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來,好像意義并不相同了。
“我以為,你想養貓,和莫裕陵有關。”
姜伊道:“后來呢?”
放在邊的手,被人握住。
“后來,我得知聯姻的人是你。”他的目緩緩落在眉眼,“我想讓你留下來。”
“就算不喜歡我,起碼,松和灣中,還有你牽掛的存在。”
霍斯舟著的指尖,聲音平靜得仿
佛置事外,“還有,能讓你回家的理由。”
并不是不喜歡貓,也不是不想和養貓,只是怕的目的,與別人有關。
眼睛又熱了,一晚上起碼要控制住一次眼淚吧。
姜伊低下頭,靠在他肩膀,說:“真是想不通。”
“什麼?”
“這麼喜歡我,三年里怎麼會一次都沒見到呢?”姜伊嘟囔,“你真喜歡我,會忍住三年不來見我嗎?”
分開說心里沒有波瀾是假話。
三年間,姜伊回過幾次國,每次都會去霍家老宅拜訪霍老爺子,但卻沒有一次見到過霍斯舟。
每次去之前,都會因為有概率見到他而忐忑,不安,想臨陣逃。
可真的直到離開都沒見到,姜伊心里松了一口氣,可卻有另一種不知名的緒,縈繞著回程的那段時間。
“不會。”霍斯舟搖搖頭,“分手后的每一年,我們都有見面。”
姜伊驚詫地直起子:“什麼時候!”
“說不準。”霍斯舟道,“有時是春天,有時是秋天,太忙的時候,就想看看你。”
在不知的況下,他們見了很多面。
每一年,他會有一天飛往黎的假期,他看一切都好,和朋友有說有笑,邊也沒有多余的人,短短十分鐘,便要離開。
姜伊怔怔地著他,想說什麼,卻覺得千言萬語都哽在間。
天空緩緩覆上一層橙。
過了許久,才說:
“霍斯舟,你好像從來都沒變過。”
他轉頭:“但你變了。”
“嗯,”姜伊贊同地點點頭,笑著湊近他,虎牙小巧,“變得更喜歡你了。”
第58章
近在咫尺,他對上微彎起的眼睛,眉眼松幾分,正要說些什麼,此時,一抹火紅的攀上霍斯舟的臉龐,姜伊眸一亮,興地轉過臉:“日出!”
“你快看快看!”被日出得有些失神,晨起的風有些涼,吹開落在肩頭的長發,“果然沒有白來!”
霍斯舟也去看那紅日。
“看了沂的日出,也算是不負此行了。”姜伊子微微往后仰,呼吸新鮮空氣,“是不是?”
霍斯舟“嗯”了一聲,“很。”
“但忘了告訴你,”他淡淡地說,“我看過。”
姜伊:“?”
“起床的時候經常能看見。”
“?”
霍斯舟:“很多次。”
短短三句話,姜伊已經被字里行間喻睡懶覺這件事重傷了。
坐正,正準備小發一下雷霆,就又聽旁人說:“但和你,是第一次。”
一頓,握起來的拳頭又緩緩地松開了。
姜伊別過腦袋,很輕地“哼”了一聲。
行吧,勉強接。
……
環海騎行結束后,姜伊點進日歷件的次數越來越多。
十一月份,如果是在濱城,銀杏葉應該落了,但于熱帶的沂炎熱依舊,毫不寒流影響。
姜伊第三次給費莎發消息。
【怎麼辦啊?時間越來越近了。】
費莎:【……】
費莎:【不是跟你說了嗎,既然你們兩個人形影不離,沒辦法在他眼皮子底下制造驚喜,那麼你就去定餐廳,你想想,在你們正常用餐的時候,服務員突然送上蛋糕,霍總肯定會很。】
可行是可行,但姜伊還是覺得不夠好。
【其實餐廳那邊都安排好了,但還是想在家里給他過。】
的初心是想在家里,溫馨又無人打擾,但就目前狀況而言,要保證驚喜,那在家的概率可以為無。
現在出門曬個太,經過霍斯舟都要被問一句干什麼去。
費莎掃了眼消息,打字:【條件就這麼點,除非霍總他突然有什麼事,要離開一趟,還正好撞在生日那天回來,那還差不多。】
這條消息發過去,姜伊許久都沒有再回復。
費莎還以為是自己的勸說奏效了,然這個念頭還未落下去,下一刻,手機叮咚一聲。
【莎莎!你簡直就是我福星!】
還一連發過來五個小貓親親的表包。
費莎眉頭微皺,小心翼翼地扣出一個問號。
姜伊懶懶地躺在搖椅上曬太,一旁的霍斯舟剛接完電話,問:“真不和我一起去北城?”
