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被那雪白晃了眼，眼底暗流深海般洶涌。

晚余發出嘶啞的哀鳴，拼命掙扎，想要掙他的束縛，想要躲開他肆無忌憚的目。

可本躲不開，小的軀在男人絕對的力量掌控之下，如同一只折翼的鳥，任再怎麼撲騰，也飛不出他的掌心。

他怎麼可能放過？

他俯下去，強勢地去采擷櫻花般的。

他像是有團火。

在這一刻，他不想溫，只想摧毀，他不想親吻，只想吞噬。

他已經忍很久了。

他咬了一口，疼得嗚咽出聲。

他就是要讓疼。

疼才能順服，疼才能長記。

他是帝王，這世間就沒有他征服不了的土地，也沒有他征服不了的人！

突然，他耳后傳來一陣刺痛。

晚余急之下狠狠咬住了他耳后的筋管。

快被瘋了，已經顧不得兩人的份。

什麼皇帝不皇帝，此時此刻，他們兩個只能活一個，不是他死，就是死。

咬得那樣用力，咬出滿口的腥，像嗜的狼崽，咬住了就不松口。

祁讓疼得倒吸氣，卻涼涼地笑出聲來。

“好丫頭，咬了，千萬別松口……”他在耳邊低語，熱熱的氣息吹進耳朵里，手上報復地，疼得一聲痛呼，自己松了口。

“不是你咬些嗎？怎麼？舍不得？”他語氣譏諷地辱，無地自容。

想，如果終究還是逃不過，寧可咬舌自盡。

念頭剛起，門外傳來孫良言戰戰兢兢的聲音：“皇上……”

“滾！”祁讓怒斥。

門外靜了一瞬，孫良言又道：“皇上，是喜事，鐘粹宮的馮貴人診出了喜脈，太后請您過去瞧瞧。”

祁讓微怔，眉頭輕輕蹙了蹙，眼底漸漸退散，理智也逐漸回歸。

他一只手撐著子，著下支離破碎的姑娘，像是大夢方醒一般回過神來。

他眼里閃過一歉意，起整了整龍袍，向外走去：“躺著別，朕人進來服侍你。”

晚余想也不了，渾像虛了一樣，提不起一力氣。

剛剛那樣恐怖絕的時候，都沒有掉眼淚，此刻聽著祁讓的腳步聲到了門外，眼淚終于如洪水般奔涌而出。

但仍然不敢放松警惕，怕祁讓去而復返，捂著忍著眼淚聽外面的靜。

“確定是喜脈嗎，怎麼偏在這個時候診出來？”聽到祁讓在外面問。

接著，孫良言解釋道：“方才宴席散后，賢妃娘娘回宮，馮貴人到正殿伺候賢妃娘娘安寢，聞到賢妃娘娘上的酒氣就吐了。

賢妃娘娘想著兩個月前被翻過一次牌子，這才太醫去診脈，結果還真賢妃娘娘猜對了，皇上您說，這是不是天大的喜事？”

祁讓嗯了一聲，倒也沒有多歡喜，語氣淡淡道：“朕去瞧瞧，朕的床了，雪盈重新來鋪。”

說罷腳步聲就沿著廊廡漸漸走遠了。

晚余像是撿回了一條命，眼淚順著眼角直往兩邊鬢角里淌。

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這樣？

雪不是停了嗎？

天不是晴了嗎？

長安不是回來了嗎？

為什麼一切卻沒有如希變得好起來，反倒陷了更糟糕的境地？

為什麼會這樣？

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犯在這樣一個暴君手里？

已經在他面前忍辱負重了五年，這難道還不夠嗎？

他若就沒打算放走，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明明白白地告訴，明明白白地切斷的念想，死心，認命，放棄一切天真的幻想。

他怎麼可以這樣狠心，這樣惡毒，這樣無地摧毀別人的人生？

或許在他眼里，這樣的人，本不算是人吧？

是玩，是囚鳥，是他一個指尖就能碾碎的螻蟻。

恨他的冷無，也恨自己的弱渺小。

這一刻，滿心的絕，除了哭泣，什麼也做不了。

不知哭了多久，雪盈抱著干凈的床單和裳匆匆而來。

進門看到晚余破碎的模樣，雪盈心疼的紅了眼圈：“真造孽，皇上又發什麼瘋，怎麼把你折騰這樣？”

晚余看著，一聲不吭，只是默默流淚。

雪盈的心都碎了，把扶起來，摟進懷里輕輕拍：“好了好了，都過去了，皇上今晚要留宿鐘粹宮，不會再回來了，你就當是做了一場噩夢，醒來就忘了吧，千萬別想不開，別自己作賤自己。”

晚余聽說祁讓今晚不回來，終于可以全心地放松下來。

窩在雪盈懷里哭了一會兒，等緒穩定后，就退出來，掉眼淚，自己把破碎的裳下來，換上雪盈帶來的干凈裳。

雪盈瞧見脖子上，鎖骨上全是紅紅紫紫的印跡，除了心疼，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施暴的人是皇帝，們都是皇家的奴才，這樣天差地別的份，要拿什麼反抗？

知道晚余一心想出宮，可是，就沖皇上這態度，能出得去嗎？

這樣鮮活水靈的一朵花，到最后，會不會枯萎在紫城高高的宮墻里？

不忍，也不敢去想。

晚余換好裳，拿帕子了一把臉，又變回了寵辱不驚的樣子。

甚至像個沒事人一樣幫著雪盈重新鋪好了龍床，然后拉著雪盈的手把送出去，不要為自己擔心，回去好好歇息。

小福子就守在門外，見晚余出來，一臉同地看著，又極力掩飾著，不想讓看出自己在同。

“晚余姑姑，您還好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晚余對他笑了笑，打著手語說自己沒事，就是有點口，請他幫忙素錦送些茶水過來。

小福子不得為做點什麼，回梢間等著，別凍涼了，自己忙不迭地去了茶水房。

不大一會兒，素錦端著一壺茶進了梢間，看著安靜坐在桌邊的晚余，也是滿眼的心疼。

“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吧！”倒了一盞茶，遞給晚余。

晚余卻沒喝，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字。

素錦一字一字看完，點點頭，匆匆離去。

晚余掉桌上的水漬，喝了一盞茶，平靜地上床躺下，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不認命。

為什麼要認命。

就算人總有一死，也要拼一把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