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坐在卡座里，等著賀辛言回復。

按理說，賀辛言應該很八卦地問為什麼要離婚。

等半天，也沒下文。

蘇離正準備再問他一句，要是不愿意接，那就算了。

【和莫行遠離婚？】賀辛言發來一句。

【對。】只有莫行遠一個老公，不和他離，和誰？

蘇離盯著賀辛言的頭像，看到他正在輸。

很快，他又發來了。

【你的訴求是什麼？】

蘇離懂這句話的意義。

很多離婚司，無非就是爭財產和孩子。

他們沒有孩子，那就是財產。

【離婚。】蘇離不會要莫行遠的財產，還沒有那麼惡毒。

【只是離婚？】

【對，不想再保持婚姻關系了。】

蘇離又等了一會兒，賀辛言一直沒回復。

并不知道，賀辛言這會兒跟莫行遠在一起，更不知道，發的每一條信息，都會被他以震驚的夸張語氣說給莫行遠聽。

“是真的想離婚了。什麼都不要。只想跟你離婚。”賀辛言把手機遞到莫行遠眼前，“你看看，態度堅定。你表個態，我接是不接？”

莫行遠看著蘇離和賀辛言的對話，他覺得出來蘇離打出這些字有多冷靜。

“你是我的律師。”莫行遠冷冷地說了一句，“問，在哪里。”

賀辛言撇，“我才不幫你傳話呢。我給介紹個不錯的律師。”

莫行遠皺起了眉頭，“賀辛言！”

“嘖，都急得我全名了。”賀辛言默默拉開跟他的距離，“人家是相信我，才找我當的離婚律師。我當不了，肯定要給找一個啊。”

莫行遠按捺住想打人的沖，“熱鬧看夠了，就差不多了。”

賀辛言冤枉，“我發誓，我沒有看熱鬧的心態。我現在是在談生意。”

“……”

莫行遠哪里不知道好友在想什麼。

他站起來。

“你去哪里？”賀辛言急忙問。

莫行遠不理，拉開了門，出去。

賀辛言急忙拿起外套，趕跟上他。

“你都不知道在哪里，你這麼急有什麼用？”

莫行遠走到車旁，打開車門。

“誒，你喝酒了，不能開車。”賀辛言一句話，就阻止了莫行遠上車的作。

莫行遠給遲暮打電話。

在等遲暮來的過程中，賀辛言倚在他的車上，“我幫你問了，這會兒在外面呢。”

莫行遠終于給了他一個正眼，“地點。”

“不是，你得告訴我，你這婚離是不離？”

“不離。”莫行遠回答得干脆。

賀辛言挑眉，意味深長，“真跟這麼耗一輩子？”

“跟你有關？”

“我就是好奇。你不，怎麼能跟過得了一輩子？你看你們隔三岔五就鬧一回離婚，這輩子很長的。”

賀辛言勸他，“要不，離了算了。別給自己找氣，也別耽誤人家。”

“……”莫行遠拳頭，看著賀辛言那張臉，努力克制著想打他的心。

遲暮來了。

賀辛言讓開了道，跟莫行遠說：“你先回去，我替你去探探的口風。”

莫行遠深知這會兒見著蘇離，他倆肯定也聊不到一塊去的，可能會越聊越糟糕。

“你好好說話。”莫行遠警告賀辛言，他這張，有時候很欠。

賀辛言鄭重點頭，“放心，我是你兄弟。利益必須歸于你這一方。”

莫行遠目深邃地凝視著他。

賀辛言幫他打開車門，做出請他上車的姿態，“放心給我。你不想離，那就絕對不會讓你的。”

遲暮是聽這幾句就知道大概容了。

車上，遲暮不時看向后視鏡。

莫行遠閉著眼睛在養神，心不靜。

。

蘇離等到賀辛言，看他那和煦的笑，腦子里卻是閃出了“險”兩個字。

“跟莫行遠通風報信了？”

在賀辛言要坐下的那一刻，蘇離問他。

賀辛言的屁抬了抬，隨即笑著坐下，說：“你在請我給你做離婚律師，怎麼能跟他通風報信？”

“有沒有都無所謂。你替我轉達了我的意愿，就不用我再去跟他說一遍。”蘇離翹著，神態很放松。

賀辛言腹誹，果然是夫妻，這說話噎人的本事，一樣一樣的。

“怎麼就鬧得要離婚了呢？今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上一秒還活著，下一秒就死了。”蘇離揚眉看著賀辛言，“也很正常。”

“……”賀辛言徹底覺出來，蘇離的火氣比莫行遠還要大。

他呵呵兩聲，“原因呢？”

“不合。”

“你們……”原本想說，不是很合嗎？怎麼就不合了。一想到剛才說的那句話，就閉上了。

賀辛言想了想，換了個問題，“完全過不了了？”

“是。”蘇離干脆利落，“兩個不相的人怎麼過得了？離了婚，他找他的白月，我找我的天命天子。誰也別耽誤誰。”

“有道理。”賀辛言點頭認同。

蘇離睨他，“所以呢？你接不接？”

“如果你們離婚的話，我不能接你的委托。我們律所跟莫行遠的公司是簽了合同的，只要和莫氏集團，包括莫家人的司，我們只能是他們的托方。”

賀辛言又開始介紹起了他律所的簡介和戰績，包括他律所的其他律師的戰績。

蘇離聽著聽著就聽出味道來了。

“你說這麼多，是想說國所有的頂級律師都在你們律所，對嗎？”

“不能說是所有，是大部分。”賀辛言說：“當然，你一定要離婚的話，我可以給你介紹其他不錯的律師。畢竟，我們也有對手嘛。”

蘇離深吸了一口氣，“不用了，我自己找。”

放下了，站起來，準備走。

“等一下。”賀辛言急切地住了。

蘇離停下來。

賀辛言示意坐，“你先坐下，我有話跟你說。”

蘇離倒是有耐心，反正都這個點了，無所謂。

“說吧。”蘇離整理了一下服，“你別勸我不離。”

“不勸。”賀辛言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就放在蘇離面前，“你看看這個。”

蘇離不解地看了眼賀辛言，然后拿起他的手機。

是一份贈與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