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宵征沒有貿然回答，而是說：“那要看阻攔這件事對我來說，值不值得。”

霍歸寧抿，值不值得嗎？

阻止霍宵征的死亡，對而言，有利無害。

但糾結的是，人微言輕，沒有那個智商和能力，足以達這件事。

“肯定值得，但是……”

霍宵征：“但是你怕自己做不到？”

霍歸寧倏地抬起頭來，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爸爸，你……”

霍宵征眼中閃過一了然，解釋道：“在爸爸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時候，面臨這種抉擇，也曾猶豫和膽怯過。”

霍歸寧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好奇道：“那你是怎麼做的啊？”

“很簡單，求助。”

霍歸寧歪頭：“誒？”

“爸爸當時沒有能力去阻止別人，所以就借了爺爺的手去做這件事。”霍宵征出追憶的神，頗有些自傲道。

霍歸寧有些訝異。

沒想到他居然是這樣的霍宵征。

他這樣說，很明顯就是知道自己心里藏了事，想找個理由讓尋求他的幫助。

霍歸寧抬頭瞄了他一眼，視線略過他的領。

的神一頓。

半晌，鼓足勇氣，下定什麼決心似的：“我希你不要再和姜溯源、秦知頤有什麼集了。”

頓了頓，補充道：“但我也不希你做出違法的事來。”

霍宵征神云消雨霽。

他笑了起來。

和在樓頂天臺的那個微笑不同，這一次，他笑得開懷。

“爸爸答應你。”霍宵征堅定道：“而他們兩人，以至于整個家族，以后都不會出現在我們的世界里。”

霍歸寧有些怯弱：“爸爸，你都不問我為什麼嗎？”

霍宵征了的頭發：“你不想讓爸爸問，那麼，爸爸永遠不會問。”

霍歸寧的眼睛瞪得圓圓的，似乎不敢相信，這件事這麼容易就解決了。

霍宵征失笑：“怎麼？你是不相信我嗎？”

霍歸寧搖了搖頭，喃喃道：“我相信你。”

霍宵征語氣堅定：“相信我，就不用再心了，爸爸會讓你如愿的。”

“爸爸，我了。”

也許是終于放下了心中的重擔，此刻，霍歸寧覺得胃里一陣空虛。

霍宵征愣了愣：“粥已經讓哥哥帶回去了。”

霍歸寧：……

霍宵征掏出手機，給席川打電話。

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

“寧寧。”

霍宵征有點驚訝：“大嫂？你怎麼過來了？”

左沁芳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看著寧寧的眼神仿佛都帶著淚：“聽說寧寧醒過來了，我來看看。”

霍宵征起，接過左沁芳手上的包裹。

左沁芳忍不住，坐到床邊，一把將寧寧擁懷中。

“苦了，我的孩子。”

的語氣帶著些哽咽，一手著的頭發，一手拍著的脊背。

霍歸寧笑著回抱住左沁芳：“伯母，我沒事啦，以后都會好好的。”

說到這，左沁芳有些生氣地放開了，正道：“你啊你，就算想要護著爸爸，也該先考慮考慮自己！”

霍歸寧憨笑，哄道：“我知道錯啦，伯母你別生我氣了～”

左沁芳維持不住面上的嚴肅，忍不住笑容漾開來：“就知道哄我開心！”

空氣中傳來一清香，霍歸寧深深的吸了一口：“哇，好香啊。”

左沁芳這才想起自己帶來的食盒：“阿澤急匆匆的催我，我簡單煲了個鴿子湯，你嘗嘗……”

說著，掀開了蓋子。

夕完全沒山頭，最后一余暉被黑暗吞沒。

昏黃的燈亮起，病房彌漫出藥材和鴿子的清香味。

霍歸寧率先喝了一口，滿足地瞇起雙眼。

“爸爸，鴿子湯好好喝啊，你也來喝。”招呼道。

霍宵征角噙著一抹笑，施施然走上前：“慢點喝……”

左沁芳讓開了病床旁的位置，欣地看著父二人。

……

霍歸寧沒多久便出院了。

霍宵征像從前一樣，恢復了心理醫生的咨詢治療。

謝零落依舊盡努力地開導，給提出一些有利于心健康的建議。

但是霍歸寧覺，有什麼事在悄悄發生著變化。

霍宵征回歸后，霍老爺子再度退居幕后。

霍歸寧病后的第一次回老宅，霍家人都心照不宣地沒有提起的傷痛。

霍老爺子在家宴的時候，當著眾人的面，夸贊了霍歸寧的護短行為。

但和左沁芳一樣，責備把自己的健康當兒戲。

期間，霍婧回來看過一次。

帶回了當初兩人拍攝的合影。

其中有一張，霍歸寧的單人照，被霍婧用相框裱了起來。

霍宵征命人掛在了臥室。

霍宵征回到了從前生人勿近、不茍言笑的狀態當中。

只不過，比從前還要忙。

霍家的家宴越來越頻繁，霍老爺子和霍延欽，以及霍宵征，常常在書房，待至夜深。

霍歸寧宿在老宅的時間也比往常的頻率高出許多。

也因此知道了，鄭錦繡的煲湯手藝有多厲害。

只要在霍宅，每天雷打不一盅湯。

益氣補、疏肝解郁，各種中藥材熬出來的藥膳，幾乎都喝遍了。

喝到后來，見著藥膳就犯惡心，明里暗里地讓爸給解決掉。

不僅如此，每一周，霍宵征都會陪著去游泳、打網球。

霍宵征沒空的時候，就由霍越澤和霍婧陪同。

“姑姑，你最近在休假嗎？”一場網球下來，霍歸寧累得直氣。

霍婧灌了一大口水，顯然累得也不輕：“不在啊。”

霍歸寧試探道：“姑姑你……是不是過氣了啊？”

霍婧握住了手中的礦泉水瓶，皮笑不笑道：“你應該休息好了吧，來，我們繼續……”

霍歸寧：……

這一天，霍歸寧累得手指都快要抬不起來了。

霍延欽倒是對霍婧豎起了大拇指。

“往常你都不舍得累著，一天下來經常汗都沒出幾滴，今天怎麼突然狠下心來了？”

霍婧神一笑：“你猜。”

霍歸寧沒有心思跟們玩你猜我猜的游戲。

還未到飯點，就已經得抱起藥膳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

這下，連霍宵征都對霍婧肅然起敬：“你怎麼做到的？”

霍延欽看了眼寧寧，笑著搖了搖頭：“這是姑侄倆的小，你個做爸爸的，就別打探孩子的私了吧。”

霍歸寧：什麼不的，孩子的怒火，誰惹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