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千檸悉悉索索掏出紙巾臉,君寒澈就在一邊溫地看著。放映孔出的線溫地落在二人上,影廳里不時暴發出孩子們歡快的笑聲,而他們兩個就像獨立于一個小世界一樣,任何聲音都無法打擾這種寧靜。
最好的啊,就是誰也無法摧毀的相依相偎。
突然,喬千檸的手機響了,鈴聲在一片孩子的歡笑聲顯得又突兀又無禮,趕摁了接聽鍵,使勁俯低子接聽電話。
“哪位”
“我是松淵律師所的律師,朱雯小姐有份囑需要你到場才能宣讀。”
“啊?”喬千檸楞住了。
一個小時后,喬千檸和君寒澈坐在了律師辦公室。朱伯母、錢恒已經到了,朱伯母看上去況很不好,錢恒的臉也出奇地難看。
“行了,快念吧,我沒空。”錢恒看到他們二人進來,不耐煩地催促道:“真是有意思,活著的時候沒起半點作用,死了還要給我找麻煩。”
“你……”朱伯母捂著口,又傷心又絕地哭了起來。
“嚎什麼喪?是你那個沒用的兒,一把火燒了自己,現在你哭什麼?晦氣!”錢恒更暴燥了,跳起來指著朱伯母大罵。
君寒澈松開喬千檸的手,走了過去。
看到他走近,錢恒的聲音越來越小,還后退了幾步。
“坐下。”君寒澈視著錢恒,沉聲道。
錢恒不甘心地罵了幾句,坐到了一邊。
律師等幾人都坐好后,打開了囑。
“據朱雯士生前所立囑,名下所有現金和不產,以及在公司的份,委托本律所,捐贈給困難媽媽基金會,幫助貧困媽媽和困難上學所用。整個過程,請喬千檸士進行監督,確保每一分錢都用在需要的人上。”
“什麼,捐出去?”錢恒臉鐵青地吼道:“這個瘋婆子……”
“閉。”喬千檸呵斥道。
錢恒還想發火,轉頭一看到君寒澈的表,又把話吞了回去。
“朱雯士的一套碧玉首飾,”律師停了一下,看向喬千檸:“贈于喬千檸。這是補送給你們的結婚禮。”
喬千檸接過律師遞來的盒子,慢慢打開。里面是一對碧玉手鐲,水頭很好。沒送黃金沒送鉆,送的是青碧純凈的玉。一定很早之前就想做這個選擇了吧?
“您的生活不用擔心,朱雯士給你的帳戶里留了充足的生活費,您現在住的房子直到您去世后,也會捐贈出去。”律師把囑分發給幾人,看著朱伯母,小聲說道:“您放心,朱雯士也給我支付了足夠的報酬,負責理您的一切事。”
朱伯母又開始哭,直到暈了過去。喬千檸想,一定后悔讓兒匆匆結婚了。哪怕單著,哪怕一輩子嫁不出去,也比跳進錢恒那個火坑里強。
離開律師事務所,喬千檸的心又變得很糟糕。開始不停地拔打展熠的電話,那人病發了,也不知道躲在哪里。而現在只想大家都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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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里的水有點燙,展熠泡在里面,皮開始泛紅。
前面掛著電視,里面放著畫片,是戰士。擱在一邊的手機里傳出君南麒的聲音。
“我說了好看吧?你都不會挑好看的。”
“哦。”他挑了挑眉,扭頭看手機。那里接通的是視頻,君南麒正在做作業,一邊寫字一邊和他聊天。
他都不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拿到他現在的號碼的,聽到他的聲音時,他真的覺得這小子是上天派來收拾他的,比喬千檸更厲害。
“生病了就吃藥,不高興就去玩,可以看畫片,可以去游樂場,你得乖一點。”君南麒趴在桌上,小叭嗒叭嗒地說道。
展熠轉過頭,訓了句:“安靜。”
那邊果然沒聲音了,展熠故意著心腸不轉頭看他,過了好一會兒,那邊始終沒聲音,他忍不住了,轉頭看向手機。那小子一張大臉湊在屏幕前,正盯著他看。
“你看什麼?”展熠嚇了一大跳。
“展爸,我們釣魚去吧”君南麒樂滋滋地說道:“電視上面,在冰上鑿個,就能釣魚。”
“冷,不去。而且沒有冰,那是東北。”展熠說道。
“那我們去唄,我寒假作業馬上就做完了,還差這麼一點……我都帶上,你幫我寫一點。”君南麒說道。
“我幫你寫?”展熠好笑地說道:“你想得。”
“去嘛,我想去,我要去。”
“找你親爹去。”
“我才不,我才不吃狗糧,你去不去?不去我要打滾了。”君南麒嚷道。
展熠這輩子都沒想到過會被敵的兒子威脅,還是用打滾這種稚的方式。他沉默了半天,突然想,去也不錯,把他的人生就凍在那片冰天雪地里,也算干凈。
飛機在兩個小時后起飛,這是他的私人飛機。君南麒還帶上了傅揚,傅揚不做完了自己的作業,還在幫君南麒做,這小子占便宜占得是心安理得。
“展爸你別看啊,幫我做一點。”君南麒丟了數學本和筆過來,催著他幫忙。
“你自己的作業,要我做?”展熠現在懷疑這小子去東北釣魚是假,想擺那兩個撒狗糧的,讓他幫忙做作業是真。畢竟在那兩個人面前,沒有助理敢幫這個忙。
“你不是不會做吧?你上學的時候肯定是個渣渣。”君南麒說道。
“你才是渣渣!”展熠舉起掌,作勢要打他,最后輕輕地落在他的后腦勺上。
“快做,完作業我們天天釣魚。”君南麒催促道。
展熠抓起筆,舉起了作業本看。這是些啥東西?這圖畫的什麼?這是什麼?他看了半天,有些惱火地長脖子看傅揚在寫什麼。他寫的是英語作業,這時候正在寫作文。
“換一下。”他拽過本子,轉了會兒筆,接著傅揚的往下寫。
“你行不行啊?傅揚的作文很厲害的。”
“你們一年級有什麼厲害不厲害?”展熠抱怨道:“一年級還學什麼英文?我就沒學過。”
“學渣!”君南麒不客氣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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