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覓尷尬得掩著咳嗽了一聲，接著又往蔣譽序那邊過去，這次看過去的時候，他正好給那小姑娘整理完頭發，兩人正要往這邊走。

然后程覓就這麼跟他們對上眼了。

程覓抬起手來朝蔣譽序揮了兩下，笑著說：“譽序，巧了麼這不是，你也來打球啊。”

蔣譽序不僅看見了程覓，也瞧見了他邊的歸晴。

今天的穿著打扮和平時很不一樣。

一修的運服，純黑，頭發是挽起來的，還戴了發帶，因為是來打球的，似乎沒有化妝，整張臉就這麼出來，看著小了好幾歲。

蔣譽序之前不是沒見過歸晴素的樣子，但都是在床上。

這個人很注意自己的形象，用的話說就是，不化妝是不可能出門的，必須致地面對每一個人。

蔣譽序對這段話的理解是，沒把任何人當自己親近的人——人只愿意給自己親近的人暴所謂不完的一面，因為知道不會被嫌棄。

蔣譽序想起來，歸晴在他那邊，起床之后第一件事兒就是去洗漱、化妝。

再看在程覓面前隨意自然的狀態，對比很鮮明。

蔣譽序的目漸漸暗下來，面上維持著平時的冷靜，對著程覓點了點頭。

說話間，四個人的距離已經越來越近。

蔣譽序和鄭櫟靈打球的那塊場地剛好跟程覓和歸晴的挨著。

程覓看了一眼旁邊的空場地，立刻意識到了這一點，便發出邀請：“一會兒打一局？咱倆好久沒打了。”

蔣譽序：“看況，我今天得給當陪練。”

他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邊的鄭櫟靈。

歸晴站在程覓后的位置，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擰開瓶蓋，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水。

然后，就聽見程覓問蔣譽序：“譽序，這小姑娘是——？”

“我們先過去了。”蔣譽序沒有回答程覓的問題，他余瞥了一眼歸晴，淡淡地收回，隨后拉著鄭櫟靈走了。

程覓著下看著兩人的背影，瞇起眼睛思考人。

人總是這樣，越是問不出來結果，好奇心就越強。

直覺告訴程覓，蔣譽序好像是在刻意避開這個話題，不跟他介紹邊那個小姑娘的份。

是怕他覺得他老牛吃草麼？

這倒也是多慮了——再者，他吃都吃了，還管別人說什麼干嘛呢。

程覓正思考的時候，歸晴了他一聲，然后把球拍扔了過來。

程覓眼疾手快地接住，下意識地說了一句：“我的大寶貝兒，你嚇死我了，砸到我你不心疼？”

“我知道你接得住。”歸晴笑著抬了抬下，“打球。”

……

蔣譽序和鄭櫟靈來到這邊停下來，彎腰拿球拍的時候，正好聽見了程覓和歸晴的那段對話。

他手上的作略停頓了幾秒，之后便神如常地拿出球拍，遞給鄭櫟靈。

鄭櫟靈接過來球拍，往旁邊的場子一看，眼睛瞪大，充滿了驚喜。

“哇塞，好帥啊。”

蔣譽序：“什麼？”

“那個姐姐，好帥。”鄭櫟靈指了指歸晴的方向。

蔣譽序：“……”

“誒對了，剛才你朋友問我的時候，你干嘛不回答他啊。”鄭櫟靈有些想不通這點。

蔣譽序：“以后有機會再介紹。”

鄭櫟靈：“等會兒就介紹吧行不行？你跟他嗎？”

蔣譽序：“還可以，我老同學。”

鄭櫟靈眼睛一亮：“那你跟他朋友也認識咯？”

蔣譽序知道，說的是歸晴。

還有，這個興的語氣和表……

蔣譽序微微皺眉，沒來得及反應，鄭櫟靈便激地抓住他的胳膊，“你一會兒能介紹我們認識嗎，他朋友打球好厲害，我想跟玩兒。”

蔣譽序知道鄭櫟靈這孩子朋友，格主活潑，但沒想到會對歸晴這麼有眼緣。

“我和不。”蔣譽序沉片刻后，委婉拒絕了。

“可你跟男朋友啊，我看他們那麼好，男朋友說一聲肯定沒問題啦。”鄭櫟靈嘿嘿地笑著，全然沒有看到蔣譽序僵的表。

“先打球吧，一會兒再說。”蔣譽序到底是沒直接答應，模棱兩可地回了一句，便拿著球拍轉了。

——

蔣譽序打網球很多年了，從小學育課開始，這個好一直持續到現在。

他私下是個無趣的人，僅有的好也就那麼幾項，工作閑暇時打打球，跑跑步，或者去爬爬山。

懶得出去的時候，就在家里看書泡茶。

蔣譽序的網球水平跟打職業的比不了，但在普通人里算是佼佼者，所以鄭櫟靈很喜歡拉他陪練。

蔣譽序每次都會刻意讓著，不會用力太猛。

但今天，他一反常態地投，幾個回合下來，鄭櫟靈一上風都沒占過。

被打得自閉了，氣得扔了拍子，撲騰一下坐到了地上，狠狠控訴：“蔣譽序！你欺負人！”

蔣譽序看著鄭櫟靈破防的模樣，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

他走到鄭櫟靈面前蹲下來，手扶，“是我不好，下次讓你贏，先起來。”

“嗚嗚嗚嗚，所以之前你都是故意輸給我的，我還以為我進步了……”鄭櫟靈一腦袋砸到了蔣譽序的肩膀上，更加破防了：“怪不得傅驍嘲笑我啊啊啊……”

蔣譽序無奈，抬起手拍的后腦勺，“別聽他的，你進步了很多，慢慢來，只是一個好，不用給自己這麼大力。”

蔣譽序對于安人不怎麼擅長，哄孩子更不是他的強項，只能盡力為之。

但很顯然，這一招對鄭櫟靈不管用。

聽了之后更破防了：“嗚嗚嗚你會不會安人啊！”

蔣譽序：“你希聽到什麼樣的安？”

他已經盡力了。

鄭櫟靈：“你應該跟我一起罵傅驍啊！要麼就跟我說下次把傅驍揍一頓什麼的。”

蔣譽序：“這樣能解決問題麼？”

鄭櫟靈：“……解決什麼問題？”

蔣譽序：“你哭不是因為技不如人麼，技不如人應該先進步，罵人打人沒用。”

鄭櫟靈要抓狂了：“你到底是安我還是攻擊我啊？”

氣得在蔣譽序肩膀上捶了一下，從地上跳起來。

蔣譽序皺眉按住，“小心摔倒。”

“怪不得你三十多歲還單。”鄭櫟靈湊近蔣譽序，小聲嘟囔。

蔣譽序：“？”

鄭櫟靈：“哥，沒人說過嗎，你真的好像那個人機。”

蔣譽序：“AI？”

鄭櫟靈：“哎呀，也不對，AI比你會提供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