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忱？”

可人只顧往屋里沖，看上去驚慌失措，秦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能忙跟在人后面。

“！”

秦沈又一次對著這門，他無奈敲了敲，“忱忱？”

里面傳來息聲，然后就是死寂的沉默。

那抹異樣再次涌了上來，秦沈拍了下門，“顧忱，你怎麼了？”

“沒事...刮傷而已。”

秦沈急道，“刮哪了？我瞧瞧！”

“不行...”

“那位置...你不能看。”

秦沈有些煩躁地跺了跺腳，“敷藥沒？”

“在敷。”

“敷完就好好休息。”

“好。”

秦沈在門口良久，問道，“要熱水嗎？”

“不...用了。”

秦沈答應了聲，踱步走到院子里，他著無邊無際的星空，出神。發了半晌的呆，他還是不放心不下，又回去敲顧忱的房門。

“忱忱，你讓我看你一眼，確定你沒事。”

房門沒有回應。

“忱忱？”

“秦沈，明日...明日再給你看好不好？”

顧忱的聲音里帶著些許哽咽和祈求，讓秦沈到問話一下子堵了回去，他點頭喃喃道，“那好吧，有事你我。”

“...好。”

秦沈關了大門，皺著眉頭在院子里走了會，然后一屁放在屋側角的凳子上，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很奇怪，好像...顧忱太示弱了？

他眉梢一挑，對了，如果傷口他真看不得，那一定是在他看不到的位置，據他對顧忱的了解，人會忍著，并且咬死不開口，如果傷口明顯況嚴重的話...

細算起來，他有多天沒和顧忱打過照面了？

三天？

不不不，算上他去見那個傅柱那兩天，已經五天了。

他站了起來，在院子里掃了一圈，發現今天沒有干一半就丟掉的活，并且收拾得很干凈，整潔得有些刻意，不想讓他發現什麼似的。

秦沈心里有了底，他正準備去門后角找那狗崽子確認況的時候，發現狗崽子不見了，找了一圈也沒找著，他著顧忱房間方向。

雖然他說去鎮上兩天，但卻沒說哪天回來，前兩天他都沒有歸家，會不會是顧忱以為他今天也不回來，放松警惕，心頗好在院里擼狗，恰好這時候自己推門回來了，他百驚慌之中，沒來得及放下死狗，只能順勢抱回房間。

“死狗？死狗！”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秦沈當即開始喊狗崽子的名字，他故意先在院子里喊了一陣，然后繞到后院喊，豎起耳朵留意著顧忱房間里的靜，在踩過后院雜草離顧忱后窗稍近點地方的時候，他聽到一聲極小聲，他勾起角，裝作沒聽見。

“難道是忱忱沒帶回來？”

他在屋里好一陣搜索才去敲顧忱的房門，“忱忱，死狗你沒帶回來嗎？”

“沒有，程大夫說它尚且虛弱，要再療養一段時間。”

“知道了，你早點休息。”

“嗯。”

秦沈直接去堂屋灶上看了看，沒有溫著的洗澡水。

果然，顧忱以為他今天不回來了。

接連幾次都是連人帶狗一起跑掉，秦沈這次學乖了，怕自己睡過頭，沖完澡回房間，選擇熬夜完善自己的婚慶公司營銷流程和人員規劃。

天際剛剛泛出魚白肚，秦沈就聽到外邊響起了靜，他昂起頭，了泛酸的脖子。

他媳婦兒真tm勤快，天亮就能爬起來。

為防人直接出門，秦沈放下筆跟著靜輕推門出去。

他靠在門框上，看著一頭秀發被一綴花發簪松松束在后腦勺，背對他正在打水準備洗漱的心上人，像往常一樣跟人打招呼。

“忱忱，早啊。”

聽到他的聲音，心上人并沒有像平日里報以回眸一笑，反而僵在那，由著傾倒的水濺打在腳上，帶著布鞋子一塊。

“怎麼這麼不小心...”

秦沈笑著去接人的手，抬眼卻看到人臉上敷裹一層的紗布。

為防瘀腫發炎，程言給顧忱用的是最風薄布，又因要清洗上藥，顧忱并沒收束紗布，掛在臉上顯得有些松垮，所以秦沈不難從間隙中看到人猙獰錯雜還泛著未結疤的傷口。

僅在一瞬，秦沈上的怒氣朝四周炸開，極迫力。

“誰、打、的、你？”

面對暴怒的秦沈，顧忱有種面臨千軍萬馬境的窒息，在秦沈完全發怒前他抱住了人，“沒事...就是一點皮外傷。”

“皮、外、傷？”

秦沈咀嚼著這三個字，眸子黑沉沉一片，醞釀著風暴。

“程大夫？”

顧忱猛地抬頭，“不...”

秦沈宛如一只被挑釁的雄獅，威厲人，“既然你不肯說，那他一定知道實。”

“是我父親打的...”

“理由。”

顧忱搖了搖頭。

秦沈抬起顧忱的臉，狹長的眸子被瞇合到極致，他勾起，呵了聲，“很好。”

“別，秦沈你別去。”顧忱連忙死死抱住人，“算我求你...”

“解釋。”

腮骨兩塊咬被秦沈咬得異常漲凸，要不是顧忱抱著他，怕傷到人，他本不會在這著火，那孫已經被他摁在地上，給他好好教做了回人。

他媳婦兒，他都舍不得打罵一句，個仔子，誰給你的膽兒？

見人遲遲不肯發話，手臂上青筋暴突，秦沈好似到了忍耐極限，一把撈起懷里的人，打橫抱起，踢開自己半遮掩的房門，把人摔丟在床上 。沒等人掙扎說什麼，徑直欺上去，用滾燙的火氣打在人臉上。

“老子現在很火大，顧忱，你最好給老子解釋清楚，否則，你老爹得去醫院走一趟。”

“太近了...”顧忱紅著臉想用手抵住秦沈的口，卻被秦沈固縛住了。

“要麼說清楚，要麼你老爹去醫院，別給老子唧唧歪歪其他的。”秦沈強道。

“疼，你先放開我。”

“你忍得了，解釋。”話是這麼說，秦沈還是松了道力氣。

顧忱咬了咬，輕聲道，“我說可以，但你得向我保證聽了別更生氣。”

“生不生氣是我的事，我要你的解釋和理由。”秦沈道，“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