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時綏慌張地放下湯碗,連忙了幾張巾去幫他拭。
修長的手指在他的襯衫上蹭來蹭去,傅時聿抓住的手,輕咳一聲,“沒事。”
“有沒有燙到?”
“還好。”
時綏不信,這可是剛出鍋沒多久的熱湯啊,于是想也沒想就要去幫他解扣子,傅時聿抓住的手想阻止,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倏然停了作。
時綏完全是出于擔心想要看一下有沒有傷,結果當解到第三顆扣子,男人前冷白的出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
腦子嗡的一下,徹底當機。
眼下是重新扣起來也不是,甩手不干也不是。
傅時聿低頭,看一副呆住傻傻的樣子,就知道是反應過來了。
他起薄笑,從手里扯過襯衫,又重新扣上。
“是不是沒事?”
除了有點紅,時綏心想。
抿著退后一步,躲
開他的視線,“你最好還是去上點藥,萬一起泡留疤就不好了。”
“男人留點疤有什麼關系?”
傅時聿無所謂道。
時綏沒好氣,“那你也別杵在這啊,我要收拾。”
說著把他推開,“你快去檢查一下。”
“我了。”
傅時聿任由推,懶洋洋地往后退。
時綏瞪他,“那你去換服啊,換完再下來吃飯。”
傅時聿這下沒再猶豫,轉直接幾步上樓,步子邁出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輕松。
再下樓的時候,時綏已經把飯菜都端上了桌,聽到聲音,抬起頭。
男人已經換了一休閑裝,在和的燈下有一種居家輕松的覺。
溫暖的客廳里,坐著面含淺笑的絕人,眼前還有一桌香味俱全的菜肴。
傅時聿忽然覺得,這種生活也不錯。
時綏見他站著不,忍不住提醒,“不是了嗎?”
男人異常聽話,他走到對面,坐下,拿起碗筷,吃了起來。
時綏原以為他不會回來吃晚飯了,所以菜的品類做得多,但量都不大。
傅時聿吃相斯文,雖然作并不慢,甚至稱得上快速,但仍然被他做出一副矜貴的模樣,就好像在吃著什麼米其林三星的食。
不過對于傅時聿來說,此刻就算是拿最頂級的菜來換,他也不會愿意。
其他不說,時綏這手藝,絕對能抓住男人的胃。
一頓飯吃得安靜愉快,兩人雖沒怎麼說話,但氣氛很好。
時綏收拾完上樓,走進臥室,聽到浴室傳來水聲,這才想到一個難以回避的問題。
他晚上如果還要,要怎麼拒絕?
一次失誤放縱就夠了,再一次就是沒有自尊。
在明知他是什麼樣的人,且心有所后,不能讓自己沉淪在他各種虛假的溫里。
水聲停,男人穿著浴袍走出來,看到坐在床邊發呆,一雙眼睛失神地盯著前面某個地方,不知道是想著心事,還是僅僅是放空的狀態?
似乎聽到了聲音,驀然回首,見到他后,漆黑的瞳孔猛了一下,像是被嚇到了。
“想什麼這麼專注?”
說話的同時他向時綏走過去,時綏猛地站起,支支吾吾地說了句,“我去洗澡。”
然后在他眼皮子底下,低頭著跑了。
傅時聿微微瞇起眼,解讀這個逃跑的作。害?還是厭惡地不想讓他?
時綏為了拖延時間,在浴缸里泡起了澡,想著最好等傅時聿睡著了,再出去,這樣就能避免尷尬了。
水已經又換了一遍,已經又有點涼了,時綏看著自己泡得起皺了的皮,有點發愁。
已經在浴室里待了快一個半小時,他也沒什麼反應,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時綏側耳聽著外面的靜,好像真的沒聲了,于是沒再猶豫,起沖干凈上的泡沫,再吹干頭發,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
然而傅時聿本不在臥室里。
時綏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臟像是被了一下,一種說不上來悶悶的覺。
看了下時間,已經十點。
他是離開了還是回客房睡了?
平時沒這麼早睡,但是為了避免和傅時聿再談那些沒有辦法解決的話題,關了燈,裹上被子。想了一回事,倒也真的睡過去了。
翌日一早,時綏在夢中失重驚醒。
最近只要做夢,就會有一些朦朧的影子,醒來后卻什麼都抓不住。
不知道那些影子和以前會不會有什麼聯系,還是僅僅是做夢,但是夢醒后的失落像線一樣纏繞著,讓不過氣來。
時綏坐起,讓自己平靜了一會兒才把那種并不舒服的覺趕走。
側首一看,邊的床單并沒有睡過的痕跡。
時綏怔怔地盯著那一,腦袋里空空的,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傅時聿一夜沒回來。
時綏抱住,讓自己蜷著,下擱在膝蓋上。
傅時聿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麼一副小可憐的模樣。
“一大早發什麼呆?”
早晨略顯沙啞的聲音猶如天籟,時綏吃驚地抬起頭,呆呆地問,“你……還沒上班?”
話到舌尖轉了個彎,沒問出那句,你晚上睡哪了。
傅時聿走到帽柜,聲音穿過兩道門,沉沉地傳過來,“嗯,我提早回國,悉尼那邊還有一堆事要理,在書房開了一夜的會。”
坐在床中央的人瞪大了眼睛,這才后知后覺自己誤會了他,他工作了一夜,自己卻在這里胡思,想到自己深閨怨婦般地心,尷尬又惱地扯了扯自己的頭發,無聲地罵著自己。
傅時聿打著領結走過來,就看到頂著一頭發的小人抓狂地踢著被子,明明是并不好的早晨,他卻有種歲月靜好的覺。
男人輕咳了一聲,走到床邊,坐下。
時綏明顯覺到邊的位置沉了下去,下一秒警覺地抬起頭來,杏眼圓睜地瞪著他,“干什麼?”
“替我打領帶。”
時綏下意識想說我不會啊,從來沒給凌周打過。
可轉念一想,要不要試試?
說不定就會呢?
畢竟曾經也不知道自己會做菜,那一次還多虧了凌夫人讓做一桌菜慶祝生日,才知道自己做起來菜不僅游刃有余,味道還不錯。
心里這麼想著,爬下床,站到他面前,猶豫了一下,一雙若無骨的手攀上他的領帶索了兩下,竟真得練地套上。
最后一提,大功告,時綏滿意地出笑容,想要抬頭討個獎賞時,卻看到傅時聿似笑非笑的臉。
還來不及問是不是自己勒到他了。
男人就懶腔懶調地酸了,“這麼練,是打過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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