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夜寒面帶微笑,眼眶潤,“沒什麼,你跟在我邊這麼多年,對我又如此忠心,我想,親生兒子也未必能做到你這樣,我很欣。”
傅驍覺怪怪的,“義父,你是不是被喬汐他們給刺激到了?”腦子沒問題吧?
傅夜寒了眼睛的淚痕,“沒有,我很清醒,也很理智,他們刺激不到我,了吧?想吃什麼?我給你……”
他想說給他做點吃的,但總統套房做飯實在是不方便,也沒準備食材,“我給你點。”
傅驍點燃一煙,“還是我來點吧,”
他直接給夜市的餐廳老板打了電話,讓他們做幾道菜送過來,只要價錢給到位,人家做什麼都可以。
他點的都是傅夜寒平時吃的菜和湯。
外賣送來后,兩人開始吃飯。
傅夜寒有的給傅驍夾菜,之前只把他當義子,對他很關照,但沒給他夾過菜,他覺得,這是一個父親應該做的。
“義父,你沒事吧?”傅驍被弄糊涂了,“你放走了喬汐他們,你真不打算報仇了?”
傅夜寒繼續給他夾菜,“不復仇了,那些事都是葉子楣做的,跟他們本來也沒多大的關系,他們也是無辜的,沒必要連累他們,況且,龍君燁兩次都差點喪命,也算是給他們教訓了。”
傅驍不解,傅夜寒一直都靠仇恨支撐著他活到現在,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刻他卻改變主意了?“他們到底跟你說了什麼?”
傅夜寒眼眶渾濁,“我跟他們講了過去發生的事,他們相信了我,其實啊,我從來就不喜歡報仇,我在仇恨中煎熬了這麼多年,到現在我才發現,我只是想要一個公道,想聽到龍家人跟我親口道歉!”
傅驍了解他的脾,他如果說放下了,那就是放下了,“好吧,我都聽你的。”
“嗯,來,多吃點,”傅夜寒不斷給他夾菜,還給他舀湯。
傅驍有點寵若驚,“義父,你自己吃吧,別老顧著我,”
他覺得,應該是傅夜寒念他今天的行為吧?所以被了?
他覺得好的,生活原來可以很幸福,要是能一直這麼幸福下去,該多好?“龍君燁他們能放過我們嗎?”
他不是怕死,只是剛剛才驗到這麼好的相模式,他對生活又充滿幻想了。
傅夜寒再次重申,“你記住了,一旦警方追究起來,我會一力承擔,攬下所有事,你就說什麼都不知道,懂嗎?”
傅驍正要開口,傅夜寒打斷了他,“不管怎麼樣,必須聽我的,只要你好好活下去,我做什麼都值得,也別去報仇什麼的了,放下仇恨,好好生活才是,明白了嗎?”
傅驍言又止,“希他們能放過你吧,我想和義父一起生活,以后好好照顧你。”
“嗯,”傅夜寒還倒了點酒,和他了下杯子,“咱父子兩個好好喝幾杯,痛快!”
兩人邊吃邊聊邊喝,到很晚才睡。
兩人睡到中午才起來,吃過飯后,傅驍約了人,說要出去一趟。
傅夜寒進了他的房間,到洗手間拿上傅驍用過的牙刷,正要裝進袋子時,傅驍突然又返回,見洗手間有人,過去看了看,“義父,你……在做什麼?”
傅夜寒慌忙將牙刷放回原位,“我沒什麼事,在屋里到轉轉,你不是出去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傅驍覺得有些奇怪,從昨晚開始,傅夜寒就怪怪的,“我手機忘拿了。”
傅夜寒,“哦,那拿上手機趕忙去吧。”
傅驍拿上手機走了,還回頭看了眼,這老爺子該不會是真了什麼刺激、腦子出問題了吧?
確定他走了,傅夜寒才拿上他用過的牙刷,又重新放了一個在杯子中,裝好后去了博醫院的鑒定科。
事來得太突然,他沒法完全相信喬汐的話,自己親自鑒定過才能心安,特意做了加急。
下樓后,在院子中到了喬汐,跟以往不同的是,他卸下了那半副面,終于以自己的真面目見人了。
喬汐是來給冷鋒針灸的,經歷過昨天的驚心魄,喬汐到現在依然心有余悸,方雪涵今天去龍家帶孩子都戰戰兢兢的,生怕對不住喬汐。
喬汐也知道昨天的事不能怪方雪涵,天化日的有誰能想到會有人敢抱走孩子,所以依然讓方雪涵來幫帶孩子。
方雪涵把孩子帶去了顧家,時時刻刻盯著,不敢再有一一毫的分心。
“喬醫生。”傅夜寒淡淡地打了個招呼,昨天算是他跟龍家做的一個了斷,他不需要道歉,也不會疚,警方要怎麼理他都接,做了就是做了,他有了傅驍,他的生命就能延續下去。
“二爺。”喬汐禮貌地打招呼,“你怎麼來醫院了?”
傅夜寒,“我過來……有點事,寶寶還好吧?”
喬汐愣了下,看來,他還是有幾分良知的,尤其是他昨晚對孩子的保護,“還好,謝謝你昨天沒傷害小寶。”
傅夜寒,“孩子是無辜的,再怎麼樣,我也不會對一個嬰兒下手,只是想替自己討回一個公道而已。”
喬汐,“君燁會查清楚過去的事,如果真是那樣,我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傅夜寒一陣愴然,“四十多年過去了,我母親被冤死,我那懷孕的妻子也早已葬海底,而我是僥幸活了下來的人,就算你們能查到那些事,又能還我什麼公道?!”
喬汐,“過去的事我們確實沒法補償了,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就像我養母,慘遭殺害,嫁禍給我養父,我養父九死一生,岳明珠和方宏偉雖然遭到了報應,可我養父那十年又如何來彌補?我養母也活不過來了,”
這種事,只有親歷過的人才能同,“可我們活著的人還得好好活著不是?”
傅夜寒眼眶泛紅,“我差點害死龍君燁,你一定很恨我吧?”
喬汐嘆了口氣,“其罪當誅,其可原,好在龍君燁好好的回來了,其實,我們又何其無辜!”
傅夜寒點頭,“你說得對,你們都是無辜的,如果葉子楣還在世,我一定將千刀萬剮!”
看著眼前飽經風霜、風燭殘年的老者,喬汐不知道該說什麼。
沉默許久,傅夜寒又提了句,“小汐,能懇求你一件事嗎?”
他喊小汐,是沒將當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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