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威脅的電話，讓心臟，一百多萬，本無可借，一籌莫展。

人被到絕境，自尊變得一文不值，守著那點可憐的自尊，簡直是一個笑話。

所以，按許月輝說的，發郵件，向沈鷹州申請預支工資，既然橫豎都要開這個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晨游戲這個項目的獎金也提前預支上。

許月輝在系統看到的申請郵件，“預支工資加項目獎金？”

“是。”

“你腦子被門夾了？晨游戲剛提資料，證監會還沒上會，如果上市失敗，哪里來的獎金？”

姜宜果敢：“那就等下一個項目獎金，我一定會還上。”

許月輝朝豎拇指：“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我通過了，你去找沈總批。”

許月輝對所有試用期員工無差別對待，先罵六個月再說，多新人被他罵哭，罵跑，唯獨姜宜最皮實，最抗造，不管他怎麼罵，損，不像別的小姑娘那樣哭哭啼啼甚至辭職，總是安安靜靜站在那里，自過濾他的惡言，抓住重點有用的話聽，不知該說聰明，還是愚鈍。

許月輝每回罵完，都有一種自討沒趣的覺。

“謝謝月輝總。必須要沈總簽字嗎？”姜宜不死心又問了一句。

許月輝怒瞪：“聽不懂人話？”

姜宜無法，只得上樓找沈鷹州審批。

預支工作所得和出來賣，當然有本質區別，所以沒什麼可丟人的。

沈鷹州的書敲門帶進去時，他正在開視頻會議，巨大的電子屏幕上，不同國家，不同的人都穿著一不茍的西裝坐在屏幕前，有的窗外是黑天，有的是白天，時差各不相同，但都正襟危坐，聚會神。

只有沈鷹州姿態閑適靠著椅背，單手隨意搭在辦公桌上，看著屏幕，指尖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桌面，看似漫不經心，但眼神又十足的鋒利，令人無法忽視。他的外型氣質和他的為人事，有著巨大的反差。

他在開會，姜宜便打算出去，晚點再進來。

但是轉開門，門卻是落了鎖打不開的，只能他控制開門鍵。

再次回頭看他，他還在看著屏幕，屏幕里的老外在匯報工作，他不時應一句，像是本不知道的存在。

姜宜無法，只得站到他的對面，在他能看見，但攝像頭又拍不到的地方，朝他揮了揮手。

他終于抬眸看了一眼。

姜宜馬上指了指門，示意他開門，一會兒再來。

但沈鷹州卻沒看懂似的，對的一系列作完全無于衷，繼續轉頭看向屏幕。

屏幕里幾個老外在對如何做空一家名眾潤的科技公司進行激烈的討論，各持己見，剛才還一個個紳士英模樣，此時吵得不可開，臟話連連。

唯有沈鷹州，他是主宰者，是施控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姜宜站在他的對面，因為踩著高跟鞋，直腰背一不，腳踝和小逐漸發酸，但沈鷹州似忘了的存在，也或者是故意的無視。

偌大的辦公室里，只有他們兩人，姜宜便不再顧忌，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神清冷看著沈鷹州，一瞬不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