

再次回到公路，章佳檸這次沒再手機，而是一直看著前方，時不時跟程澈聊幾句，分散下注意力。

到石江市已經中午了，比原計劃多耗了半小時。

下高速后，程澈先聯系王耀眾，他目前在家里養病，車直奔他家小區開去。

“你知道他家？”章佳檸問。

“嗯，來過幾次，老婆人好的，我每次來都留我吃飯。”

章佳檸：“這麼一聽，王廠長的人還隨和。”

程澈：“嫂子那人心眼好，很好相。”

車停在錦繡園小區門口，好不容易找個車位，程澈下車去拎后備箱里的禮品。

章佳檸手要接，程澈說：“你吐得昏天黑地的，我拿吧，到門口你再拿。”

章佳檸：“沒看出來，你還會照顧人。”

程澈笑了，“沒看出來那以后慢慢看，哥上的閃點多了去了。”

章佳檸跟在后面，小聲說：“說你胖你還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