“不去不去,舟車勞頓累死了,而且你是去推合作的,又沒空陪我。”姜伊善解人意地搖搖頭,生怕那沖出口的喜悅被他看出來,還裝作很舍不得的樣子,“我就在這里等你,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此去北城的時間并不長,頂多兩天能回來。
姜伊看了下日歷,回來的那天正正好,是霍斯舟的生日。
給霍斯舟過生日這件事,姜伊已經盤算了很久了。
從在床頭收到他的禮的那一瞬間開始。
突然想起來一個很久遠的承諾。
他們在一起的時機很巧妙,剛在一起沒多久,就上了人節。
人節那天,餐廳里雙對的尤為多,這不足為奇。
吸引了注意力的,是不遠一桌正在唱著生日歌的小。
直到進了包間,姜伊才開口:“霍斯舟,我忽然想起來,費嶼哥每年生日都辦得轟轟烈烈的,但好像沒見你過過生日。”
霍斯舟行云流水地將牛排切塊,放在面前。
他表沒什麼變化,語氣平淡得稀松平常。
“我不過生日。”他說,“從十五歲開始就不過了。”
姜伊“啊”了一聲。
意識到那是霍斯舟出國的第一年,或許從那一年開始,只有他一個人記得的生日就開始逐漸失去意義。
為什麼三個字已經不需要問出口了。
姜伊沉默了一會兒,抬眼看向霍斯舟,認真地說:“那以后,我陪你過生日吧,好不好?”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許下這個承諾后不久,他們之間漸行漸遠。
而等到下一個初冬,霍斯舟生日那天,姜伊也沒能履行的承諾。
……
霍斯舟離開沂的第一晚,他們空通過一通電話。
聽著霍斯舟在那邊問了很多一天的行程,他言語一向簡潔,但問題卻不。
從幾點起的床,到一日三餐吃了什麼,他慢條斯理地問了個遍。
姜伊直接:“喂喂喂?對面是霍斯舟嗎?”
那邊的腳步聲微頓,“不然?”
“霍斯舟話怎麼這麼多?”姜伊翻了個,眼里藏不住笑,“這不太對吧。”
通過話筒,電話另一頭傳來一陣不太清晰的氣流,他像是很輕地笑了一下。
“你呢,”他的聲音慢慢的,“話這麼,也很不對勁。”
姜伊一下子被點中,魂都驚得飄了飄,臉龐浮現的灼熱,與高中上課開小差被老師點名時格外相似。
他這人怎麼回事,隔著十萬八千里都能聽出來嗎?
“才沒有,”一本正經反駁,“是你的問題太多了,我不了。”
“那我不問了,你問。”
姜伊想了想,發現自己也并不是沒有問題可問。
“你回到酒店了嗎?”
“剛到。”
“合作推進得還順利嗎?”
那邊窸窸窣窣一陣,接著響起清脆的“啪嗒”開門聲,霍斯舟的聲音有些遙遠:“嗯。明晚到沂。”
聽到他的回答,姜伊故作滿不在乎地說:“我又沒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呼吸聲倏然近了,方才被放置在一旁的手機又被男人拿到手里,霍斯舟又“嗯”了一聲,并不因為的話生氣,仍舊平靜而坦然地說:“是我想你。”
“……”
姜伊拉上被子,蓋住半張臉。
也經常說想念,對父母對朋友,他們也回應過相同的語句,那時候溫暖更多。
但從霍斯舟里說出來,這份溫暖開始攀升耳朵上不可忽視的一抹熾熱。
而且他還距離手機那麼那麼近……
總之,
下次他說這種話之前,能不能先給個提示?
許久沒吭聲,那邊又傳來聲音:
“睡著了?”
“沒,”姜伊就順著他的臺階下,“但確實有點困了,你準備休息了嗎?”
話音方落,一道清晰的水聲從手機里傳過來。
淅淅瀝瀝,姜伊不用反應都知道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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