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安穩睡的時候,京城李家卻是一片哀嚎聲。
李向榮死了可是天大的事,車夫本不敢瞞,沖到街人找人去李家和府報信。
這條街是花街,兩側全是青樓,聽到李向榮死了,姑娘們都出來看熱鬧。
“死得活該。這種變態,早就該死了。”
“他死了,我們姐妹也能點苦。”
“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俠做的好事,我要給那位大俠立個生祠。”
李向榮的癖太過惡劣,姑娘們沒有一個不恨他的。
消息很快傳到李府,李夫人聽了之后本不信,帶著家人氣勢洶洶地趕去,說看看是誰敢詛咒兒子。
可到了現場一看,發現地上躺著的真的是兒子,立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跟著來的人嚇壞了,又是按又是掐人中,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把救醒。
“哪個天殺的敢殺我的榮兒?誰?是誰干的!”
車夫在一旁戰戰兢兢地道:“回夫人,撞了公子的,是秦王府的馬車。”
此時慕容毅也帶著城中衛兵趕到,聞言立刻道:“你可看清楚了?誣告王爵可是重罪!”
“小人確定!”車夫道:“小人還聽到他們王妃了,就是秦王妃撞死了爺!”
一聽秦王妃,慕容毅就是原本懷疑,現在也變得有幾分相信。
他不肯告訴無憂福平居大火的行兇之人,不代表別人不會告訴。
前一日楊文海死了若還能說是巧合,今天李向榮也死了,就絕對沒那麼簡單。
難道真的是無憂做的?可為何做得如此不小心,難道不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嗎?
因為心頭已有七八分確定這事是無憂做的,李夫人嚷著要去告狀的時候,他也就沒的辦法阻攔,只能讓人做了現場登記,然后再去查訪周邊,只希能夠找到一些對無憂有利的證據。
但,直到第二天一早,皇帝把他進宮,他還是沒找到任何對無憂有利的證據。
相反,有很多人都看到案發時間段,秦王府的馬車在街上駛過。
只這一點,就幾乎坐實了無憂的殺人之罪。
到了皇宮,皇帝坐在主位,李夫人就在旁邊跪著,哭哭啼啼的。
“李夫人訴告秦王妃無憂縱馬車撞死的子李向榮一事,你可知道?”皇帝問道。
“知道。”慕容毅微垂了頭,沉聲道。
他是主管京城治安的九城兵馬大將軍,皇帝把他來,只怕是要把這個案子給他,難道,他要親手判無憂治罪嗎?
他和那個子接不多,可是卻無法掩飾對的欣賞,一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他心頭就說不出的煩悶。
“父皇,這事還未查清楚……”
“榮兒的車夫看得明明白白,有什麼不清楚的?若是想要證,只需把秦王府的馬車拉出來看一看,自然就會知道。皇上,可憐我和我家老爺四十歲了才有這麼個兒子,如今死的這麼慘,皇上一定要為臣婦作主啊……”
李夫人說著,又哭上了。
皇帝板起臉道:“此事惡劣至極,如不嚴加審理,大秦律法可在?傳朕旨意,此案由毅王主理,三法司共同協審,今日務必要給朕一個結果。”
慕容毅還想要說什麼,可是皇帝本不聽,揮手示意他離開。
無憂照常很早醒來,完了日常訓練,又練習了一會兒蕭驚瀾教的步法,洗漱過后去前廳和蕭驚瀾一起用飯。
短短幾日,但已經有些習慣這樣的日常了,好像日子就應該這樣過似的。
早飯過后,蕭驚瀾照常去書房,無憂則在房間里看沈破軍和林飛軒的資料。
和前兩人相比,這兩人一個是羽林軍參林,一個是大理寺卿,出都是前呼后擁,想要對付他們,難度要大多了。
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好主意,千心卻匆匆忙忙地跑過來。
“王妃,不好了,京都府來人說李家把王妃告了,皇帝親自下旨嚴辦,他們現在要帶王妃走。”
無憂淡淡一瞥,道:“我當是什麼事,原來是這個。既然府要我去,那去就是了。”
千心頓時急了,忙道:“我立刻去告訴王爺,王妃放心,有王爺在,定不會王妃有事的。”
轉就向外跑,可剛跑了一步就被住了。
“回來!不必告訴王爺,我們只管去一趟就是,不會出事的。”
千心哪里肯信,可是無憂板了臉,告訴如果不聽話,那就還回蕭驚瀾那里去,不必在這里伺候著。
千心這才萬般無奈地停下腳步,可還是讓人去跟燕伯說一聲,千萬要把這件事告訴王爺。
無憂知道的小作,不過沒說什麼。
也沒打算瞞著蕭驚瀾,這秦王府上上下下,蕭驚瀾就是里面的靈魂,有什麼事能瞞得住他呀?
