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晚的聲音那麼干脆利落。

可是，仔細去聽的話會發現，聲音里還是有著哽咽。

太不容易了……這一天，來得如此艱難，又太遲太遲。

但是好在，看到了勝利的曙。

贏了。

“為什麼……你不告訴我？讓我幫你？”慕言深問，“你一個人單槍匹馬的去見慕正昊，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他現在想想都覺得心驚。

慕正昊連父親都敢殺，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

萬一溫爾晚出事了怎麼辦？

考慮過他會擔心嗎？

溫爾晚回答：“危險我也要去。過程我不想多說了，我只要結果。慕言深，你現在看到結果了。”

他閉了閉眼，結滾。

“你和慕正昊……到底談了什麼？”慕言深的聲音克制不住的拔高，“他有沒有對你手腳！又或者，調戲你輕薄你！”

他慕言深的妻子，多麼高貴多麼驕傲。

慕正昊那種人，給提鞋都不配！

“他沒有對我做什麼，我很安全。他有提出合作，我假裝答應考慮一下。然后，我就想出了讓人裝慕父的樣子，扮鬼嚇他，他說出真相這個招數。”

“呵，你和許宸川籌劃了很久吧。”

溫爾晚輕聲說道：“他幫了我很多很多。”

可以說，沒有許宸川，今天這件事本不可能實施。

而且，當看見那個鬼是許宸川扮演的時候，也很震驚。

許宸川沒有跟說，估計是怕會擔心。

因為誰也不知道，慕正昊在極度恐懼，或者發現一切之后惱怒，會做出什麼不可理喻的事來。

慕言深咬著牙：“在機場遇見的時候，我就猜到，你們關系不一般！溫爾晚，你看他的眼神，和看我完全不一樣！”

“因為他出國，就是去接近慕正昊，就是在幫我！我好不容易和他見面， 我當然關心他，更關心事的進展！”

“你想查真相，你懷疑張荷慕正昊，你可以告訴我！”

溫爾晚笑了。

抬起手，著慕言深的心臟：“我沒有提過嗎？明里暗里，明示暗示我都有跟你說過，可你聽進去了嗎？放在心上了嗎？慕言深……你只會對我發火！”

“你恨我，你總是覺得你父親是我父親害死的，你本不愿意提起這件往事……因為這是你心里的痛！你對你父親有著天然的崇拜和尊敬！”

“而且，你查過你父親的死因，一切證據都指向我父親。要是如今再次重新查，去翻案的話，就是在打你的臉，質疑你的能力！你這樣自負驕傲的人，怎麼會承認自己失誤呢？”

“我只能靠自己！慕言深，我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我多累！我付出了多的努力和心，是你永遠想象不到的！”

說完最后一句話，眼淚順著溫爾晚的臉頰流淌下來。

深吸一口氣，將淚水回去。

不能哭……這麼大喜的事，應該笑，笑得張揚，笑得肆意！

慕言深的手垂在側，想要抬起，但是又緩緩落下，的攥拳頭。

他不敢。

他更不敢去回憶，近三年來，他都對做了什麼……

傷害，折磨，辱，打胎……

每一件拎出來，都是無法原諒的噩夢！

“慕言深，我從不曾虧欠你！從頭到尾，從開始到現在，是你欠我！”溫爾晚咬著牙，“是你們慕家，冤枉了我們溫家，害得我們妻離子散！”

“沒有殺父之仇，什麼仇恨都沒有！可你親手在我們之間，制造了多的仇恨呢？”

“你將我從學校帶走，扔進神病院，我在里面兩年，需要跟狗搶吃的才能活下去……你娶了我，又打掉我的孩子，強行要我。”

“慕言深，你從來沒有尊重過我！沒有將我當你的妻子，更沒有將我當一個活生生的人，有尊嚴的人！”

淚水含在溫爾晚的眼眶里。

一字一句說道：“我真想狠狠扇你一耳，慕言深，因為這是你欠我的。”

“好。”慕言深應道，“打吧。”

他欠，確實欠了很多很多。

這輩子都還不清了。

如果打他，能夠讓消氣的話，能夠讓這一切都消失的話……

他愿意。

挨多耳都可以！

“呵……”溫爾晚諷刺的笑了，“一耳，那太便宜你了。一耳你就想抵消所有的事，就想抵掉我在神病院兩年的灰暗日子，就想抵掉我父親三年的牢獄之災，抵掉我母親的病痛折磨嗎！”

慕言深緩緩的搖了搖頭。

“不，晚晚，只是讓你出出氣，讓你發泄一下。”

溫爾晚一不：“打你，我只嫌臟了我的手！打你，會讓你心好過一點！所以，我不會打你，慕言深，你本不配我手！”

慕言深沉默下來。

氣氛無比凝重。

每一秒，都顯得那麼的煎熬。

“晚晚，晚晚……”慕言深的邊呢喃出的名字，“那我到底要怎樣做，才能稍微的……彌補我帶給你的傷害？”

他知道，他不可能做到完全彌補。

“放我走。”溫爾晚說，“放了我父母，從此以后，再不相見，兩不相欠！”

慕言深聽完，又沉默了。

讓走？

那他呢？

余生漫長，他一個人要怎麼過下去？

他不想放手。

哪怕是互相折磨，或者是肆意的欺負他，他都可以接。

只要，在邊。

“晚晚，你走了，我怎麼辦？”

“那是你的事！”

溫爾晚字字無，字字絕。

“可是我欠你這樣多，”慕言深問，“你不要我還嗎？”

“慕言深，你還不起。”

的人生已經毀這個樣子了，只有離開，用時間來慢慢修復。

好在，肚子里還有兩個孩子。

等孩子生下來以后，長大，年，也老了。

日子就這樣平淡的過下去吧……經歷如此多的大風大浪，溫爾晚只想要過普通的生活。

慕言深慢慢的抬手，最終落在的肩膀上：“晚晚，我……”

他薄微，最后說道：“我你。”

這三個字，本該是甜又幸福的，可現在聽起來，只覺得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