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來醫生的叮囑,說是剛給打完破傷風,傷口一般不能沾水。
程懷恕呼吸一窒,明顯知到心臟略有疼。
頂著這麼長的傷口,居然這麼晚才來就醫。
大掌上傷口,他眼底滿溢著急切:“還疼不疼?”
他可是還記得這姑娘氣。
之前過一次傷,還在他面前哭了。
跳舞這麼好,要是因為傷不能跳,誰都會覺得憾的。
棠寧看著他系的鞋帶跟有點兒不一樣,搖搖頭說:“不疼了。”
也長了,能為和他并肩作戰的人,而不是十六七歲時滴滴哭著找安的小姑娘。
他鄭重待道:“照顧好自己,畢竟叔叔不能時時刻刻都能在你邊。”
帳篷外,姜小滿急促地跑了進來,匯報道:“程隊,東南方位的救援資又到了一批。”
棠寧心尖微,無聲拉遠了跟他相對的距離。
姜小滿自然是看到了帳篷兩人單獨相的形,下意識想撒就跑,黝黑的臉上全是汗漬,不自在地說:“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
棠寧了下耳垂,怎麼這話覺越聽越讓人誤會了?!
“叔叔,你過去吧。”棠寧拽了下自己的擺,拎得清現在災區的況更需要他,便乖乖地放行了。
程懷恕面恢復到嚴肅的狀態,手拿軍帽戴上,低了帽檐后回過頭說:“好,我去找人一起運資,你也早點休息。”
棠寧渾還噠噠地黏著,雨水的意在夜間持續發酵。
去水池旁接了壺水等水開了后,利用現在的資簡單地把上洗了一遍,很小心地避開了那一塊傷口。
軍用棉被蓋在上暖和了不,蜷在床上,經歷一天的驚險后,人的神經也繃到了極致,一放松就睡著了。
程懷恕跟著姜小滿過去了東南那邊拿資,指揮有序下,資很快就分配安排好了。
對于災區目前的況,他還得去大本營找參謀長匯報。
夜濃重,參謀長也沒休息,還在跟各部門了解消息。
程懷恕打了個報告:“參謀長。”
“進來吧。”參謀長找他詢問完況后,神凝重道,“你們是來的最早的一批隊伍,看地震救援況,等周圍的百姓全部安全有序地撤離后,組織到時候會先后安排兵先后撤離。”
“是。”
參謀長捻著眉心:“行,誰都不是鐵做的,你也先去休息。”
程懷恕回到帳篷后,孟亞松還沒睡。
孟亞松用后腦勺枕著手臂,半闔著眼眸說:“我剛救援到夏桃們了,你呢,見到棠寧妹妹了嗎?”
“見到了。”程懷恕解了幾顆紐扣,也跟著平躺下來,“上有傷,我先讓休息了。”
孟亞松微微嘆息說:“預計救援還得持續幾天,就快到過年了。”
在舉國團圓前的節骨眼上發生這樣令人悲慟的事,是誰也不愿意見到的。
但是天災面前,他們必須得振作堅強起來,共渡難關,相信人定勝天。
累了一天,孟亞松都有的話起來:“明天還要繼續戰斗在一線,睡了。”
夜幕低垂,只能看見臨時醫療點仍燈火通明,人員進進出出地抬著擔架,搬著醫療資。
各大網站的版面已經換了黑白底,以此悼念在地震中去世的逝者。
同時,還有不報道了救援初期,空降旅突擊一隊的戰士們冒著生死不明的況跳傘的新聞,稱他們極大地開辟了救援道路,是理應銘記的英雄。
翌日,棠寧迷迷糊糊睡到早晨六點多。
睡的很不踏實,夢里都是地震發生時候的驚險一幕。
簡單洗漱完,棠寧扎了個低馬尾,在臉頰未施黛的況下,皮仍白皙通。
終于,傷口沒有昨晚那麼疼了。
救助站還有不人在排隊,等到喝了碗白粥,才覺到上頓時有了暖和氣兒。
剛回到帳篷,棠寧陡然到周圍再次晃的厲害。
糟糕!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是余震來了!
余震大概持續了十幾秒,沒有上次地震那麼強的損害力,但也給原本艱難的救援工作雪上加霜。
棠寧從帳篷里跑出來,看著許多人跟一樣,眼里充斥著茫然還有恐懼。
災難面前,人心都太過脆弱,也再經歷不起任何一次分別。
過了一會兒,聽見周圍有人在喊:“快!那邊好像有軍人埋進去了!”
棠寧大氣沒出一聲,心臟重重一跳。
旁邊的民眾站在剛倒塌的廢墟上,求助道:“有軍人埋在下面,誰來搭把手——”
急匆匆跑過去,也顧不得醫生讓休息的叮囑了。
有人議論道:“這建筑是典型的二次坍塌。能想象到,那一時刻,他們原本是在營救被困人員,但是余震直接波及到了這棟搖搖墜的樓,救援的軍人就被埋進去了。”
棠寧完全了心神,腦子里冒出來各類猜測。
萬一······萬一是程懷恕。
不,不可能是他!也千萬不要是他!
在一片慌中,倏然看見那一堆廢墟旁邊有一枚平安符,早已破碎不堪,就靠著紅繩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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