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條狼氏①上門匯報，說顧英蘭果然進城了。”

顧大強一進屋便為自己倒了被茶，大口大口吞咽，坐在旁白觀此直翻白眼，好端端一壺好茶便被他鯨吸牛飲，真是暴殄天，還有前月里新鮮買的長袍穿了沒兩日，換了袖長，只言不舒服。

白覺得，他跟胥從策一般，是個不會的村夫。

想著瞪了眼站在秦沈后老神在在，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的某人，可氣的是，偏偏他還瞧上了這以前見不慣的泥子，還被泥子給吊住了。

“嗯，讓那些小鬼頭給帶個路，免得迷了方向找不到人。”秦沈從賬簿冊從抬起頭，按了按痛的額角，眼前泛花。

婚慶做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賺得不說多，也說不上，其中大多收是鎮縣普通人家，收上來的銀子賬目，一兩二兩三兩都有，又多又雜，核對起來異常麻煩，從前有個賬房先生還好，被傅柱兌走了后，全落在秦沈一個人上。

不行，改天還是的把陳二那個賬房先生給請回來。

“你不是說恩人不喜歡嗎？那為何還要阻嫁徐家？”胥從策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他所作所為。

“知道鄭伯克段于鄢嗎？”

回復秦沈的是屋里三人的茫然，秦沈搖了搖頭，“來，我今天就教你們，捧殺就是將人高高捧起，讓他得意猖狂，目中無人，德行皆失時，自會有人讓他墮落失敗。”

“鄭伯克段于鄢，使其亡，先使其狂，明白嗎？”

顧大強一知半解，白抖了抖子，摟住自己，腹誹秦沈滿肚子心機，人臟的很，唯有胥從策揚起眉梢似有所思。

秦沈見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還是你有前途，好好學，日后這些事就給你了。”

胥從策默默躲開他的手，拒絕了他畫的大餅，并表示自己不想腦子。

“唉。”秦沈惆悵坐回案桌前，長吁短嘆，“孺子不可教也，想我堂堂一介德高重的貴人，竟沒個有本事的人來投靠！底下盡是些大無腦之輩！”

白瞄了眼胥從策的，再看看自己的，好似確實比他要大些，啊不對，他又不是子，在意這些做甚？！

想著，白看著胥從策的下三角，出了神，腦子里不知在想些什麼，直勾勾的目讓胥從策頭皮發麻，恨不得大庭觀眾下鉆地底里去。

這人怎如此浪！

胥從策紅了耳尖，快步躲到秦沈后，將子遮掩住。

秦沈誤會了他的舉，“如何？要幫我看賬本嗎？”

胥從策：“......”

算了，他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我去趟將軍府看看。”

他轉逃，卻被秦沈拽住領子逮了回去，“將軍府那麼多人守著呢，你去能干什麼，乖乖幫我對這賬本吧。”

秦沈笑瞇瞇摁他在椅子上，把戰火波及到兩看戲的人上，“還有你們...”

“我去吩咐那些小兔崽子，免得顧英蘭遇不上徐福生！”顧大強啪的放下杯子，退了出去。

“我想起來了，我約了素素試。”白往胥從策投了個莫能助的眼神，起就準備溜。

他口中的素素原是云雨樓的花魁秦素素，自被秦沈打了一掌后，拼著狠勁，回去竟將云雨樓管理得井井有條，在秦沈建議改革下，原是青樓浮塵地變了現在的飾妝容展示所，流行時尚圈，往日出的男子皆變子和孕男子。

為幫秦沈對付傅柱和程大公子的打，無師自通盤出個了夜晚高級接待會所，還是限售制，每日三十個名額，在樓只能吃喝玩樂，若要其他服務，得積累消費額，消費越高，得到的就越人，花樣繁出，釣走了不陳大公子開的艷花樓常客。

秦沈聽說后，直呼行，他就跟秦素素隨口說了個大概，沒想到真辦得風生水起，虧得有云煙樓暴利的存在，才填上了秦沈虧空的賬本，還了向陳二借的錢，有了這千兩銀子的價。

秦沈怕云煙樓樹大過于招風，把向施盤武要來的兩個侍衛，給了秦素素，鎮場子用，但自從秦沈搭上施大將軍后，沒人敢鬧事，生意還更上一層樓。

白管的服裝店興起后，每每要出新和服飾，常常需煙雨樓的姑娘們試，要們給予評價和修改意見。

當然，其中還包括秦沈不知道的趣飾。

“去吧，談完后記得讓秦素素來找我。”秦沈旗下的產業不論是胭脂生意還是服裝生意，都和云煙樓掛鉤，牽一發而全，極容易崩盤，需要代秦素素一些東西。

顧大強和金隅鎮程家尚在洽中，司夏那頭雖派人來過，但蓮花縣同京城來回有幾月路程，沒那麼快有回復。

一切剛起步，需他上下持著，但他臨近婚期，婚后又不想獨自留顧忱一人在村里，急著想找人分擔，底下卻沒個能管事的，唯一一個傅柱還是個細。

秦沈心力絞竭。

他老師推薦的人才什麼時候才能到啊， 他想他老婆了。

還沒等他捋清楚自己的糊涂賬，施盤武又派人來匯報了。

“先生，先前你說得藏在人堆里拱火之人，都抓住了。”

“好，我去趟將軍府。”秦沈松了口氣，按住同樣想起的胥從策，“你繼續看，記住五百兩。”

胥從策：“......”

秦沈雇傭他師份幫施盤武探查鳴一事，答應事后給他五百兩，胥從策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這麼多銀子，自然答應了，只是不準秦沈在別人面前提及他是師一事。

現在，五百兩了秦沈要挾他的手段。

胥從策看著麻麻的賬本，頭痛炸，覺得自己有必要采取些非常措施，比如，把從前那個暴躁賬房先生打昏綁回來，他把這些賬本對完。

胥從策想到便做了。

可憐那賬房先生，原本就看不慣秦沈所作所為，在陳二公子那告狀無果后，正氣郁加，回家路上還給人敲暈。

醒后，歹徒掏出三大堆賬本冊放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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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①條狼氏：古時清掃街道的工人稱呼，本文特指前文難民中派去清掃街道的孩子們。

作者有話說：此時秦沈正提刀在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