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西渡下班回到錦園已經深夜,卻看到容聆坐在沙發上發呆。
這幾日因為忙著新項目睡在了公司,這麼一想,上次見面還是在醫院。
容聆聽到靜,站起看向他。
這副表,一看就是有事和他說。
沈西渡了眉心,“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很累。”
說完就想上樓。
容聆先一步攔住他,“耽誤你幾分鐘。”
彼此僵持了三秒鐘。
沈西渡扯松了領帶,忍著不耐,“什麼事?”
容聆并沒有在意他冷淡的態度,而是說出白天和江老師的電話,“學校給我打電話,說嘉辰在學校里三天沒說話了,看上去像心理有問題。”
沈西渡蹙眉,“嘉辰的事為什麼打你電話?”
“之前我給學校上過課,江老師找我是因為我是醫生。”容聆解釋完反問,“你關注點是不是錯了?你難道不該問為什麼嘉辰會這樣嗎?”
“他只是向,不喜歡說話。”
沈西渡沒當回事,拎著外套要上樓。
容聆堵住他,依然想要說服他,“據我對嘉辰的理解,他雖然寡言,但和只只一向玩得很好,不至于連只只都不搭理。我咨詢過兒心理科的同事,不排除心理有問題,最好帶嘉辰去醫院看一下。”
江老師給打電話的目的,也是希能介紹醫生咨詢這種狀況,以免建議不專業導致家長投訴。
礙于這個問題的敏,校方也只能建議安南月這邊把孩子帶去醫院看看。
安南月那邊同意了,但是容聆不放心,希沈西渡這邊能夠干預,免得耽誤嘉辰治療。
沈西渡盯著看了幾秒,眼神意味不明。
容聆覺得他莫名其妙,“你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沈西渡冷笑一聲,“你現在越來越過分。之前說南月待,現在直接把孩子說心理有問題,下次呢?你還有多花樣沒使出來?”
容聆一口氣梗在心口。
“我在你眼里就這麼心思歹毒?連兒子都利用?”
察覺到他“你就是如此歹毒”的眼神,容聆止不住冷笑,“下雨那次他被關在房間就已經被嚇到,從那之后他明顯不說話,還有林晟綁架那次,他嚇那個樣子......"
"我當然希他沒有發展到自閉,但是他這個樣子進行有效的心理疏導非常有必要,讓他健健康康不留影不好嗎?”
不說還好,一說都是氣,容聆眉眼越發冷淡,
“沈西渡,你能不能盡一點父親的責任?只只就算了,我可以自己照顧。嘉辰已經不是一次出現問題了,你就算再信任安南月,也不能無視學校的建議吧?”
容聆一副他不答應就不讓他走的架勢,沈西渡臉難看,“嘉辰的事用不著你心。”
“你說不用就不用?”容聆豁出去了,“你答不答應,不答應明天我去找你媽。”
“你!”
沈夫人同意安南月養嘉辰,并不代表愿意看著自己孫子有心理問題。
至于沈西渡,他和沈夫人的關系一向很微妙。
因為當年的棒打鴛鴦,沈西渡對他媽心里是有怨,所以一向忌諱干涉自己的事。
容聆這麼說,無疑是挑釁。
看著挑起的眉梢,沈西渡覺得自己有病,大半夜和在這里無意義的爭執,他手推開。
容聆說到做到,再次擋在他的面前。
“沈西渡,兒子都這樣了,你還當做什麼事都沒有,你……”
沈西渡徹底怒了,打斷,“我說不管了?你有這麼多心思好好用在只只上,而不是只顧著勾引男人!”
容聆一愣,“什麼勾引男人?”
三天來,摟著薄硯騎車離開的一幕時不時冒出來,沈西渡本來不談想這件事,就好像談了就顯得自己在意一樣,可現在看到一副咄咄人的樣子,忍不住就想反擊。
只是再看容聆一臉蒙圈的樣子,他又覺得索然無味。
這段婚姻本就是有名無實,孩子也只是意外一夜的結果,就像沒資格在意安南月在他心里的位置,他也沒必要在意是不是有男人,只要不過界不影響沈氏的面,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想通了,他淡淡道,“沒什麼。嘉辰的事我會理,但是如果他檢查出來沒問題,你以后不許再多事。”
他沒再給容聆說話的機會,撥開,直接上了樓。
看著他的背影,容聆吐槽,“莫名其妙。”
回了自己房間,躺下時,忽然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勾引男人,那個男人難道指的是薄硯?
容聆氣笑,瞪了一眼他房間的方向,真是只許州放火。
-
第二天上班后,容聆特地空打了一通電話給心理科的邵卓,“師兄,安嘉辰就診了嗎?”
邵卓嘆了口氣,“剛走,他媽媽帶來的,結果不算好。那孩子明顯到驚嚇,需要干預,不然惡化下去,治療難度會增加。是你認識的人嗎?”
容聆并沒有告知和嘉辰的關系,此刻也是含糊了一聲,“嗯。孩子有開口說話嗎?”
“怎麼說呢?”邵卓試圖找個合適的說法,“他媽媽不在的時候他還算配合能說兩句,只要他媽媽在,他就不說話了,他好像很怕他媽媽,這事我覺得有點奇怪,但看他媽媽好像是個好脾氣又順的人,不至于嚇這樣吧?”
怎麼不至于?
想起之前嘉辰上的痕跡,容聆心底一寸寸泛起冷意。
邵卓不了解安南月,可不是什麼順的人。
難道這段時間又待嘉辰了?
容聆連忙道,“師兄,幫個忙,想辦法讓他住院治療。”
“如果想要盡快恢復正常生活,有條件的話確實最好住院干預,但是他媽媽好像不太愿意。”
“我把他父親電話給你,你打給他。”
-
經過邵卓配合,嘉辰終于住院。
安南月和容聆簽訂好協議后,要趕著設計項鏈,沒時間經常來醫院,趁著這個機會容聆可以接嘉辰。
邵卓在兒心理方面很有研究,嘉辰一開始不太配合,但只要看到容聆在場的時候,他就像變了一個人莫名的聽話,連邵卓都覺得奇怪。
“你和他什麼關系?他怎麼這麼聽你的話?”
容聆并沒有說兩人的關系,而是把曾救過嘉辰的事告訴了邵卓。
“原來如此。因為你救過他,所以他覺得你安全,你對他治療有幫助,也可以經常來陪他說說話。”
邵卓走后,只剩下容聆和嘉辰兩個人在病房,“嘉辰,你愿意和我說話嗎?”
嘉辰抱著雙低著腦袋坐在床上,拒絕和人聊天的姿態。
看到他這樣,容聆心里一陣陣的疼。
想起不久之前,他和只只兩個一起牽著手出學校的畫面,那時的他還很開心,可此刻他的眼神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總是閃躲,又驚懼。
他不說話,容聆又試探的問,“你媽媽,最近是不是打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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