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沈時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李彤家里,這片小區果然一點亮都沒有,他急匆匆的趕到公寓的時候,還因為張好幾次把碼輸錯誤了。
碼是兩個人相遇的那天,是李彤設定的,從那以后他們都沒有再改過這個碼。
大門滴的一聲被打開了,下一秒沈時琛就看到李彤滿大汗的窩在角落里,已經出現了自殘的行為了,如果他再晚來一點,后果簡直不敢想象。
沈時琛跑過去,一把將人抱在自己的懷里,李彤覺到有人靠近,立刻咬住了沈時琛的肩膀,恨不得咬下一塊下來。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沒事了彤彤,沒事了。”
沈時琛顧不上上的疼痛,一把將李彤抱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
“好黑啊,阿琛,真的好黑啊,我害怕……”
李彤上沾滿了沈時琛的,躲在沈時琛的懷里瑟瑟發抖,好像下一秒就要斷氣。
“我在這里。”
沈時琛將自己帶來的應急燈打開,輕聲的哄著,心里的愧疚達到了最頂峰。
如果不是因為他,或許李彤會有一個很好很好的未來,而不是怕黑還患有幽閉恐懼癥。
都是因為他的原因。
伴隨著沈時琛一聲一聲的輕哄,李彤發抖的才慢慢歸于平靜,直到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沈時琛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他在李彤家里待了一會兒,直到李彤的弟弟趕了過來,沈時琛這才踉蹌著從地上起來,剛才哄李彤的時候,他一直在地上跪著。
“哥,這到底怎麼回事啊,我姐怎麼突然這樣了?”
李彤的弟弟剛上大學,還是個學生,大人的事沒有必要跟他詳細說明。
沈時琛掙扎著坐在椅子上,了自己已經麻木的,“這件事說來話長,我還有點事,你在這邊看著你姐,有什麼況立刻給我打電話。”
李彤的弟弟懵的點了點頭,沈時琛沒有再耽誤時間,這個時候也顧不上自己已經麻木的了,立刻穿上外套就去了祁雋那邊。
一路讓他都在擔心莊暉照顧不好祁雋,所以幾次差點和別人追尾,最后好不容易到達了公寓,外面一片漆黑,里面也僅僅只是亮著一盞燈。
怎麼回事?
莊暉不是說有醫療團隊嗎?
為什麼只有一盞燈?
祁雋呢?
沈時琛來不及多想,忙不迭的打開門走了進去,房間里此刻哪里還有莊暉的影子,雙人大床上只有祁雋臉蒼白的躺在上面,他甚至都夠不到一瓶水。
“祁雋。”
沈時琛緩步走了過去,床上的人沒有任何靜。
“睡著了嗎?”
沈時琛走出去給莊暉打了個電話,那邊倒是很快就接聽了。
“怎麼了?”
莊暉的聲音帶著幾分被吵醒的不耐煩。
“你不是在這里看著祁雋嗎?為什麼我回來只有他一個人?你去哪里了?”
沈時琛的聲音平緩,完全沒有質問的語氣,這讓莊暉打好的稿子無發泄,只能重新發揮,“沈總,我又不是祁雋的男朋友,這本來就不是我分的事,我看他好點了我就走了啊,他又嚴重了?”
沈時琛無言以對,只能無奈的開口道謝,“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我先去照顧他了。”
他把電話掛斷,越想越覺得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已經這樣了,他也不去做什麼無謂的辯解,只是現在要把床上躺著的那個人給照顧好,才能消除他心里的一點愧疚。
沈時琛去打了溫水,將巾打小心翼翼地拭著祁雋的臉,這個人平時看起來霸道的不得了,但是現在躺在這里就跟孩子一樣,明明比他大了那麼多,但兩個人站在一起,他看著才像那個孩子。
就在他拭好準備端著盆離開的時候,他的手突然被攥住了,抬頭是祁雋面無表的臉,“你不是走了嗎?為什麼還回來?如果我死了不是正合你心意嗎。”
“你在說什麼!”
沈時琛嚴肅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可是看著他虛弱的樣子,他什麼嚴厲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之前是我不好。”
沈時琛握著他的手,著他掌心的厚厚的繭,那是因為他常年鍛煉才練出來的。
“你無數次走向我,是我自己猶豫不決一次次傷害你,所以我給你道歉,對不起,但是祁雋,這次我是真的有原因的,我……”
沈時琛不知道要如何說,因為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說了祁雋會不會又生氣了,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這個人生氣了。
“我知道了。”
祁雋幽幽的看著他,將自己的手了出來,“你跟我說了這麼多,最后不還是選擇了那個人嗎,沒關系,我理解你。”
祁雋將腦袋偏向一邊,掩蓋眸中的傷。
果然從一開始他就不應該奢求他得不到的東西,沈時琛這個人就適合找個地方關起來,讓所有人都看不到他,他也接不到任何人,他才會乖乖聽話。
看著祁雋莫名其妙的眼神,沈時琛有點心慌,但到底沒有說什麼。
整整一個晚上兩人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沈時琛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祁雋,祁雋很省事,期間只是喝了一口水,第二天早上就已經退燒了。
沈時琛看著溫度表大大的松了口氣,這才想起來跟祁雋說正事,“我爸那邊的資金已經籌集的差不多了,應該過幾天就到賬了,你跟誠哥說了沒有,我們要不要再找人去評估一下?”
祁雋正在吃藥,聞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用,我想喝粥。”
沈時琛聞言這才想起來在廚房給祁雋燉了粥,這是他第一次煮粥,還是按照之前祁雋給他弄得照葫蘆畫瓢。
熱乎乎的粥剛被端上桌子,一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祁雋下意識瞥了一眼,隨后警告的目看向沈時琛。
是李彤的電話。
“我接一下。”
沈時琛立刻將手干,當著祁雋的面就接起了電話,祁雋一把奪過去點了免提。
“阿琛,我弟弟已經告訴我了,你的肩膀還好嗎?”
祁雋聞言瞇了瞇眼睛,昨天他燒的有些模糊,沈時琛還是穿著服睡覺的,他并不知道沈時琛的肩膀怎麼了。
“沒事了。”
沈時琛彌彰的拉了拉外套。
可下一秒,祁雋猛地上前一把將他的外套拉了下來,雪白的襯衫已經紅了一片,肩膀上的牙印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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