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別苑,阿威一早就派人清了場,賀則也知道這下子自己于上風,自然不用像以前跟齊老那樣客氣。
一輛黑的商務車在門口穩當地停了下來,他在二樓的落地窗前看著,沒有下樓,是阿威下去替他迎接的。
陳海抬頭看了一眼在自己上方的賀則也,低頭快步走了進去。
“陳市長,別來無恙。”
包房里的人都撤了出去,阿威也不例外,全部的菜已經上齊了,賀則也拿起一壺已經分好的白酒,擺到了他的面前,并沒有起去給他倒酒。
陳海本來還端著架子等了一會,過后看賀則也并沒有打算,只好自己把酒給滿上了。
“陳市長,我最近欠佳,今天就不陪您喝酒了,我以茶代酒,您隨意。”
賀則也說著拿起手邊的茶杯隔空示意了一下,還沒等陳海說話,他先一口把茶先抿了一下。
“溫雅死了。”
陳海沒有遲疑,手夾著遠些的蝦仁。
“之前聽黎局長說了的,說是突發心臟病,已經驗尸了,這個案子的結案報告已經跟上面匯報完畢,結案了。”
賀則也輕笑了一下。
“溫秀蓮還在我手里,還有一個兒子。”
陳海筷子停頓了一下,隨后還是很淡然地夸了一句:“這里的飯菜不錯。”
賀則也有時候也不得不佩服這些在場混跡到高位的人,波瀾不驚,即使今天人就在他面前,他還能坐看行云流花。
“我記得,溫家是沒有心臟病傳史的,反倒是您家這邊......”
賀則也輕輕轉圓桌,不溫不火吐出了一句話。
陳海頓時警惕了起來,這些檢數據和數據,除非非常急,一般他們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
“賀總,你是有了解過我們家嗎?”
“略微一些而已,陳市長,我們做生意的人,總得方方面面都顧及到。”
兩方手之際,總有一個人先亮出籌碼。
“既然都坐到了一起,不妨聊聊之后怎麼辦。”
陳海還是先坐不住了,畢竟對于他這樣走仕途的人來說,任何一的污點,只要有人把著,那都是懸在自己頭上的達克里斯之劍。
“陳市長,您是齊老的學生,之前齊老算是站在我這邊的,畢竟齊老為了海市的經濟發展和招商引資都做了巨大的貢獻,只是可惜......”
賀則也沒有繼續說下去,當初齊老死得蹊蹺,那件事也被很好地掩蓋過去,陳海作為海市的市長,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
“海市現在面臨經濟轉型,從重工業轉型以輕工業和文化,高科技產業為支撐的新型城市,賀氏現在的高科技研發中心,還在選址,如果陳市長可以幫忙,把城北那一塊工業園區最核心的位置,和最優惠的政策給到賀氏,想必對您的仕途,也是大有助益吧。”
陳海往后一靠,眼神低垂。
“那塊地,已經是白家的了,白家很早之前就拍了去。”
“白家是因為齊老兒的關系,但是現在齊老不在了,海市還不是您說了算嗎?”
陳海是不愿意淌這趟渾水的,現在白家和西苑賀家是一繩子上的螞蚱,了白家就是了西苑賀家,也算是公開跟他們作對,賀氏雖然重要,可是西苑和白家的產業,在海市也不。
“西苑的產業無非就是商業地產,而白家是醫療,商業地產這幾年我們集團做出了什麼績,海市應該無人能敵,醫療雖然白家是主業,不過蓉城才是他們的主陣地,而我,是坎德爾醫療最大的東。”
陳海的眼神亮堂了一下。
“坎德爾?是瑞士那個坎德爾?”
“陳市長果然博學。”
陳海明顯開始有些搖,他這個市長剛剛升上來沒幾年,齊老曾經是他最大的后盾,現在他急需一次政績來在海市站穩腳跟。
“坎德爾作為高端醫療研發,在國際上的聲譽不用我說,白家手里也有份,只是沒有我的一半,如果他們想要開拓中國市場,那海市,”賀則也用手指點了一點茶水,在桌布上寫了“城北”兩個字,“這里就是最好的研發中心選址。”
城北這個地塊,他勢在必得。
“陳市長,政界的暗流涌,您比我經歷得多,但是生意場上,向來只看利益,海市的經濟發展如果能上一個臺階,您算是功不可沒。”
這頓飯吃到最后,陳海都沒有最后松口。
賀則也也不像西苑和白家那樣催促得,所有的事都跟他說了一遍,其中利弊,他自己肯定想得明白。
“賀爺,人送走了。”
“記者的照片安排了嗎?”
“安排了。”
“去給謝韻韻,知道怎麼做。”
“好,我知道了。”
賀則也了最后一口煙,電視里正好播報著新聞。
“本臺最新消息,位于市中心的新購中心明日即將正式營業,賀氏集團賀正英先生將親自剪彩,據了解,這是賀氏在海市中心地塊的又一力作,勢必將......”
賀則也都還沒有聽完便關掉了電視。
在他購中心的對面開一家,賀正英這是已經擺明了和他對著干。
鬧鐘響了,賀則也看了一眼時間,蕊兒要下學了。
阿威開著車到了兒園門口,他最近很忙,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來接蕊兒放學,正好江晚也打車到了。
“晚晚。”
賀則也在人群里很突出,他喊了一句,江晚回過頭來看見了他。
“你怎麼來了?我以為你今天不會來呢,給你發消息,你沒有回。”
賀則也這才看見手機上的未讀。
“今天白天事多,忘記回復你了,剛好一起接蕊兒。”
“我車子保養還得過兩天才弄完,本來還打算帶蕊兒一起去看個電影再回家,你來了正好。”
兩個人說這話,蕊兒背著書包從兒園里蹦蹦跳跳就出來了。
阿威打開車門,江晚先鉆了進去。
“去電影院。”
阿威的車剛起步沒多久,一個急剎,江晚和蕊兒往前傾斜了一下。
“阿威,你怎麼開車的?”
“賀爺.......有人,有人。”
江晚搖下了車窗一看,一個人正張開手,攔在他們的車前。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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