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遠回來了。

莫夫人給蘇離打電話，讓到家里吃飯。

蘇離下意識的拒絕，“阿姨，謝謝您的好意。吃飯我就不來了。”

“遲暮已經出發來接你了。”

“……”這完全就是不給拒絕的機會。

蘇離只有起床，梳洗，換服。

和莫行遠都離婚了，還去吃什麼飯啊？

遲暮給蘇離打電話說到了。

蘇離下樓。

上了車后，蘇離心不在焉，現在莫名其妙地怕見到莫行遠。

“太太……”

蘇離看向遲暮，“已經不是了。你我蘇離就好。”

“蘇小姐，你朋友還好嗎？”

“啊？哦，你說陸婧嗎？好的。”蘇離說：“之前讓你去幫，真的很謝謝你。”

“舉手之勞。”

蘇離沒心思想別的，就是有些不自在。

之前對莫行遠胡說八道沒有什麼力，現在他好了，反而不太敢見他。

“莫行遠恢復得怎麼樣？”

“好的。”遲暮說：“就是確定無礙了，所以才回來得遲些。”

“哦。那就好。”蘇離純粹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到了莫家，蘇離的心跳得格外的快，手放在口，想用這種方式來平，可惜本就沒有用。

蘇離一下車，傭人們還是喊，“夫人。”

蘇離想解釋，又閉上了。

總不能逢人就說“我跟莫行遠已經離婚了，你們不要這麼喊我”吧。

好怪。

走進大門，蘇離愈發張了。

“阿離，快來。”莫夫人看到，笑著對招手。

蘇離提了一口氣，故作輕松地走進去，“叔叔，阿姨。”

“坐。”莫夫人拉著坐到自己邊，“這幾個月，還好嗎？本來是想給你打電話的，又怕徒增你擔憂。”

“好的。”

好在，莫行遠不在客廳，蘇離松了一口氣。

莫夫人笑著說：“真是老天保佑，讓行遠撿回了一條命。明天，你陪我去還愿吧。”

蘇離有些為難。

莫夫人這般，難不莫行遠沒有跟他們說離婚的事？

“對了，行遠在樓上，你去看看他吧。”莫夫人松開的手，“這麼久不見，肯定想他了吧。”

“……”蘇離揚了揚，也不知道笑容夠不夠僵。

還真沒有怎麼想。

只是閑下來時，會想著他的恢復得怎麼樣了。

不好時的男人都不屬于，好了，跟更無關了。

知道不是自己的人，就不那麼想。

在莫夫人充滿了慈的眼神下，蘇離只能起上樓。

站在臥室門口，遲遲沒有推開那扇門。

想了一會兒，有事問他，先敲了兩下，再才推開門進去。

一進去，就看到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

形是更消瘦了些，頭發也短了，整個人看起來很單薄。

“咳。”

蘇離清咳一聲，提醒著對方。

莫行遠本就沒有回頭。

“莫行遠。”蘇離喊他。

莫行遠終于微微側過了。

目依舊深邃冷沉，五因為消瘦變得更立了些，薄淡，氣似乎要好一些。

“恢復不得錯。”蘇離客套地說了一句。

莫行遠掃了一眼，“你過得也不錯。”

蘇離不知道他這話是客套，還是別有意思，都不在乎。

回頭看了眼關上的門，小聲問他，“你爸媽不知道我們離婚了嗎？怎麼還我來啊？”

“你不想來？”莫行遠問。

“婚都離了，我來不是尷尬的嗎？”蘇離愁，“你不知道我這一路有多煎熬。”

“那你來干什麼？”莫行遠語氣更加沉。

蘇離皺眉，“你媽打電話讓我來看你，我能不來嗎？”

“你可以拒絕。”

“確實是可以。可人家那麼熱，我拒絕顯得無了。”蘇離站在他邊，“你什麼時候跟他們說一下，免得他們不知的讓我們在一起，很尷尬。”

莫行遠面無表，“會說。”

“那就好。”

兩個人站在，誰也沒說話，一下子就安靜了。

蘇離咬著，偏過頭看他。

“莫行遠，你瘦了。”

莫行遠眉頭都沒有一下。

蘇離撇。

又過了一會兒，蘇離打量著他全上下，“你是哪里了刀子？”

手功了，這病也不是不能提了吧。

莫行遠還是不理。

蘇離自討沒趣，就知道這男人現在是一點也不想搭理。

以前好歹也是名義上的夫妻，現在離婚了，他本就可能把當空氣。

在這里面對莫行遠比下樓面對莫夫人要好一些，害怕莫夫人溫慈的模樣。

索，也不再說話，等著時間流逝。

“我媽不你來，你是不是就不會來？”

“啊？”蘇離著他。

莫行遠沉著臉，明顯不想再重復。

蘇離其實聽到了，有時候就是比腦子快，先啊一聲再說。

不過他剛才這語氣，這問題，確實是讓覺得不應該存在的。

有種像是在跟算賬的覺。

“是不來啊。”蘇離也不掩藏心的真實想法，“我沒有理由來。本來，你也不想見我，我也沒那麼想見你。知道你好了，就行了。見了面，像現在這樣，不是尷尬的嗎？”

莫行遠睨著，向來這麼坦誠。

“談了？”

“啊？”

莫行遠蹙眉。

蘇離抿了一下，“賀律師跟你說的？”

“沒談。”蘇離摳著手指，“忙得不可開，哪有力去談男朋友啊。對了，你……”

蘇離言又止。

小心翼翼地看著莫行遠。

“有話就說！”莫行遠語氣不太好。

“我不知道該不該提，怕你生氣。”

“那就別提了。”

“還是有點好奇，你前友……”

還沒有說完，那記冷眼就過來，蘇離趕閉上了。

好吧，確實是不該提。

沒想到反應這麼大，可見他的前任在他心里，有多重要。

雙手背在后，有點尷尬。

好一會兒，蘇離忍不住，又問他，“再問一個問題。”

“不準問。”

“……”蘇離皺起眉頭，“問一下。”

莫行遠明顯不悅。

蘇離咬了一下，歪過子，看著他，“你為什麼不同意賀律師追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