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濃稠如墨。
驛站房的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姜靈韻心里直打鼓,原主怎麼說也和他拜了堂,是名義上的真夫妻。
他要做點什麼應該....
他不會強迫自己吧?
不會,不會。
他是正人君子,肯定不會。
可萬一呢?
心里仿佛有兩個小人打架。
楚臨舟將糾結,無助的表盡收眼底。
他牽起角出一苦笑,若不愿,自己又怎會強迫于。
就在愣神之際,楚臨舟一骨碌躺上了床,直接閉上雙眼睡了過去。
姜靈韻抿了抿,瞥了眼他留出的大半張床。
又掃了眼自己全。
眸子里閃過一疑。
帶著點失落。
是他不行,還是自己魅力不夠?
孤男寡,月黑風高他居然就這麼睡了?
很快,眼皮打架的拍了拍自己瞎想的腦袋。
合上床小小的一團,沉沉的睡了過去。
邊傳來平穩呼吸聲,楚臨舟緩緩睜開眼,雙眸掃過沉睡的容,修長的手指一寸一寸畫著臉頰的廓。
滿腔,如同花朵在心底綻放。
翌日,天剛蒙蒙亮。
姜靈韻是被沈知玉和三娘兩人生拉拽起來的。
“嫂嫂,該啟程了,方差事催促好一會兒了。”
“靈韻妹妹,你若在不起,仔細方差事的鞭子!”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姜靈韻艱難的抬起眼皮,都快撅到天上去了。
實在太困了。
三娘一臉壞笑湊近面前,“楚公子昨夜是不是很勇猛?瞧瞧你這烏青的雙眼,是不是折騰了你半宿?”
“什麼!”姜靈韻猛地一個激靈,后的床上早已空空。
沈知玉聞言臉一紅,惱怒的跺了跺腳,“三娘姐姐你說什麼呢!”
這虎狼之詞,是一個未出閣的黃花大閨能聽的。
三娘吐了吐舌頭,壞笑道,“你呀,遲早也有那麼一遭,害什麼。”
姜靈韻抬手作勢要打,“你打趣人,還不快走。”
“哦對對~”三娘一秒正經。
隊伍再度啟程。
“你們聽說了嗎,昨夜青州府衙進賊了!”
“什麼?竟有如此大快人心的好事,你快說說?”
面攤上,兩名食客高聲談,周圍的人也紛紛圍了上去。
那食客放下手中筷子,一臉神的環顧眾人,“我家二伯今早送菜去府衙,你們猜猜怎麼著?”
“怎麼著?”眾人一臉吃瓜表。
“整個府衙一鍋粥,府庫里的東西一夜之間不翼而飛,知州大人.....瘋了!”
“啊?”
眾人驚呼,暗暗好。
不路過的百姓神張,步履更加匆匆。
姜靈韻聞言,心滿意足的拍了拍腰間百寶袋。
與楚臨舟對視一眼,兩人相視而笑。
隊伍不不慢,出了青州。
方無還在納悶,原以為府衙會派新的衙差來掣肘于他,沒想竟是他想差了。
他哪里知道這一切都是姜靈韻與楚臨舟的杰作。
劉全那幫人,失去了礦,丟失了府庫錢財,早已分乏。
再上路,除了胡家二房,其他人吃的飽飽的,干糧也備足了,走路都更加有力氣了。
了秦氏這個攪屎,胡大齊的帶著小妾,流放路上也不忘你儂我儂。
至于三娘,有姜靈韻在,他不敢輕易招惹,只得吃了這啞虧。
隊伍就這麼安靜平穩的走了半個月。
九月中旬,天氣漸漸沒有了開始的悶熱。
越靠近北方,環境越荒蕪。
還未秋,已經出涼意。
北方連年征戰,百姓苦不堪言。
活不下去的百姓選擇南遷,以至于沿路大量的村莊城鎮荒無人煙。
隊伍又走兩個時辰,到了晚飯時間。
因著隊伍腳程加快,方無心不錯,干脆大發慈悲讓他們今日不用趕路。
一行人浩浩在一片荒村停了下來,打算在這兒吃飯,夜宿。
方無找了村里最大的一座房屋,幾名衙差選好了房間,剩下的兩間就是流犯自行分配。
說是自行分配,實則就是孩子和人一間房,其他幾個老爺們一間房。
院子里,方無帶著幾個衙差點起了篝火,天還沒黑就開始吃吃喝喝。
方無本就藏了金豆子,這一路又有姜靈韻時不時的“孝敬”,也算是置辦了不好酒好菜。
姜靈韻吃過飯,打算帶姜逸在村里走走。
進村之時,就發現這個村子雖然荒蕪,但村后的山中景極。
村中間還有條不大不小長長的河,水質清澈,看起來很是愜意。
“姜妹子,嗝~可別走遠了,此荒無人煙,走丟了咱可沒地兒尋人。”
方無打著酒嗝瞇著眼,見要出門好心提醒。
姜靈韻扯了扯角,笑道,“勞方差事掛心,我就四看看,一會兒便回。”
方無“嗯”了聲,繼續同桌上的人推杯換盞。
“頭兒,嗝~我說,你未免對這娘們,太,太上心了些,怎麼說,他們,也是流犯,跟咱們八竿子,打打不著...”
小六喝的云里霧里,見他對一個流犯如此寬容,心里難免埋怨。
方無一掌重重拍在他上,“滾,滾一邊兒去,沒他你....”
“還有你,你們,哪個不是死了好幾次?”
來之前,他就知道這條押解路是頂苦的差事。
平日里他在流犯面前耀武揚威,也是不得已。
天高皇帝遠,流犯也是人。
獲罪前這些人哪個不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若真急了,將來萬一哪個大人復起,他有幾條命?
何況,姜靈韻屢次救他于危難,別說是讓自由活,就是放走,他也絕不皺眉頭!
牛瘤子猛咂了口酒,急赤白臉的揪著小六領,“就,就是,姜姑娘人好,我,我牛瘤子不許你這麼說!”
小六訕訕一笑,推開他的手,起借口尿尿,這才了。
他臉紅上頭,一路腳步踉蹌朝眷的房走去。
不由分說,拉起正在聊著天的三娘就走。
三娘眉頭一皺,惱怒的甩開他的手,“小六差事,你弄疼奴家了,還你自重!”
見拒絕自己,小六手里的鞭子使勁甩向墻面,“臭娘們,老子肯睡你,是給你面子,別不識好歹!”
“啪”的一聲巨響,三娘嚇得渾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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