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新源說完又思考了下，還是覺得不太可能，以周瑾序的格，不太可能做這種事，但今晚這事就著不對勁。

宿豪也是奇怪，不過他沒多說：“確定不過去打招呼？”

周瑾序面不改：“不去，不喜歡。”

“那我們現在走？”

“嗯。”

伯新源了下，說是巧合，又覺得有點謀，就是不確定是謀在哪。

畢竟好友看起來確實沒有過去打招呼的打算。

周瑾序向來老謀深算，看著一本正經正人君子的，肚子里的壞水也不，腦子九曲十八彎的，難猜。

他反正是看不他想干嘛，想不通也就不想了，三人一起出了店門。

時間也不算太晚，這家店不合伯新源的胃口，他提議要去靡宮續下半場。

周瑾序想都不想的拒絕了，意料之中，伯新源沒強求，他跟宿豪一起走的。

周瑾序今天是坐司機的車過來，伯新源跟宿豪走了之后，看著好友的車離開，他坐在車里等江倪。

江倪那邊也吃得差不多了，一群人從餐廳里出來，告辭后很快各自散開。

曾可思被男朋友接走后，江倪見其他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也準備去跟周瑾序匯合。

裴兆臨還心的詢問要怎麼走，他們是同路，可以順利一起回家。

江倪拒絕了：“瑾序今天也在這里跟朋友吃飯，我跟他一起回。”

裴兆臨訝異：“周總？”

來這種小店？

這真是令人有點想不到。

江倪點頭：“對。他在等我。”

話才說完，就看見不遠的車里走下一個高大的男人，邁著步子往他們這個方向來。

“江倪。”

周瑾序大步流星的走到江倪側，牽住的手：“結束了？”

“嗯，剛結束。”

江倪下意識瞥了眼周圍，醫院的同事都已經走了，門口只剩下他們三個。

周瑾序面不改的跟裴兆臨打過招呼后，讓江倪先上車。

“我有點事想跟裴醫生說一下。”他說：“你回車上等我，把鑰匙給司機，讓他把你的車開回去。”

江倪有點疑，不知道這兩人什麼時候有這種了，但這會兒也沒多問，點頭往車子的方向走。

一下子，餐廳門口只剩下周瑾序和裴兆臨。

遠是車水馬龍的街道，城市的霓虹燈閃爍，勾勒出這座城市的紙醉金迷，氣氛陡然安靜下來。

好半晌。

周瑾序先開的口：“裴醫生準備什麼時候離開京市？”

裴兆臨揚了眉梢：“周總是擔心我不走嗎？”

周瑾序抬眸：“我不喜歡你一直在我太太附近。”

他很會有說話這麼直接的時候，但對上裴兆臨，他總是很難心平氣和。

裴兆臨太特殊了，比江倪邊任何一個異都特殊，江倪喜歡過、或者說可能還在喜歡他。

周瑾序不敢賭。

他不允許，他跟江倪的婚姻有一點點不穩固的因素，所以要杜絕有人企圖撬墻腳的行為。

裴兆臨：“周總未免對我敵意太大了。”

“不正常嗎？”周瑾序也挑明：“畢竟你曾經想慫恿江倪跟我離婚。”

慫恿，是文雅的用詞。

事實上，周瑾序認為用‘勾引’兩個字更合適。

裴兆臨有一瞬間的啞口無言，原來那次周瑾序聽到了。

難怪，每次見到周瑾序，都能覺到他那種若有似無的敵意。

裴兆臨故意揶揄道：“周總是對自己沒信心？”

周瑾序黑沉的目落在他上：“我是對你的人品沒有信心。”

剛剛他在車里都看見了，裴兆臨主的拉住了江倪說話。

他不知道，裴兆臨哪來那麼多話，總是要找江倪說話。

那麼多人面前還不夠說，一定要私下說。

不得不讓人懷疑他的居心。

無邊夜中寒風凜冽，帶著幾分看不清道不明的劍拔弩張。

裴兆臨啞然失笑，活到現在頭一次被人懷疑人品。

但，也事出有因。

“我確實不夠磊落。”裴兆臨毫不退卻的直視：“我不否認，我喜歡小倪。過去我跟……”

“江倪是我的妻子！”周瑾序打斷他的話，目又沉了幾分：“無論你們有什麼樣的過往，但的當下，未來，都是我的。”

裴兆臨深深的看了周瑾序一眼，有點沒想到他會說得這麼直接。

這個在商界翻手為云覆手為雨，充滿傳奇彩的男人，此刻看起來也不過和世界上每一個為困惱的普通人一樣。

裴兆臨無聲的笑了下：“我明天的飛機，周總大可放心。”

“還有。”他說：“我早放棄了，因為不喜歡我。”

但凡江倪還喜歡他，他都想爭取。

可惜，錯了就是錯過了。

人總要為自己的決定買單。

……

周瑾序回到車上的時候，江倪正在跟曾可思發信息。

后者家里離這邊近，這會兒都到家了，在給發晚上吃飯時拍的照片。

車門被打開后，外面的寒風鉆了一點進來，江倪抬眸，看著周瑾序坐進駕駛座。

有點好奇：“你跟兆臨哥說什麼了？我都不知道你們居然那麼悉。”

“沒什麼。就是關于工作上的事。”

江倪一頭霧水，這兩人還有工作上的事牽扯？

周瑾序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說，轉了話題：“晚上有吃好嗎？”

每次人一多，江倪就容易沒吃好。

“還行，晚上飯菜還可以。”江倪點頭：“我吃多的。”

見周瑾序轉了話題，就沒再多問，轉而說起今晚他們來這邊吃飯的事。

“真的是好巧，你們怎麼會想到來這邊吃飯？”

周瑾序臉不紅心不跳：“新源突然說想來這邊吃飯，反正也沒什麼事，我就答應了。”

原來是這樣。

江倪有點意想不到：“沒想到他會選擇這種餐廳吃飯，我還以為他比較喜歡出高檔餐廳。”

伯新源一看就是那種恣意公子哥的風格，紅酒西餐才跟他這個人比較搭。

周瑾序發車子：“他這個人，向來是想一出是一出。”

—

遠在靡宮的伯新源，突然連打了兩個噴嚏。

皺著眉頭：“有人在罵我？”

宿豪瞥了他一眼：“你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