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晚:“……”
誰傻誰上當。
可真就上當了。
姜晚幾乎是用氣音重復了幾遍,試圖讓躁的裴燼冷靜一些。
結果,只起了反作用!
姜晚放棄掙扎,“是你的是你的是你的,還想聽嗎?”
“寶貝兒,記住你說過的話。”
在某個瞬間,姜晚大腦一片空白,在那失神的間隙,約聽見裴燼似乎說了一句。
“我你。”
是錯覺吧?
姜晚還想再分辨一下,可早就沒有力氣了,后面怎麼結束的不知道,記憶只停留在到都是一片狼藉上。
王八蛋!
混蛋!
瘋狗吧你!
姜晚帶著一肚子的氣憤睡了過去。
直到翌日下午,姜晚睜開眼睛,床單被套那些全部換過了,上的服也是。
姜晚想起,然后又倒了回去。
算了,再睡一會兒吧。
可一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起那些支離破碎的畫面。
梳妝臺上被掃翻在地的化妝品,酒柜被撞碎的幾瓶珍藏款紅酒。
還有差點被撞暈的自己。
服了。
大傻!
姜晚罵罵咧咧,往旁的枕頭上砸了兩拳,可一抬手,渾上下就沒有不痛的。
嗯?
姜晚松開拳頭,愣愣地看著自己掌心的傷口。
指甲掐出來的痕跡,一共兩下,叉的形狀像是一個十字記號。
姜晚的臉瞬間變了。
顧不得酸難的,姜晚掀開被子起,到找自己的手機。
還好,在桌子上找到了。
已經是充滿電的狀態。
姜晚點進去看,解鎖功的屏幕上有來自陳燕鈴的幾十個未接來電。
其中甚至還有沈司遇的。
不僅是他們,就連程錚也給打了不下上百個電話。
只是手機狀態調了靜音,直到解鎖后才看到提示。
這些未接來電的號碼都來自差不多的時間段。
昨天晚上,八點到凌晨一點。
姜晚的臉有些難看。
可明明記得,昨天裴燼瘋得那麼厲害,是在睡醒之后,凌晨三點半發生的事。
難道這中間出了什麼事?
姜晚回撥了程錚的電話。
電話那端,程錚幾乎是秒接。
第一句話就是問,“姜晚你沒事吧?有沒有傷?”
“沒有。”姜晚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嘶啞得厲害,清清嗓子,將心中的疑慮問出口,“程錚哥,你為什麼這麼說?”
明明哪兒也沒去啊。
這一個禮拜,都在裴燼的景別墅。
偶爾被裴燼拉著去他公司,名其曰要‘姜總’視察工作。
這個狗東西!
除此外,基本都在養傷。
不對,不對。
有什麼事對不上。
姜晚回想了一下,卻發現大腦一片空白。
程錚沒有察覺,還以為姜晚是自己冒險后不想讓他知道才故意裝傻充愣。
他嘆了一口氣。
“你啊你,知道你膽大,我攔不住你,可你行的時候上我一起,好不好?”
姜晚更茫然了。
雖然這些膽大的事,聽起來像是會做的樣子。
但是,什麼也沒做啊!
“等等,程錚哥,你先告訴我,我都做什麼了?”姜晚問。
于是程錚就把昨天的事統統說了一遍。
從姜晚明知季庭禮會對下手,還要故意賣個破綻被季家的人帶走。
再到姜晚的信號失聯。
前去接應的陳燕鈴聯系不上,擔心出事,最后找無果的況下,才聯系了程錚。
也正是因為這樣,程錚才知道姜晚做了什麼!
竟然想以犯險,用這樣的方式去套取季家背后的產業鏈!
收到消息的時候程錚頭皮都炸了,火速召集一切能召集到的人!
最后,監察司全出。
就連沈司遇也親自來了。
姜晚凝神聽著。
直到程錚說完之后,姜晚低頭看著自己手心里的十字印記,清了清嗓子,才回道,“沒事,程錚哥,我沒事。”
“昨晚我很快就了,只是手機壞了,所以沒辦法聯系你們。”
姜晚上說謊,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聽到這話,程錚哪里還有脾氣?
他的聲音一度了下來,“我就怕你犯傻。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程錚一整夜沒睡,在山上搜了一個晚上,眼睛下方一片青,胡茬也冒了出來。
除了不自覺流出的關心,他絕口不提自己徹夜不眠的擔憂,以及召集人手搜山找人時的筋疲力盡。
只有一句‘你沒事就好’。
姜晚應了一聲,語調聽著分外乖巧。
之后又說了幾句,姜晚都一一敷衍過去。
說什麼,程錚就信了什麼。
說昨晚很快,程錚信了。
說為了安全沒有繼續深調查,所以沒有得到新的線索,程錚也信了。
從來都是如此。
只要姜晚說的,他都信。
一點懷疑都沒有。
程錚向來好脾氣,唯一會炸起來的時候,是姜晚不把自己的安危當回事。
可當姜晚眼眸一彎,笑著說一句好話,氣得臉鐵青的程錚看半晌,最后直嘆氣。
姜晚掛斷電話。
室很安靜,裴燼應該是早早就去公司了,枕頭和另一側的被單沒有溫度。
快夏了,氣溫適宜,可姜晚卻覺得自己冷汗直冒。
一前所未有的恐慌從脊背攀爬,迅速蔓延至全,寒直豎。
手心的印記是自己掐出來的。
這點可以百分百確定。
沒有人知道這個十字記號代表什麼,因為這是的一個習慣,也是自己給自己的提示。
【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要相信任何人!】
【不要相信任何人!!!】
姜晚眼前有些眩暈。
手機在這個時候又響了。
是陳燕鈴打來的電話。
姜晚接了,“喂?”
陳燕鈴問了和程錚差不多的一番話,被姜晚用同樣的一套說辭敷衍了過去。
不是不想說,也不是故意欺騙。
而是真的不記得。
姜晚撐著桌子,腳步發有些站不住。
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人抹去了昨晚睡醒之前的那段記憶。
不要相信任何人里,不包含程錚和陳燕鈴。
這點無需質疑。
那麼,這個該提防的人里,都有誰?
沈司遇?
據說他昨晚也在信號消失的那片山林里,找尋的蹤跡。
姜晚頭有些疼,在一陣暈眩中猛地向前栽去。
可預想中的疼痛沒有發生。
掉進了一雙結實有力的臂彎里,悉又好聞的氣息和溫度一起傳遞過來。
姜晚沒有。
裴燼的額頭,見溫度正常,隨即將一把抱起朝樓下走去。
“該吃飯了,寶貝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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