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京停下來認真觀察了一下宋意的表，看到緒還算穩定，懸著的心終于放回了肚子里。

他調整了一下呼吸，緩緩啟，開始同代：“那個時候你對我很排斥，我再糾纏你只會讓我們的關系惡化，以前我對你的模式已經在你這里深固，你對我有先為主的見很正常，所以我想換個份和你相。”

傅西京停了一下，抬眸看著宋意：“平等的份，朋友，鄰居，都可以。”

傅西京解釋的時候，宋意的腦子里一直在過和“李先生”認識以來的種種事。

最初是“李先生”在那邊電閘出問題的時候幫了忙，許姨為了謝鄰居，做了吃的去送了一波，然后就這麼開始了你來我往的鄰里互助。

然后就被“李先生”做的提拉米蘇給吸引了注意力，又差錯地在業主群里加了他。

……等等，“李先生”的微信頭像。

宋意蹙眉看著傅西京。

傅西京見出這樣的表，便說：“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會誠實回答。”

宋意：“微信的頭像，你是不是——”

“是。”傅西京已經預判了要問什麼，欣然承認：“我故意換你喜歡的哆啦A夢吸引你的注意力。”

事實證明他也功了。

宋意抿了抿，又想起了傅西京送給的生日禮。

“我記得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喜歡什麼。”的聲音得有些低。

傅西京聽后笑了起來，翻出以前的事揶揄：“你穿著哆啦A夢的睡坐在床上等我，不記得了？”

宋意的臉瞬間漲紅了幾分，嗓子也被卡住了。

當然記得。

不僅記得這事兒，還記得傅西京當時的反應——他說看到穿這樣沒興致。

念及此，宋意的表有些不悅。

“生氣了？”傅西京清楚地看見了眼底的慍怒，似乎比知道他偽造份騙還要生氣。

宋意：“那你記得你當時和我說了什麼嗎？”

“記得啊。”傅西京點頭。

宋意：“我想到那些話生氣有問題嗎？”

傅西京無奈一笑，“沒問題，但我當時要表達的不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你當時本來就年紀不大，穿那樣，我總覺得我馬上要被警察帶走了。”

宋意：“……”

“好了，言歸正傳。”傅西京說，“我一直記得你喜歡哆啦A夢，用它當頭像是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

先前的猜測在傅西京這邊得到了證實，宋意的心略顯復雜。

垂下頭沉默了一會兒，吸了一口氣，“你什麼時候學的做飯？”

傅西京：“你住院之前就聯系到chef了。”

他很坦誠地說，“我想為你做點兒什麼，思來想去，好像只有這個了。”

現在有家人保護，工作也靠自己完得很好，本不需要他庇佑，也不像以前似的有求于他。

他想投其所好，就只能從這種生活瑣碎的細節里切了。

畢竟在一起生活了兩年，宋意的口味喜好，傅西京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很喜歡提拉米蘇，兩人每次出去逛街喝咖啡的回候，都會點一塊提拉米蘇。

就算不說，稍微留心一些就能記下來了。

宋意：“你說過你不喜歡進廚房。”

傅西京：“那是以前，現在我喜歡的。”

他說：“下廚房很像做實驗控制變量，失敗幾次再功，很有就，過程也很解。”

從一個曾經不喜歡下廚房的人口中聽到這種話，怪稀罕的。

傅西京沒有強調他這些改變是為了，可宋意心里清楚得很，他在學的過程里肯定經歷了不磕磕絆絆。

“我收回之前的話。”宋意出一抹笑看著他，“只要你想，就算你本來不是很擅長的事也可以完得很好。”

稱贊他，“你的能力和天賦都是頂級。”

宋意做老師也有幾年了，加上之前讀書的經驗，現在很相信天賦大于努力——不是說努力不重要，只是，天賦高的人上限也高。

這種夸獎的話，傅西京從小到大聽得多了。

旁人夸他的時候，他基本是麻木的狀態，本不會因此產生什麼緒上的波。

但，同樣的話，從宋意口中說出來，他卻笑得角都放不下來，還要反復和確認：“真心話？”

宋意：“是真心話，也是客觀事實。”

傅西京清晰地覺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他直勾勾地盯著宋意，“宋老師，以后別說自己不會他甜言語了。”

哪里不會，簡直已經出神化了。

宋意被他說得怔了幾秒，反應過來之后有些無奈——剛才沒有要甜言語的意思啊。

算了，他這麼想就這麼想吧，就當無心柳了。

宋意將話題拽回來：“后來你用李先生的份跟我聊的事，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吧。”

“這個是我卑鄙了，我道歉，你想讓我怎麼認錯都行。”傅西京不狡辯，直接認錯。

宋意又手從盒子里拿了一塊桂花糕。

盯著手里的桂花糕，腦子里閃過“李先生”之前給送過的甜品。

“提拉米蘇、馬卡龍、桂花糕……”宋意一一重復了一遍，好奇地問傅西京：“你還學過什麼？”

傅西京：“基礎的海面蛋糕、戚風、磅蛋糕的配方，還有曲奇餅干。”

宋意：“面包呢？”

傅西京：“面包和蛋糕是不同的課程系，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去找個地方學。”

宋意：“不用，我隨便問問。”

又不是真的要把傅西京培養廚子。

傅西京：“那……你還生氣麼？”

他問得小心翼翼的。

宋意微笑了一下，搖搖頭。

傅西京不敢相信：“真的不生氣？”

宋意：“你好像很憾？”

傅西京：“……那倒沒有。”

他說，“如果你心里不舒服，不要憋著，可以直接告訴我，我不希你抑。”

“剛才有一點生氣，現在還好。”宋意說，“你給過解釋了，我也理解。”

“如果你一直瞞我，我可能會生氣吧。”

傅西京聽見后面這句話，更加慶幸自己的果斷了。

“其實你有一個的誤區，”宋意沉默了半分鐘之后，忽然看著他的眼睛開口：“我討厭瞞和欺騙，但不會討厭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為我做改變，這是兩個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