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京照舊不說話，端起茶杯喝茶。

江不渡：“也不能怪宋意，你那辦事兒風格沒幾個人得了。”

傅西京：“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江不渡攤手，“忠言逆耳。”

周啟生：“找個時間去跟解釋吧，把你的用意說清楚。”

傅西京：“沒什麼好說的。”

周啟生：“那你要一直這樣僵持下去麼？”

他停頓了一下，“還是說，你等來找你？”

傅西京：“無所謂。”

周啟生：“……其實你不用這麼逞能。”

傅西京：“逞什麼能，是空氣還是水，我沒活不下去是麼。”

周啟生無奈，搖了搖頭，被懟得無話可說。

沈征和江不渡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嚯，好的。

好言難勸作死的鬼，他倆決定不管這閑事兒了，反正也不是他們難。

——

宋意在包廂里坐了二十多分鐘之后，就先跟蔣譽序出來了，把時間留給了幾十年未見的宋蘭升和蔣疆。

比起這個兒，宋蘭升顯然更需要和蔣疆單獨相。

他們之間錯過太多年了。

宋意和蔣譽序去了對面的包房坐了下來。

蔣譽序給宋意剝了個橘子放在面前，“你父親的事，是傅西京告訴你的。”

宋意：“他沒和我談，是跟我媽聊天的時候無意間發現的。”

蔣譽序皺眉：“嗯？”

宋意將宋蘭升讓傅西京幫忙調查的事復述了一遍。

蔣譽序聽到傅西京“巧合”讓宋蘭升看了全家福這句話之后，冷笑。

宋意注意到他的表，“怎麼了？”

“他早就懷疑我和你的關系了。”蔣譽序說，“照片不是巧合，是他設計好給阿姨看的。”

宋意眼皮跳了兩下：“早就……是什麼時候？”

蔣譽序：“也不算很早，靈兒生日的時候。”

宋意：“那天有什麼問題嗎？”

絞盡腦都沒想出來哪里不對。

“三叔平時很出來，對晚輩也比較嚴肅。”蔣譽序說，“傅西京很擅長察言觀。”

這點宋意也知道，的心思經常被傅西京看穿。

但聽見蔣譽序說這事兒，還是覺得很驚訝。

更驚訝的是，傅西京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懷疑是蔣家的人，卻愿意推波助瀾讓和蔣疆相認。

想不通他的出發點是什麼。

“你了。”蔣譽序看著宋意閃爍的目。

“沒有。”宋意搖頭否認，“我只是看不懂他。”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不合適。”蔣譽序說，“從來就不是出和背景的問題，你們不是一類人。”

蔣譽序的話直要害，宋意無法反駁，點了點頭。

然后輕聲開口表態：“我以后不會和他聯系了。”

這是在昨天就考慮清楚的事兒。

蔣譽序聽見這句話，鄭重其事地點點頭：“你想明白就好。”

他知道宋意對傅西京有，但是無妨，只要時間久，沒什麼不好放下的。

只是沒見過更優秀的男人而已，只要社圈拓寬，見得人夠多，沒有誰是不可替代的。

話題沒在傅西京上停留太久，蔣譽序和宋意商議起了公開份的事兒。

宋意有點兒犯難了，“我沒想過這個。”

蔣譽序：“沒關系，我安排就可以。”

他說，“找個時間辦場活，在活上宣布你和阿姨的份就好了。”

宋意：“其實不用這麼夸張——”

“需要的。”蔣譽序說，“蔣家需要公開表明態度，這樣才能避免你和阿姨人非議。這也是三叔的意思。”

提到宋蘭升之后，宋意思考片刻，點了點頭。

這圈子里從來不缺拜高踩低的人，倘若蔣家不正式公開表態，肯定不了人欺負宋蘭升。

宋蘭升從前一個人帶著，已經被人非議了太久，如今好不容易和蔣疆再見，宋意也不希再委屈了。

這個話題聊完，蔣譽序又開始和討論下一個：“你和阿姨可以先搬回老宅，我已經讓人把三叔的那棟樓安置好了。”

“……這個就不用了吧。”宋意說，“我們還不太。”

雖說一家三口住在一起聽起來是理所應當的，但跟蔣疆這個父親才剛“認識”，住在一個屋檐下未免也太不自在，“我媽如果同意的話，先搬過去就好了，我就不去了。”

——

宋意不知道宋蘭升和蔣疆聊了什麼。

再看到兩人的時候，他們的眼眶都是紅的。

蔣疆提出要去們母住的地方看看，留下來吃個飯，宋蘭升同意了。

于是，蔣譽序推著蔣疆的椅，和們母一起走進電梯。

電梯在一樓停下。

門一開，宋意便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傅西京，以及他邊的幾個朋友。

宋意的視線冷不丁地和傅西京撞上幾秒，之后便迅速避開。

“西京？”宋蘭升和蔣疆同時開口了他的名字。

蔣疆聽到宋蘭升這樣喊傅西京，有些意外：“你們也見過？”

宋蘭升：“西京平時對我們很照顧。”

蔣譽序：“……”

蔣疆聞言，難得朝傅西京笑笑，“有心了，謝謝你。”

傅西京從善如流：“蔣三叔言重了，應該的。”

“那你們聚，我們先回去了。”蔣疆和傅西京道別。

宋意全程都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也沒有再看傅西京。

他們一家四口離開后，傅西京面無表地進了電梯。

——

紀青鳶是從蔣譽序的母親喬婉口中得知宋意和蔣家的關系的。

驚得茶杯都沒拿穩，熱茶灑在了服上都渾然不覺，“……什麼？”

喬婉給復述了一遍：“小意是老三的孩子，千真萬確。”

“那和譽序豈不是——”紀青鳶的臉像調盤。

“譽序和小意沒發生什麼，你別擔心。”喬婉看出了的想法，解釋：“譽序一開始就知道小意的份。”

紀青鳶：“？”

喬婉：“說來也是巧了。”

詳細地跟紀青鳶說著前因后果，“譽序這些年一直在找人，之前小意媽媽生病的時候做了配型，正好跟老三的對上了，譽序查到的資料以后，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還得謝你呢，要不是你牽線搭橋，哪有這麼順利。”

紀青鳶聽到這里才放下心來，“沒發生什麼就好。”

“難怪我看小意第一眼就覺得跟譽序有夫妻相，原來不是夫妻相，是兄妹相。”紀青鳶回過味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