只是想拖延一會兒時間,也許等蕭驚瀾知道的時候,他們都已經回來了,免得蕭驚瀾拖著那樣虛弱的子,還要來回奔波。
見到來提的人,無憂愣了一下才走上前,道:“無憂何德何能,居然勞毅王殿下親自來此。”
慕容毅盯著,只見神淡然,儀態舒緩,沒有半點張的樣子。
“無憂,你為何不聽本王的勸告?”他低聲音道:“你不知道殺人要償命嗎?”
他不告訴無憂那些人的名字,就是因為不想犯法。
他為九城兵馬大將軍,絕不會允許有人踐踏大秦的律法,就算是他很欣賞的無憂,也不行。
“王爺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無憂淡淡道。
昨天下令撞上去的時候就想到會有今天的結果,所以一點也不意外。
“無憂,本王從不徇私枉法。”慕容毅咬牙道。
“那是最好。”無憂笑道:“我今日就仰仗王爺鐵面無私了。”
無憂不吃,而且對他的警告似乎本聽不明白,慕容毅也不知該怎麼辦,只好道:“今日,你好自為之。”
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無憂微微一笑,帶著千心千月也出了門。
燕霖這兩日被蕭驚瀾撥給無憂,堂堂燕衛首領直接降級車夫。
馬車晃晃悠悠,走得不快也不慢,片刻之后,便到了京都府衙門。
“無憂,我和你拼了!”剛進門,李夫人就哭喊著撲了上來。
就是這個人,害死了的榮兒。
著指甲要去抓無憂的臉,這要是抓中,無憂的臉就完了。
幸好,邊有千月,是不會給李夫人這個機會的。
出一腳,直接把李夫人踢到了三丈開外,爬也爬不起來。
“無憂,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縱奴毆打誥命夫人!”一聲厲喝,居然是慕容乾。
李向榮是太子府的典儀,現在死了,慕容乾出面也是理之中。
無憂淡聲道:“太子殿下也太偏頗了,難道不是李氏以下犯上,妄圖行刺本王妃這個超品夫人嗎?千心,這種事律法里可有條文?”
“有的。謀刺王爵,罪當死!”千心立刻回答。
無憂揚著下看向慕容乾,道:“太子可聽清了,需要拿律法來查一查嗎?”
“秦王妃,李夫人是你縱馬車傷人案的苦主,只是一時氣憤罷了,怎麼能說是謀刺呢?今日請秦王妃來是另有要案,依本看,不如就開始吧。毅王爺和兩位大人意下如何?”
開口的是大理寺寺卿,大理寺和刑部都是太子的人,刑部尚書自然說好,京都府尹雖貴為京城主,但因為有慕容毅在,所以基本是個擺設,為人也幾面討好,幾兩人都同意了就連忙附和。
今天本就是審案,原告和犯人都到齊了,慕容毅自然也只能點頭。
“秦王妃,本王問你,昨日晚間,是否是你縱馬車撞死了李向榮。”慕容毅沉聲問道。
他面容剛正,聲音威嚴,上又有軍旅中磨練出來的殺代之氣,若是換了別人,只怕僅僅他問這一聲,就嚇得要把全部事都說出來。
無憂淡淡道:“是本王妃的馬車撞的。”
慕容毅瞳孔頓時收,這個人是完全不要命了嗎?竟這麼痛快就認下來。
“是你,果然是你!無憂,你還我孩兒的命來!”李氏大哭起來。
“毅王殿下,犯人已經認罪,應當可以結案了。”大理寺卿道:“秦王妃縱車行兇,殺害當朝大員之子,罪大惡極,微臣建議,立刻將其收監。”
慕容毅眼神盯著無憂,他了解的無憂不是這麼坐以待斃的人,難道這一次,是他看錯了。
“秦王妃,你可還有話說?”
“罪證確鑿,自己又承認了,還能有什麼話說?四弟,你該不會是想要包庇罪犯吧?”
上一次慕容毅在紀家鋪子里暗中相助無憂,弄了慕容朝好大一個沒臉,他一直記在心里。
“皇兄,今日,本王才是主審。”慕容毅一字一字說道。
大秦律法尊嚴,就算是太子,不是主審,也沒有資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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