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譽序去了歸晴辦登機牌的那個窗口,站在了后的位置排隊。
他停下來的時候,歸晴忙著低頭回微信,蔣譽序沉默著沒說話,等到收起手機,他正準備開口,歸晴就拿著證件去了柜臺。
還是留給他一個背影。
蔣譽序等著辦完登機,轉的時候兩個人的目短暫地相接了幾秒。
“你辦……”蔣譽序只來得及說兩個字,歸晴就走人了。
蔣譽序只聞到了留在空氣里的香水味。
徐旸跟在蔣譽序后,將剛剛幾分鐘發生的事盡收眼底,最后試探地問了一句:“蔣律,您是有話要跟晴工說麼?”
“沒有。”蔣譽序平靜地回了兩個字,拿著份證去辦值機。
徐旸一頭霧水。
沒話說,那他剛才一直往歸晴面前湊是做什麼?還從來沒見他這樣過。
還有,歸晴的反應也奇怪的,好像一直在無視蔣譽序?
歸晴的格是出了名的好,跟誰都聊得來,沒見無視過誰。
他們兩個人……吵架了?
也不應該啊。
這幾天開會的時候沒什麼沖突,工作進展也都按計劃進行,總不能是私人矛盾吧?
蔣律和晴工,私下好像也沒集吧?
——
蔣譽序和歸晴的位置隔了一條過道。
徐旸在蔣譽序邊坐下來,看著對面的歸晴,主找話題:“晴工,這次發布會,你會上臺麼?”
歸晴:“不會,這產品核心設計不是我做的,他們主工程師去。”
徐旸:“嗯嗯,蔣律臨時定的行程,對發布會還不大了解,你們聊聊吧。”
歸晴看了一眼蔣譽序,然后低頭看著手機擺弄了幾下。
“PPT發工作郵箱了。”歸晴只說了這麼一句話,連稱謂都沒有。
下一秒,蔣譽序的手機就震了一下,很顯然,郵件是發給他的。
徐旸這下更覺得事不妙了,這兩個人肯定是有矛盾了,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看起來像是他家蔣律惹到了晴工?
晴工脾氣那麼好的人,能讓生氣也是一種本事啊……
徐旸不由得側目看了一眼蔣譽序,言又止,最后還是把到邊的問題吞下去了。
蔣譽序雖然看似神如常,但上已經在散發寒意,他明顯覺到四周溫度都降低了不。
蔣譽序沒注意徐旸,他沉著臉點開了歸晴發來的PPT,發現竟然還抄送了其他同事,臉更黑了。
——其實的做法沒什麼問題,涉及到工作,抄送本就是該走的流程,平時一貫如此。
但今天,或許是因為歸晴對他的態度,他心中格外不舒服。
口郁結,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的。
蔣譽序心不在焉地翻了幾頁PPT,便退出了郵箱。
正準備開飛行模式,微信又來了消息提示,他打開,發現是一條好友申請。
添加途徑那邊顯示是“個人名片”,也就是說,是有人把他的微信推過去的。
這個手機是他的私人微信,所以應該不是因為工作加的。
蔣譽序盯著申請猶豫了一會兒,最后還是點了通過。
他還沒問對方是誰,那邊已經發來了消息。
【學長,打擾啦,我是徐也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我。】
徐也清。
蔣譽序聽見這個名字就想起來了。
之前他在圖書館發燒送他去醫院的那個同學。
那件事兒之后,他想給付報酬,但說不用,只是想麻煩他幫忙指點一下的論文。
蔣譽序同意了,寫論文那一個多月經常在圖書館上,沒上的話,徐也清就會發消息問他一些問題。
后來論文寫完了,冷不丁地跟他說喜歡他,蔣譽序直接拒絕了,跟說幫寫論文只是為了回報送他去醫院,希不要誤會。
為了避免麻煩,蔣譽序把的聯系方式也刪了。
后來畢業之后他換了微信號,兩人就徹底失聯了,要不是那天程覓忽然提起來那件事,蔣譽序甚至都不記得這號人了。
也不知道程覓的想象力怎麼那麼富,竟然以為他這些年不談是因為這個。
不過……
蔣譽序皺眉,問徐也清:【你怎麼知道我的微信號?】
徐也清:【是從一個學長那里問來的,不好意思啊,打擾你啦。】
蔣譽序:【找我有事?】
徐也清:【沒有沒有,只是問一下你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蔣譽序:【我在出差,馬上起飛了。】
徐也清:【那你忙吧,我不打擾了,改天有空再聊,有機會一起吃飯^^】
蔣譽序沒回,退出微信把手機調飛行模式。
放下手機之后,蔣譽序習慣地往歸晴那邊瞟了一眼。
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戴著耳機,看起來十分愜意。
——
北城到海城航程三個小時左右,落地的時候剛好中午。
NV分公司安排了人過來接機,到酒店之后,分公司的接待在前臺為他們辦了住。
蔣譽序和歸晴的套房正好是對門,也只有他們兩個是單人間。
放好行李之后要去樓下吃午飯,蔣譽序稍微整理了一下儀容就出來了。
他開門的時候,對門的歸晴也正好出來,兩人對上眼,蔣譽序剛想說話,歸晴就關門折回去了。
“嘭”一聲,門關上了。
這里沒有別人,歸晴這個行為明顯是針對他的。
蔣譽序站在門口,看著閉的門,眉頭皺起來,抿了一條線。
他沒太懂,他哪里招惹了?
也說過了不會把私人帶到工作里,可現在怎麼看都帶著緒。
一直這樣下去,他們還怎麼工作?
對,為了工作,他得跟談談。
念及此,蔣譽序往前走了一步,敲了兩下房門。
“誰?”歸晴的聲音隔著門板傳來。
蔣譽序:“我。”
然后又不說話了。
蔣譽序:“有工作的事跟你說,開門。”
或許是這句話起了作用,門開了。
歸晴抬頭看著蔣譽序,意思很明確:請說。
但就是不吱聲。
蔣譽序:“進去說吧,這里不方便。”
歸晴給他讓了路。
蔣譽序跟在后面走進去。
歸晴坐在了沙發上,懶洋洋地靠過去。
蔣譽序沒坐,他停在沙發前看著歸晴,直接問:“你為什麼不跟我說話?”
歸晴:“之前答應蔣律的,只做工作通。”
蔣譽序:“剛才在飛機上聊工作,你也沒有和我說話。”
歸晴:“哦,我嗓子不舒服,再說PPT不是發你了麼,它比我講得直觀。”
蔣譽序:“……”
是開口說話了,但他比剛才更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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