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許久,許宸川開口:“也許,他們都沒說謊。說謊的那個人……是慕父。”
溫爾晚一驚:“慕父?”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慕父找到慕言深,要求他給一半份給慕正昊,扶持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而慕言深肯定不愿意。慕父了解這個兒子的格,知道這件事需要慢慢談判,一時半會兒是搞不定的。”
“所以慕父的計劃,是先跟慕言深攤牌,說出想法,之后再商量。結果當晚,慕正昊的朋友懷孕鬧到慕家老宅,讓慕父生氣不已,一怒之下就說出一點份都不給這種話,引得慕正昊心有不滿。”
“豪門最重子嗣,但也不是什麼人懷的孩子都得要。當晚,慕家人肯定都在場理慕正昊的風流債,慕父這句話說出來,讓慕正昊覺得很丟面子,看不到希。”
“然后第二天……”許宸川表凝重,“慕父車禍,重傷,溫伯父急診救治,卻出現用藥失誤,加速了慕父的死亡。”
說完,整個包廂都安靜了。
半晌,溫爾晚說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連車禍都是一場謀?”
許宸川搖搖頭:“不太可能。”
“為什麼?”
“有幾個人能夠在慕言深的眼皮子底下,制造一場車禍,還能騙過他的眼睛?慕父去世之后,慕言深肯定派人仔細查過,確定是意外,才會將過錯都鎖定在溫伯父的上。”
溫爾晚接過許宸川的話:“所以,車禍是突發的禍端。而張荷和慕正昊,認為這是一個機會,干脆狠心,一不做二不休換了慕父的藥,讓他……死。”
“極有可能,真相就是你剛才所說的那樣。”
“可是……”溫爾晚閉了閉眼,聲音很無力,“沒有證據。”
又該如何去找證據?
慕父已經去世兩年多了,所有的事都沒多痕跡,醫院里的醫生護士也早就換了一撥又一撥人。
“找不到證據的,爾晚。如果慕正昊留下了蛛馬跡,慕言深早就查出來了。”
“那該怎麼辦……”
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接近真相,卻因為沒有證據,只能選擇放棄嗎?
“會有辦法的。”許宸川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爾晚,你別灰心。”
溫爾晚低著頭:“我只是在想,連慕言深都找不到證據,我們……”
“他是沒想到慕正昊上去,也沒有料到他們母子會有這個膽子,一個敢殺丈夫一個敢害父親。而我們,是早早的鎖定了他們兩個人。”
溫爾晚嘆了口氣,點點頭:“希能找到突破口吧。”
“我會繼續探慕正昊的口風,一有線索,隨時聯系你。”
“許宸川,我在想這件事太過重大,慕正昊的口風肯定很,想要探聽出來,難于登天。我這幾天好好的想想,究竟怎樣才可以掌握證據。”
“我也一直在思考。”
真相近在咫尺,兇手也已經鎖定。
但就是苦于……無憑無據。
離開包廂的時候,溫爾晚緒十分低落。
不過,轉念一想,起碼有進展了,不再是一抹瞎。
走出茶樓,溫爾晚正要招手打車的時候,李志卻突然出現:“太太,我送您回公司。”
嚇了一大跳:“你,你……”
“太太,我隨時都在。”
溫爾晚捂著心口,愣愣的著李志。
這是慕言深安排的人,那麼,今天見了許宸川的事就瞞不住了。
“你……一直跟著我?守在包廂外面?”溫爾晚問道,“沒離開過?”
那麼,和許宸川的對話,李志是不是聽到了?
李志像是一個沒有的機人:“太太不用擔心,我只是負責您的安全,不會探聽您的私。”
溫爾晚松了口氣。
想了想,試探的問道:“你能不能別告訴慕言深,我見了誰?”
李志搖頭:“不能。”
“……”
“你是我的保鏢,應該聽從于我。”溫爾晚說,“只要我人是安全的就行,你不用事事都向慕言深匯報。”
李志回答:“慕總要求我,事事匯報。”
這人怎麼一筋啊。
“你確定要跟慕言深一邊?不站我這邊?”溫爾晚問道,“我以后還得想辦法救……額……”
捂了捂。
逃跑的計劃里,現在,還得加上李志的安危。
溫爾晚可不希自己走了之后,李志的人生就因為而徹底毀掉了。
結果呢?李志還不聽的!
“太太這話的意思,我聽明白了。”李志回答,“您還是想走。”
“我可沒說!”
李志看著:“太太順從自己的心意就好,不用管我的。”
溫爾晚問道:“你不怕懲罰?”
“懲罰是因為沒做好事,是我應該承的。”
得,這人真是一筋。
溫爾晚往車上走去:“行吧,你送我回公司。”
路上,順便打聽了一下李志的個人況。
發現……李志其實慘的。
從小父母雙亡,跟著一起生活,后來也去世了,他一個人來到海城漂泊。
住過天橋底下,翻過垃圾桶,工地上搬過磚,最后因為個子高大材結實,被慕家的保鏢隊招了進來,才有吃有喝有住。
李志的遭遇,讓溫爾晚想起自己落魄的時候。
頓時多了幾分同心。
這樣的人,是生活就已經要拼盡全力了,還怎麼能讓他領罰?
溫爾晚也明白,慕言深就是故意選了一個世凄慘的人,來激發的同心。
他總是能夠準的拿的心。
下車的時候,溫爾晚問了一句:“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在你眼皮子底下跑了,你會恨我嗎?”
“不會的,太太,我罰是我失職,跟你無關。”
好吧,溫爾晚想,到跑的那一天,干脆把李志打暈或者迷暈,讓他徹底置事外好了。
回到辦公室,剛一坐下,就接到了張荷的電話。
猶豫幾秒,溫爾晚接了:“喂?”
“溫爾晚,我在你公司對面的咖啡廳。”張荷說,“你敢來見我嗎?”
“你在用激將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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