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商冕進病房時,他母親依舊在里面,卻也沒有守在床前,只坐在旁邊的沙發,眼神冷漠的看著平板上的新聞。
聽見腳步聲,連頭都沒有抬,“你去找喬意凝了吧?”
商冕沒有否認,只手,將手上的平板拿了過去。
上面是秦錚放出來的消息,關于昨天喬意凝和商政對話的錄音,以及當年商政收買貨車司機的證據,再加上喬意凝舅舅的證詞和商政給他的“封口費”。
所有的東西就好像一場突如其來的海嘯,瞬間席卷了整個網絡。
秦錚選的時間節點也很妙,以致消息放出到早上不到兩個小時,商榆票已經跌停。
各大新聞網以及下面的營銷號網友更是炸開了花,商冕剛才進來時,樓下已經有了不的記者和好事者。
商夫人雖然在病房中,但看網上的新聞就能猜到外面是什麼場景。
但并沒有做出反應,對這一切似乎也并不關心。
“喬意凝現在怎麼樣?”問商冕。
商冕沒有回答。
“恐怕……不太好吧?你看,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了,喬意凝要是知道這件事,肯定會恨死商家……”
“當時您在做什麼?”
商冕突然將的話打斷。
商夫人瞇起眼睛。
“商政的保鏢……當時是被你拖住了吧?還有家里的其他傭人。”
商夫人冷笑,“是他自己說要跟喬意凝單獨談的,跟我有什麼關系?”
的話說完,商冕也沉默下來。
商夫人知道他在想什麼,“這個時候,你就是想要保也沒用了,就算商政該死,但這麼做也犯了法律,你本護不住。”
商冕盯著看了一會兒,卻突然轉開話題,“不說喬意凝的事,父親眼下的場景,母親如何打算?”
“現在輿論是不住的了,那些圈子里的人,不得商榆出事,他們好趁分一杯羹。”
“所以……公司那邊,大概需要母親您出面了。”
商夫人手彈了彈子上不存在的灰塵,聲音輕飄飄的,“商榆姓商,你進公司理所當然,我算什麼?”
“我資歷尚淺,公司中的東并不完全信服,而且當初商榆是因為跟您安家聯姻才發展至今天的規模,您手上也還有商榆的百分之十的原始,在這種況下幫父親出面解決公司難題,名正言順。”
商冕的話說完,商夫人卻是沉默下來。
“而且您大概不知道,其實子公司那邊有個賬戶出了問題。”
“新聞的事被父親下去了,但現在外面議論的聲音這麼大,這件事肯定會被重新翻起來,父親的形象已經不可挽回,我的資歷又不夠,其他的東董事……不是比您更不夠資格嗎?”
商冕的聲音平靜,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仿佛這個即將被拽下位的人只是個跟他毫不相關的陌生人一樣。
商夫人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這才說道,“然后呢?你肯定還有后話吧?”
“當年的事,社會影響到了一定程度,就會被翻案調查,喬意凝是當年的害者,雖然現在做法偏激了一點,但公眾得知真相,總會網開一面,更何況……現在還懷著孩子。”
“呵呵。”商夫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就知道,你跟我說這麼多,其實還是為了喬意凝!”
“你也不要以為喬意凝一家有多無辜,當初他們一家就是了商政的恩惠,要不然喬意凝早就病死了!你以為當初母親找到商政,真的什麼都沒做?”
“商政又不是傻子。”
“還有我!我不是害者?我被瞞了這麼多年,甚至還收養了喬意凝這麼多年,結果呢,我就是一個笑話。”
“現在商政雖然離了生命危險但昏迷不醒,喬意凝又進了監獄,剛剛好!”
商夫人的話說完,面前的人卻始終沒有回答,只垂著眼睛,看著平板上的新聞。
商夫人看著他那樣子,眉頭卻是越皺越,“你沒有別的想說的了?”
“您是想要看我,還能開出什麼條件吧?”商冕低笑一聲。
商夫人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他的話。
“我不會跟喬意凝結婚了。”商冕說道,“以后跟也不會有聯系。”
商夫人抬起眼睛看他。
“這樣您可以放心了吧?”商冕問。
兩人對視了很久,終于,商夫人輕輕地,嗯了一聲。
……
商政的事繼續發酵。
當年的案件也被重新翻出調查。
再加上他本人昏迷不醒,商榆部重新選議,最后以投票表決,推選商冕的母親為了新任董事長。
至于喬意凝那邊,持刀傷人是板上釘釘的事,但因為懷孕在,而且現在案件正在重新調查,因此當秦錚的律師團隊幫保釋時,并沒有到什麼阻攔。
喬意凝在里面呆了一周的時間,出來時好像什麼都沒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秦錚親自過來接了。
“給。”他將手上的打包盒遞給了。
喬意凝有些不解。
“白菜湯。”他說道,“他們說,吃了這個可以去晦氣。”
喬意凝扯了一下角,“你還信這個?”
“圖個意頭罷了。”
喬意凝也沒有拒絕,只低頭喝了一口。
秦錚也將最近的事告訴了。
最后,他笑了一聲,“商冕的反應可真夠快的,前一天他父親剛傷住院,他后腳就擺平了其他的董事。”
“他知道自己資歷淺沒人信服,所以干脆將他母親推上位,畢竟當年他父母也是聯姻的,而且他母親本不懂商場上的事,就算了商榆的董事長,也不過是一個被架空的傀儡。”
“而且聽說在這之前,他就已經在部準備搶他父親的權了,現在商政的丑聞被出,他可真是順理章。”
“這事順利到我甚至都懷疑,我自己是不是也了商冕手上的一環?”
“你說,包括你去找商政對峙,意圖傷害他這些,是不是都在他的計算中?”
“從頭到尾,我們都是被他給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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