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則也一天張的緒總算是舒展了一些，照片上諾爾賊眉鼠眼地走進了白家的宅子，看來這件事的背后，不了白家人。

和他猜得沒有錯，也不知道白景文突然來找自己，是白家的煙霧彈，還是真心想要幫自己？

“賀爺，聲明發出去了，那些也都跟進了。”

“好，一定要把聲量做足，另外工廠那邊的生產線也停了先，先把坎德爾那邊的解決完再說。”

“好的，那明天給您約個會議嗎？”

“明天晚點，我今晚想睡個好覺。”

賀則也坐在后座不一會兒就睡了過去，他最近超負荷的工作讓他覺得很疲憊，總是睡眠不足，也有可能是過了三十歲，神明顯下。

“賀爺，到家了。”

賀則也被阿威醒，他打開了車門，江晚抱著芊芊在門口朝他招手。

他很自然地接過了江晚手里的芊芊，小家伙長大眼睛看著他，小臉上笑開了花。

“今天累嗎？”

江晚看到了網上關于賀氏新藥的討論，矛頭都直指賀氏，第一天回來上班估計又是開不完的會議，簽不完的文件。

“還好，有阿威和小鈺他們一起理。”

“晚上，我想過去看看爸爸可以嗎？回來也沒有去看見爸爸，芊芊還沒有見過外公呢。”

“好，不過要晚一點，怕現在出去會被拍。”

“好。”

等到太完全落山，天暗了下來，芊芊扛不住先睡了，江晚換了一連，帶著一個帽子和口罩，全副武裝鉆進了商務車里。

賀家醫院的門口，賀則也先下來，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人，才把江晚和芊芊帶出來，迅速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康復病房里，江爸的比上一次視頻里看著好了很多，氣紅潤了些，醫護正在喂他吃飯，只是現在他還是只能以流食和一些米粥為主。

賀則也推開門，江爸明顯心好了。

“小賀。”

他比之前好多了，能說了很多話，不過還是時常有不上氣的況，自從上一次被唐姨和江城聯合帶走了之后，之前的康復相當于白做了。

“爸爸。”

護工看見他來了，很識趣地走出了病房，關上了房門。

江晚摘下了帽子，淚眼婆娑地坐到了江爸的病床前。

“晚晚？你回來了？”

“是，我回來了爸爸。”

兩父好久沒有見，自然是傷一番，賀則也把海市睡中的芊芊抱到了江爸的面前。

“爸爸，這是芊芊。”

江爸巍巍打開了嬰兒的包被，看到了臉蛋紅撲撲的芊芊。

“跟你小時候，很像，”江爸記得江晚剛出生的時候，也是這樣臉，白皮，睫很長。

當年出生的時候，整個產科的護士都夸江晚是整層出生的孩子里最好看的，沒想到一語讖，長大了真的出落了一個大人。

“很乖，就是最近剛回來不太悉，偶爾有點吵，不過幸好有育兒嫂一起幫忙。”

“好好好，你們母平安就好，”江爸雖然在病床上躺著，但是心里一直記掛江晚，偶爾的電話也不如見面這麼直接，看到他們都好，他心里總算是放心了很多。

“小賀，我有話跟你說。”

江爸突然對賀則也說，江晚覺得有些奇怪，自己這麼久沒和爸爸見面，應該是跟自己說才對啊。

“晚晚，你出去等一下吧，我跟爸爸說幾句話。”

江晚只好抱著芊芊在房間外的小客廳里等著，賀則也輕輕關上了門。

“爸爸。”

“小賀，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晚晚，這麼多年，我都看在眼里。”

“這都是應該的，我和晚晚是夫妻，何況還有孩子呢。”

“出走的那幾年，你對我們家也很好，謝謝你。”

“爸爸，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

江爸有些吃力地拉開病床旁的屜，從里面拿出手機，還有一封信。

“我知道，我的時日不多了。”

賀則也震驚地抬起頭，怎麼從來沒有聽段驚延說起過？

“你不要怪段醫生，是我不讓他說的，你們已經夠忙了，我這點事，不要擾了你們。”

“爸爸，我一定會要他們盡最大的努力，不管花多錢，都要救你。”

江爸擺擺手，劇烈的咳嗽使得他的呼吸強烈地起伏著，賀則也拍著他的前，讓他能夠盡量地舒服一點。

“我的，我自己最清楚，你不要為難他們，段醫生很好，但是到底不是神仙，這手機里有一段錄音，是關于當年江城推我下樓發生的事，我都錄下來了，還有一封信，是給晚晚的，如果哪天我不在了，你記得給。”

賀則也想起過去的種種，原來江爸已經早就做好了打算，他的眼底泛起一層霧氣。

“你對晚晚很好，以后晚晚會很幸福的，我終究是對不起，也對不起的媽媽，我不配......不配啊......”

江爸終于開始懺悔年輕時候自己的錯誤，只是遲來的深比草還賤，這麼多年對于江晚的傷害已經無法彌補，而由于他們的錯誤導致江城無法無天犯下這麼大的事，也已經無法挽回。

“希有一天，這些都能幫到你，這也是我唯一......唯一能給你們做的。”

江爸把手機和信封，一同到了賀則也的手里，握住了他的手。

他們在醫院呆到深夜才走，芊芊中途醒了一會，江爸逗笑，整個病房里一點不像康復病房，江晚還說等爸爸好一些，接回去賀公館，離自己近一些。

江爸岔開話題，沒有接話。

時間到了十一點，江爸的神開始有些倦怠，時間太晚了，他們才準備往回走，路上江晚上了車就開始有些犯困，可是芊芊哭鬧了幾聲，賀則也只能狠踩了油門，快點回家。

到家洗漱完，正好準備上床睡覺，賀則也接到了段驚延的電話，直覺告訴他，應該不是好消息。

江晚哄完了芊芊，打著哈欠剛準備往床上一躺，賀則也的臉很不好。

“晚晚，爸爸......爸爸剛剛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