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璟言聽到他吼聲,下意識的加快速度,子一縱落在了言秋側,而言秋自然而然的手攬住他的腰,俯沖直下又升騰而起,速度極快的在雪地中飛掠。
果然不過兩個呼吸間,數枚雪球呼嘯而過。
都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人,骨子里都帶著些許稚,而且到達北之后他們面臨的是什麼大家也心知肚明。
不管是為了打破沉悶的氣氛,還是什麼,最后連云雷和木棲也加了這場戰爭,一時間雪球飛。
宋璟琛上一刻還抿著輕輕的笑著,下一刻一枚雪球就砸到了臉上,碎開的雪沾了滿臉,白皙的臉瞬間紅一片。
珞川掐腰站在樹枝上,笑的前仰后合,“大公子,滋味如何啊。”
宋璟琛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雪沫子,冷聲喊了一聲, “木棲。”
木棲立刻回,掌中集聚力,一掌拍過去,掀起無數飛雪,鋪天蓋地的向珞川卷去。
“你耍賴。”珞川一邊躲避,一邊控訴,到空隙還不忘往宋璟琛那邊揚一把雪。
云雷帶著宋璟琛,影響了速度,因此到了許多連累,抬頭看了宋璟言一眼,見自家主子窩在言秋懷里笑咪咪的看戲。
眉眼一閃,也加了爭斗。
“你們以多欺!”珞川大一聲,轉就跑,沒一會兒抱著一堆雪球返了回來,“當我怕你們不。”
年人的勝負總會在這種小事上現的淋漓盡致。
等四個人停下來時,上全都掛上了雪霜,其他三人還好,珞川本就穿的單薄,力消耗過快,似是凍的臉都有些發白。
幸好再往前不遠便是驛站,珞川旋風一樣刮進驛站中,連灌了兩杯熱水,才覺活了過來。
夜晚趕路并不安全,尤其是這種大雪覆蓋,無法辨別方向的時候,幾人留在驛站休息一晚,第二日繼續往北。
終于在五天后到達了關洲城,城外空茫茫一片,不見一個人,城門閉,城樓上也不見有守衛。
幾人從半空中落下,剛一落地,就陷進了積雪之中,幾乎沒到了大,行走都特別困難。
宋璟言看著城門眉頭蹙,“有些不對,為何這麼安靜。”
是太過安靜了,關洲城是北地中最靠南的城市,按理說災不嚴重,該是會有許多人北地其他城市的人遷移過來,城門該是有許多人才對。
如今一個人沒有,雪停了,也不見有人清掃積雪。
言秋目冷凝,他對于死氣過于敏,哪怕天寒地凍,死人的味道并不明顯,他還是有所察覺。
“主子,屬下先過去看看。”
言秋子一縱,凌空翻起,幾個起落就到了城門口,正準備往前走,忽然腳步一頓,積雪之下有東西阻隔了他的腳步。
言秋站著沒,他大致猜到了腳下是什麼,抿了抿,還是腳尖用力一勾,將積雪之下的翻出來。
“嘩--砰--”
積雪散開,被高高帶起,在空中滯了一瞬,轟然砸回雪地中,待濺起的雪花落下,眾人都看清了那是什麼。
凍僵的尸。
雙手抱著肩膀,蜷了一團,哪怕只是看尸,也知道是被生生凍死的。
宋璟言眼睛微睜,視線艱難的從尸上移開,轉眼掃了一圈面前的雪地,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渾僵直的發冷。
聲音沉痛的喚了一聲,“云雷。”
“是。”
云雷應了一聲,快速上前,沒有用輕功,就這般趟著雪往前走,遇到阻擋就手進去將積雪掀開..........
言秋側眸看著,靜默了半晌,也不再用腳尖去勾,而是學著云雷他們的樣子手下去........
很冷,手指都凍的通紅,他有些不理解,不過是尸而已,可隨著一接著一的尸被翻了出來。
言秋心間忽然就升起了某種緒,轉頭看著蹲在尸面前的宋璟言,莫名的就好像懂了什麼。
待城門前被翻了一個遍,才默默的退后到宋璟言后,雙手摟住他纖細的腰,下搭在他肩頭蹭了蹭。
宋璟言一愣,偏著頭看他,“怎麼了?”
“主子不難過。”
宋璟言緩緩轉頭,視線輕掃,幾十尸,都是些年輕的男,不見一位老人和孩,想必是還不等走到此就.........
幾人陷了沉默之中,過了好半晌,宋璟琛才緩緩抬頭,看向城門,眸碎石冷玉,“進城。”
云雷和木棲對視一眼,兩人快速的掠到城墻下,足尖一踏,形驟然拔高,在力竭之時,木棲速度減緩,落在云雷下,掌心向上一掌拍在云雷的腳掌上。
云雷借力再次騰空,翻上了城樓,沒過多久,沉重的城門被推開一條,只是積雪太厚。
云雷和木棲兩個人合力,才將城門拉開可以容納一人通過的寬度。
眾人進了城門,緒卻沒有得到緩解,原因無他,城里的人也沒有好到哪去,街道上寂靜無聲,空無一人。
木棲上前敲門也無人應答,眸輕閃便翻墻闖了進去,等出來時臉并不好。
“走吧。”
宋璟言聲音冷沉,率先趟著雪往前走,一路走到主街上,終于看到了零星的人影,艱難的推著門,清掃院的積雪。
再往前到了知州府,府門大開,卻空無一人,宋璟琛的心忽然一沉,快步走了進去,穿過庭院進了前廳,一眼就看到坐在椅子上老者。
范紀安頹然的坐在大廳中,聽到靜頭都沒有抬一下,“不是讓你們去送炭嗎?回來干嗎?”
“范大人。”
范紀安聽到清潤的嗓子,溫和的音調,緩緩抬起頭看了過來,見宋璟琛一行人愣了好一會兒,“你們是何人。”
“從京都而來,這是當今圣上手諭。”宋璟琛從懷里翻出一塊明黃的布巾,和一塊令牌遞了過去。
范紀安一驚連忙起,仔細查看遞過來的東西,然后抖著手遞了回去,腳一跪在了地上,“有救了,關洲城的百姓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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