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容疏衍要的玻璃瓶就已經找到了。
這是一個只有拇指大小的、封非常不錯的玻璃瓶。
當初被人吞進胃里,如今隔了多年,里面的東西也并未損。
容疏衍倒是沒有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這座小島上隨便的逛了逛。
當年白禹謨放棄駭洲的時候,已經把該帶走的東西全部帶走了,說這里是一座荒島也不為過。
不過置于自己悉的地方,容疏衍總覺得自己能想起更多的事來。
容疏衍一直都知道,自己是個很卑劣的人。
駭洲的人是他殺的,這個地方也是被他毀掉的。
但他還是希能把自己曾經的某些痕跡湮滅得再干凈一點。
他不稀罕容疏衍這個名字給他帶來的所謂的份。
但他卻絕不能接自己其實什麼都不是。
更不能容忍突然有一天,這個世界又冒出來了另一個他。
隨行人員檢查一遍,確定地下室暫時沒有塌方的風險,容疏衍這才從大教堂進到地下室。
在進地下室之前,他回頭抬眼看向天空。
大教堂的頂部原本是彩玻璃的材質,上面的圖案對應著地板上的七芒星。
天氣晴朗的時候,日過玻璃照進來,五六的如同圣。
讓人下意識的認為這個地方是神圣的。
如今十幾年無人維護,屋頂的玻璃已經完全碎裂,幾乎看不出昔日的痕跡,烈日毫無阻擋地照耀在累累白骨上。
骷髏的眼眶中堆積著泥土,里面開出一朵野花。
有風吹進來,花瓣在輕輕搖。
容疏衍垂下眼簾,掩起眸底冰冷的。
他轉,走黑暗里。
一如他這一生,本就是從黑暗里來。
——
南。
幾人談后沒多久,裴然就虛弱到需要掛水了。
這是江晚星和金承燦萬萬沒想到的。
他們都是相當健康的人,甚至可以說是素質遠高于常人。
因此很難理解裴然這種明明都這樣了,卻還要瞎折騰的行為。
不過這到底是裴然自己的事,江晚星和金承燦也不可能主說什麼。
兩人吃完飯之后坐在花園里,慢條斯理的開始復盤裴家的事。
江晚星臉上帶著笑意,慢悠悠的說道:“我覺得,裴然肯定是做過什麼讓裴家其他人到威脅的事,不然的話,以他的況,本不可能讓其他人到威脅,甚至是追殺他到海外。”
其實剛剛裴然在講述自家況的時候,江晚星就已經覺到了,裴然必然瞞了一些事。
只是他自己不說,他們也沒有必要非得問出來。
江晚星只是覺得很難想象。
一個有今天沒明天的病秧子,究竟做了什麼事才能讓人怕那樣呢?
畢竟,趕盡殺絕,其實是出于自的恐懼才會做出的選擇,也是對敵人最大的敬意。
聞言,金承燦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他只是不好而已,又不是腦子也出問題了,就你那個男朋友……
論武力值的話,還打不過咱們基地里掃地的清潔工,不照樣很能搞事嗎?”
江晚星擺了擺手。
“一提他我就頭疼。”
金承燦瞬間來了興趣,眼睛發亮。
“怎麼?突然醒悟過來,決定分手了?”
江晚星瞪他一眼,“你咒我!我就是覺得這個駭洲,怎麼無不在啊?裴然的姐姐竟然也是駭洲的人。”
這個世界就這麼小嗎?
金承燦卻并沒有江晚星這樣的驚奇。
他抬手了一把江晚星的頭發。
“這有什麼稀奇的?當初駭洲在道上威名赫赫、令人聞風喪膽的時候,你還在穿開呢。
就像咱們灰鐵三角洲遍地是合作伙伴一樣,當初駭洲也是闊過的。
好幾千殺手啊,聽著就瘆人……駭洲的那些殺手,當年幾乎承包了全球百分之八十的暗殺任務。
不說別的,就只是駭洲發達的那些年攢下的老本,都必然是一個天文數字。
只要你發達了,有的是人上趕著要沾。”
“醬紫啊……”江晚星點點頭,差不多算是理解了。
金承燦了下,突然開口。
“哎,話說回來,駭洲覆滅也就覆滅了,但那些錢哪兒去了?”
要知道,駭洲的殺手是經過統一培訓、個個都有作戰能力的。
單打獨斗的能力個個不遜于專業雇傭兵。
這一點,在殺手這個行業中其實非常難得。
畢竟從本質上來說,強大的武力并非是殺手的必備技能。
憑借著高超的業務能力,駭洲在最輝煌的時候,在全球的暗殺行業里幾乎于壟斷地位。
江晚星倒是知道駭洲的錢哪兒去了。
只是想了想,最終也沒有出來。
“誰知道呢?”
到第二天的時候,裴然的才勉強好了一些。
他也知道江晚星和金承燦的意思都是速戰速決,他們都不希在這里浪費時間。
所以裴然撐著,與兩人一起上了去X洲的專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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