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已經結疤了。”程言收起自己的藥箱子，擱置在地上，“你不是不讓我來你家嗎？怎麼這幾日...”

他湊到顧忱面前，挑起人的下，邪魅一笑，“難道就不怕你家那位突然回來，看見點什麼...”

顧忱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人臉，毫不猶豫屈膝強勢頂開兩人的距離，然后狠狠朝人下腹部猛地一踹，將人蹬了出去。

他拍了拍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俯視地上吃痛準備爬起的程某人，“他會不會突然回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某個人今天是活膩了。”

說著抬腳直起腳尖沖人后腰踢去，程言見狀連忙往旁邊一滾，堪堪躲過這一擊，可顧忱不給他息的余地，下一腳沖他的下盤踢了過來。

他一邊躲一邊求饒，“錯了錯了，您老大人有大量放過在下吧。”

“大人大量？”顧忱著滿地爬滾的人，“剛才你把你臟手過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麼想的。”

程言躲著顧忱襲擊，努力為自己爭辯，“...我從沒把你當孕男子來看，這種事與兄弟而言不過是個玩笑，你何必如此惱怒。”

見自己幾次攻擊都被躲過，顧忱撈起倚在墻角的扁擔，優雅地放在手心里拍了拍。

“哦？說到底你不過是拐著彎罵我不夠孕男子咯？”

程言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道我又不是第一次這麼說了。

正想著，這扁擔已經結結實實砸了下來，程言見扁擔已到面門實在躲不過，干脆閉雙眼，祈禱著顧忱能夠看在多年兄弟分上下手輕點。

靜了許久，意料中的疼痛并沒有降下來，程言哆哆嗦嗦瞇開一條，只見顧忱正拍打著扁擔從上至下審視他。

“我還沒下手呢，你張什麼？”

顧忱是個刀子豆腐心的，只要自己認錯態度放端正點，這頓打挨不挨還不一定呢。

程言討好地沖顧忱嘿笑，“我這不是嚇的嗎？再說了，忱忱哪真有那麼魯，心好著呢。”

顧忱冷哼一聲，把扁擔垂放下來。

有戲！

程言見此立馬爬了起來，然后...

“嗷！”

程言抱著自己的右手臂滿院跳，閃著眼淚花嚎，“顧忱，你真打啊！”

“不長記。”

顧忱指的是十年前，十歲的程言在第一次見到七歲顧忱手賤調戲他的那事，回憶當年，小程言表更放流氓，看顧忱的時候更多是挑釁，當然啦，當年挨的打也毒烈，可以稱得上是換臉，連爹媽都不認識的那種。

程言著自己的手臂，邊倒吸冷氣邊坐了下來，“你這仇記得可真久。”

顧忱斜睨了下他，不說話。

挨了打，程言也不怕了，就著滾得灰撲撲的長褂衫，給自己倒茶喝，“昨日陳二去見我哥了。”

“他怎麼說？”見程子章開口談正事了，顧忱滿臉嚴肅跟著坐了下來。

“唉唉唉，坐那邊去，你這傷曬不得。”瞧顧忱面朝太，程言慌忙拉起人，將人拖到屋檐下，抱怨道，“怎不知惜自己的臉啊，萬一破了相，你家那位始終棄，你可如何是好？”

顧忱淡淡道，“他說我比如花好看，應該不會。”

“如花是誰？”

顧忱沉默了下，“據他表述，許是類似丑無鹽那樣的子？”

程言后退兩步，認認真真打量了下顧忱的臉，“比起丑無鹽，你是好看那麼一丟丟。”

顧忱挑眉看著程言，不說話。

“咳，我方才說到那了？”

“陳二去見程大哥。”

“對對對，他讓我大哥破壞你家那位的‘婚慶計劃’。”

顧忱戲謔挑起眉梢，“你們不是說他的‘營銷計劃’行不通嗎？”

“原本是行不通的，咱就說婆那關，你也知道那些個婆娘的厲害子，個個見錢眼開，靠吃說親兩家給的銀兩過活，要從們里扣出銀子簡直比登天還難，之前不是沒人試過。”

說到這里，程言的臉變得異常詭異，“不知道你家那位使了什麼法子，讓那些個死婆娘松了口，還真搞了那什麼‘初步計劃’，陳二怕秦沈繼續下去會壞了事，所以...”

程言給了顧忱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自行理會。

“所以，陳二他急了。”顧忱笑了起來，“這陳大公子沒急，他急什麼？”

“這事說來奇怪，陳二他打心底就沒想過收回這灑了出去的銀子，所以無論你家那位敗與否，都并無太大關系，眼下有了功的跡象，按道理來講，這對陳二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才是，怎還會讓我哥去阻撓秦沈呢？”

顧忱拇指挲，“你說會不會是陳二沒想到過秦沈能夠說婆，或者說，在秦沈去找他的時候，他本就沒從秦沈那要多紅利。”

“不對，說不通。”程言搖頭，“秦沈的壯大恰恰可以很好吸引陳梓的注意力，讓陳梓能夠調更多的勢力來對付擊潰秦沈。”

“說不定是秦沈那邊出了變故，他讓陳鈺改變了主意。”

程言昂著頭想了半天也沒能想出個所以然，只能接了顧忱的說法。

“你能從秦沈手里拿到他的‘初步計劃’嗎？”

“只要你看得懂。”顧忱從懷里掏出一沓紙遞給程言。

程言目瞪口呆，“你什麼時候...？”

“所有的東西都在他房，拿到并不難。”

程言展開紙，上面麻麻寫滿了碳字，單看某個字他依稀能辨認出來，但連一起，他就看不懂了。

“且不說這些字，這串符號是什麼意思？”

“英格麗徐。”

“英、格、麗、徐？”程言一臉啥玩意？你在逗我？的表。

“一個外國的所用文字，名字英格麗徐，上面有些奇怪的字符阿拉伯數字，計數用的。”顧忱看著傻掉的程言，補充了句，“順便說一句，秦沈從前是個行客商人，去過漢謨拉比、古印度、阿拉伯、埃及、國等國，你若想讀這份‘計劃書’需得外出修行段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