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爺已在雅間久候多時。”

陳鈺將手里的扇子遞給旁的小廝，著面前中年蓄著長胡須的男人，“勞駕掌柜帶路了。”

中年長須掌柜當即做出個請的手勢，待陳鈺踩上樓梯后，才跟在他后側位，道，“爺在二樓最雅間，已為陳二公子奉上香茶。”

“有勞。”

“陳二公子這邊。”

中年長須掌柜始終走在陳鈺腰后側位置，不落后半步也不爭前半步，待一行人止步在門前，中年長須掌柜這才上前敲門。

“篤篤。”

“爺，陳公子已經到了。”

然后恭敬對著陳鈺說，“陳二公子還請，若有吩咐公子會派人知會。”

言意之下，那就請陳二公子您一人進去，這多余的人嘛...

陳鈺揮手，“你先下去吧。”

“是，爺。”

他邊的小廝領命，退了下去，長須掌柜笑瞇瞇將人領下樓，仍舊是那副熱模樣，并未因他是一介下人而有所怠慢。

“我們已在樓下備好茶點，可慢慢用等待你家公子。”

陳鈺小廝看了看掌柜，在瞧一眼那桌茶糕不在心里暗暗驚奇，程氏能在金隅鎮一家獨大并無道理，是這待客之禮就...

看來這次爺真不必再大爺脅迫了。

“廉德兄。”

陳鈺溫文爾雅的笑意在看到屋有兩人后僵了下，但很快被他掩飾了去。

“不知這位是？”

“邊房兄，你來了。”程蒙站起來，指著邊的人道，“這位便是我那離家多年的頑劣弟弟，讓邊房兄見笑了。”

“哈哈哈，原來是令弟啊。”

陳鈺彎著眼，以瞇得狹長的眼打量眼前之人。此人頭戴束發嵌玉冠，穿一件藍白繡著雅致竹葉花紋雪白滾邊的輕巧外衫，鬢若刀裁，眉若墨畫，下微抬起，那雙杏眼閃爍著玩味，笑容頗為佻達，生得風流韻致，一看就知是個‘瀟瀟公子’。

陳鈺打量程言的時候，程言也在正大明的審視陳鈺，只是他的目多點輕薄味道。程言舐下，哎呀呀，沒想到陳二公子是個妙可人呢~

見自家弟弟目愈發下，竟到了人腰下側，程蒙臉頓時黑了下來。

“子章！”

程言不不慢收回目，懶洋洋地站起，他也不好好站著，歪歪倒倒的沖陳鈺隨意拱手，“二公子好~”

翹著尾音以杏眼傳，卻不顯他為人放，反而多。

“程二公子好。”

陳鈺好似沒看到程言的秋波一般，自顧自在兩人對面坐了下來。程言了冷待不甚在意，還主給人倒茶，續而渾像是無骨頭似的側臥在竹席之上，任由自己襟下，出大片。

程蒙見著倒沒呵斥管束他什麼，對著陳鈺包含歉意道，“我弟弟一向如此，還請邊房兄莫要見怪。”

“哈哈哈，我三弟也是如此，況且廉德兄的弟弟便是我的弟弟，何來見怪之說呢？”

程言心里冷哼，這廝順桿子往上爬的本事倒不錯。

“上次同廉德兄所說之事，不知廉德兄考慮如何了？”

程蒙睨了眼自家弟弟，你說呢？

程言兩眼一翻，倒在竹席上裝死，表示老哥你的事你自己說，看我做甚？

“可也不可。”見自家弟弟沒什麼要發表的，程蒙收斂緒，正襟危坐，“倘若你真想引陳梓出手，這個秦沈現下阻攔不得，況且陳梓的人已經盯上他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顯然他是不贊同陳鈺說的方案。

陳鈺踢開話題，“廉德兄如何看待這位秦沈？”

“可塑之才。”程蒙道，“此人見解獨到，必大有作為。”

“廉德兄以為他日后得知一切都是謀，會待如何？”

程蒙蹙眉，“你想拉攏他？”

“不。”陳鈺笑道，“我想納他麾下。”

話音剛落，就聽到竹席方向傳來一聲嗤笑。兩人將目投了過去，程言連忙擺手說道，“你們繼續，我清嗓子。”

“二公子認為邊房的話有何不妥？”

“那倒沒有。”程言從竹席上撐坐起來，“只是覺得自古人都不免自高犯蠢罷了。”

陳鈺虛心求教，“還請二公子指教。”

“不想說。”程言眨眼壞笑。

“......”

程蒙捂著嗯哼了聲，程言頓時垮了臉，不甚愿，“好吧好吧。”

“秦沈找你的時候，不是投奔你對吧？”

“是。”陳鈺不解，“兩者有何聯系？”

“沒有。”程言倒了回去，撐著臉凝視兩人，“但足以說明一件事，他不是一只好家犬，是一頭同行實力相當的猛虎，都說一山不容二虎，非死即傷，若你不想被他吞掉，我勸你最好不要這麼做，當然...”

程言眸里閃過戲謔，“英雄難過人關，你以相許的話...”

“子章。”程蒙警告道。

陳鈺臉上不見怒氣，反而笑意更甚，“我會好好考慮的。”

“我只順一道，不足掛心。”所以你別當真，要是秦沈真被你給...

顧忱會殺了他的！

“我倒覺得程二公子的主意相當不錯。”

程言當即驚恐道，“...你不是喜歡我哥嗎？”

程蒙：“....？”

陳鈺笑容一曲，“程二公子真會說笑。”

“哈哈哈，陳公子你也不差。”

“既然如此，那就按原計劃進行。”程蒙打斷了兩人尷尬又無聊的對話，“秦沈那邊還請邊房好好盯著。”

陳鈺皺眉，“廉德兄，秦沈非池中之，我們...”

“我們現下敵人是陳梓，至于秦沈，改天我見了再說，人倘若不凡，此步又并非死局不可改，況且此人真有能耐，我想區區個陳梓耐何不了他。”

見陳鈺還想說什麼，程蒙不耐道，“邊房，現在不是兒私的時候，你真喜歡他在事后好好安一番便可，你現下要做的是極力分散陳梓的注意，以攻其不備。”

陳鈺聽罷，不再說什麼。

程言差點沒蹦起來程蒙，我的哥喲，你知不知道這位鼎鼎大名的秦沈是誰哦，他可是顧忱的未婚夫！你在這指點江山，許配婚事，明兒個顧忱提刀讓你濺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