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沈對顧忱多次撇開話題異常不滿，語氣強勢不容顧忱拒絕，“你必須告訴我。”

面對秦沈固執要求，顧忱沒了轍，只好老老實實把那天發生的事告訴了秦沈，秦沈聽后臉變得更鷙了，仿佛隨時就會席卷風暴。

“其實這樣好，一頓打斷了最后的念想，對他們，我往后不再有任何牽掛和負擔。”顧忱勾起一抹笑意，“沒有了顧忌，我也好告訴們我不是他們能夠輕易招惹的。”

秦沈輕地吻了吻人的眉心，從他上爬了起來，“那你打算怎麼做？”

“需你去鎮長住上一段時間。”

顧忱坐起，發簪隨著他的作掉落，青發傾倒，遮掩去了他半張臉，同樣埋住眸底冰冷的風雪。

“好。”秦沈點了點頭，他起人的頭發，“就這一次，如果再傷，你就跟我離開顧家村。”

“...好。”

兩人又和睦，秦沈也恢復了溫文爾雅的老畜生樣兒，就好像之前那個怒氣沖天要放話要把顧忱老爹打進醫院的人不是他似的。

“是不是很丑？”顧忱問輕手輕腳為他拆紗布換藥的秦沈。

秦沈眼睛都不抬一下，直接把換下來的布丟進盆里，紗布上的沾水，閃過抹紅，迅速漫散開消失在清水中，秦沈不聲看著這一切，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蹲下將紗布擰干，盡量小心地避開傷口去敷在臉上的草藥。

顧忱道，“怎不說話？”

“說什麼？連如花我都沒吐槽，你這舍己奉獻主義我還能說什麼？為你鼓掌為你吶喊，想哭？”秦沈面上雖然不顯，但從語氣上聽得出來，他心依舊不是很好。

顧忱假裝自己沒聽出秦沈的諷刺，問道，“如花是誰？”

“一個在我家鄉被公認長得不漂亮的人。”

“很丑嗎？”

“呲牙咧，兇煞得很。”

“呵呵。”顧忱抿出個甜甜的笑容，帶著分討好，“別生氣，我會好好教訓們的。”

“看看你這副德行再說其他吧。”秦沈洗手里的紗布，冷笑，“別到時候我回來看到你全的傷就行。”

顧忱眨眼，“真的，我很兇的。”

“我知道。”秦沈敷衍地點頭，“徒有個兇名，嚇破熊孩子膽，其功效可讓他們半夜啼哭。”

“......”

秦沈把洗好的布甩在晾竹竿上，問道，“換的干紗布呢？”

“...在我房。”

顧忱幽怨著秦沈的背影，被他的三言兩句打擊得不免開始懷疑自己到底真的是不是像程子章所說的那般‘悍婦’了。

秦沈找到干紗布和草藥后，順道把還卷睡在被子里的死狗一并撈了出來。

“抱著。”

顧忱接過狗崽子，擼了擼，“原你早知了。”

“那麼明顯，我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能看出來好嗎？”秦沈翻著白眼，搗鼓著藥。

顧忱笑眼盈盈，“不也騙了你兩回了嗎？”

“你還敢提。”

“好歹算是功績。”顧忱掛著竊笑，瞥眼見某人緒又不佳了，連忙收了笑，放聲線，“沒下次了，你就饒了我吧，嗯？”

微翹帶著撒意味的尾音撓過心尖，帶起點點麻，饒是有再大的火兒都不免消熄下來。

秦沈撇開視線，道，“就知道撒。”

顧忱眼里閃過壞笑，微嘟，輕挑聲線，使得自己聲音聽上去即委屈又可憐可人，“所以，別生氣好不好~”

“你...正常說話！”秦沈跳腳，“別整...整的，像我錯一樣，這本來就是你的鍋！”

“鍋？”顧忱眨眼，表示自己聽不懂。

秦沈忙捂住他的眼睛，“臥、槽，媳婦兒，咱能不這樣嗎？你好像個綠茶啊。”

“綠茶又是什麼？”

“額，就是很婊，很不好的詞。”秦沈著重強調，“我不太喜歡就是了。”

主要是頂不住這麼花式撒。

顧忱點頭，續而一本正經嚴肅道，“可書上說這是閨房之樂。”

秦沈沉默，“...哪本書？我怎麼沒看到過？”

“房中。”顧忱道，“朝國只有待嫁子和孕男子習讀，漢子是不必拜讀的。”

秦沈擰著臉，怎麼聽著名字像xx小黃書？

顧忱一臉正氣，“若你不信，我可拿你一觀。”

“...不用了。”

秦沈把搗碎了的草藥倒出來，端著碗對人道，“去床上敷。”

“好。”

顧忱點頭答應，抱著死狗想起進屋，卻還沒起，懷里的狗崽子被秦沈一把放在地上，“不能慣著，讓它自己走。”

顧忱無奈，用腳挑了挑死狗的肚子，死狗嗚嗚了聲，趴在地上抬起個小腦袋，可憐極了。

“死狗，作為一只狗，第一件事就是要學會自己走路，第二件事就是不要打擾你爸和你爹的二人世界。”秦沈拍了下狗頭，“自己站起來走兩步。”

“它不過數月大，又尚在病中...”

“...汪嗚。”

沒等顧忱把話說完，死狗一聲，帕拉著耙的四肢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因不穩跌跌撞撞走了三四步才止住，而后興沖秦沈了兩聲。

顧忱：“......”

“真棒！我的狗兒子！”秦沈毫不吝嗇給予自己的贊，他笑著了死狗的腦袋，“去吧，自己在院子里走走。”

“汪...”

秦沈招呼完自己的狗兒子，對自己不聽話的媳婦兒道，做了個請的姿勢，“走吧。”

顧忱著死狗巍巍走路的影，有些難以置信，“你怎麼做到的？”

秦沈高深莫測瞟了眼顧忱道，“慈母多敗子。”

“...說正事。”

“人狗子堅持了那麼多天吊著口氣不死，你當死狗真死狗？”秦沈道，“我爺爺說過，鄉下狗崽子生命力強得很，你給它口吃的，明兒就能給你生龍活虎。”

“鄉下？”

“就是鄉里的意思。”

“哦。”顧忱了然點點頭，續而求問道，“鍋是何意？”

“就是你犯的錯。”

“那為何鍋？”

“......”

“秦沈？”

“上藥！躺好！”

過了半晌，“我躺好了，為何喊鍋？”

“秦沈...？”

“嘖，就一個稱呼！別再問了！”

“好，不問便是，別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