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是被蔣譽序送回學府西里的。

路程有些遠，結束的時候比較晚了，在車上，宋意給宋蘭升打電話匯報了一聲。

宋意通電話的時候，蔣譽序的余一直時不時地從臉上瞟過。

“嗯，你先睡吧，最多一個小時就回去了。”

“藥吃過了吧？”

“好的，那我先掛了。”

宋意和宋蘭升說話時極其溫，帶著濃濃的關心，單憑這只言片語便得到，們母關系很好。

等宋意掛上電話，蔣譽序不經意地問：“你一直和你母親住在一起？”

宋意并未覺察到什麼，如實說：“沒有，最近做了手，住我那邊方便照顧。”

蔣譽序：“手？嚴重麼？”

宋意：“腎臟移植。”

蔣譽序的表變得有些嚴肅。

宋意從他的表便看得出，蔣譽序大約有不疑——譬如，的經濟狀況怎麼負擔得起移植手的費用。

或許是因為先前在蔣譽序面前暴得足夠多了，這次，沒等他開口問，宋意便說：“手的錢是他給我的。”

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心中都甚是明了。

蔣譽序：“他是用這個威脅你的？”

宋意：“不算吧。”

低下頭，聲音帶著自嘲：“就算沒有這件事，他也可以用其他方式威脅我，我沒得選，所以不如讓自己賣得有價值一些。”

因為的這個“賣”字，蔣譽序皺起了眉。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傅西京做了什麼，宋意才會說這樣自輕自賤的話。

這也足以證明，宋意和傅西京待在一起有多麼憋屈。

蔣譽序握著方向盤的手收幾分，“他今天晚上都跟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宋意吸了吸鼻子，“都不重要了，已經結束了。”

蔣譽序：“以后呢？”

宋意：“什麼？”

“現在我配合你演戲，他暫時可能不會做什麼，但我們合作結束呢？”蔣譽序一針見地問：“后面你想過麼？”

宋意被問得沉默了片刻，最后沒什麼底氣地說了一句：“他對我的興趣不會持續那麼久的。”

蔣譽序：“這是你單方面的判斷。”

不得不說，蔣譽序不愧是律師，字字珠璣，直要害。

每個字說的都是宋意擔心的點。

確實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而可以肯定的是，若是傅西京在和蔣譽序合作結束之后還對有興趣，要拿，輕而易舉。

“你沒想過。”蔣譽序從宋意的沉默中得出了答案，“你抱著鴕鳥的心態，期待他會在我和你合作期間對你喪失興趣。”

被蔣譽序說穿了心思，宋意的手指糾纏在了一起。

他的察力太驚人了。

“我暫時想不到別的辦法。”宋意很誠實地對蔣譽序說，“我沒有反抗他的能力。”

蔣譽序：“我有。”

他接過話，目視著前方，頭都沒回：“我可以一直給你朋友的份。”

宋意愣了一下，抬起頭，詫異地看著他。

蔣譽序依舊維持著原本的姿勢開著車，“你應該看出來了，我對婚沒有興趣。”

這點倒是無法反駁，他的表現來看，的確沒興趣。

“有你這個朋友，我可以省去很多麻煩。”蔣譽序又說。

雖然描述得不算詳細，但宋意一下就聽懂了。

有做“擋箭牌”，蔣譽序就可以免去被催或者是被介紹對象的麻煩。

“至于什麼時候結束合作，你隨意。”蔣譽序將時間條件放得很寬，并且完全把選擇權給了。

宋意抿住了，半晌沒有給答案。

前面路口紅燈，蔣譽序踩下剎車看向。

“你不用有心理力，這是一項互相免除麻煩的合作，我也占了便宜。”蔣譽序說。

宋意扯著角笑了笑。

雖然認識的時間很短，但蔣譽序似乎總是能第一時間敏銳穿心中所想。

剛剛的確是在因為“占便宜”的事糾結。

畢竟，蔣譽序要找個人做擋箭牌很容易，并不是唯一選擇，但蔣譽序卻是能抓住的最后一棵稻草了。

“謝謝你。”宋意鄭重其事地和蔣譽序道謝。

之后，又說：“你是個觀察力很強的人。”

蔣譽序對此沒有表態，只是問：“你母親那邊，打算說麼？”

宋意想了想，才說：“過一陣子吧。”

現在剛跟許勝文結束不久，立刻開始一段新的關系，宋蘭升難免擔心。

蔣譽序點頭表示理解：“需要的時候找我就行了。”

——

傅西京夜里住在了老宅。

傅青云和紀青鳶進宅邸后，傅西京沒有隨他們一起進門，而是獨自來到院子里點了一煙。

他站在院子里的榕樹下，吞云吐霧，腦海中回放著宋意今天的行為。

繚繞的煙霧后，是捉不的眼神。

“二叔！”傅西京思索期間，忽然聽見了傅驍的聲音。

他抖了抖煙灰，傅驍已經停在了他面前：“你這幾天忙什麼了？我找你好久了！”

傅西京：“找我做什麼？”

傅驍：“我失了。”

傅西京抬眸睨他一眼，“這種事就不必和我傾訴了。”

“不！”傅驍的緒有些激：“你絕對想不到宋意和誰在一起了！”

聽見宋意的名字，傅西京又吸了一口煙。

他沒有接茬，因為知道傅驍會繼續往下說。

“竟然跟蔣譽序好上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我都不知道他們怎麼認識的。”傅驍咬了咬牙。

“你那天找我，就是為了這事兒？”傅西京算了一下日子，傅驍給他發微信，是幾天前了。

“對啊。”傅驍說，“我上他們兩個人約會了。”

傅驍絮絮叨叨說了很多，最后有些不服氣：“好不容易盼到跟那廢分手，結果半路殺出個蔣譽序——我還沒這麼翻過車。”

傅西京掐滅煙頭，難得接傅驍的抱怨：“不服氣就手搶。”

傅驍挑眉，眼睛一亮：“能搶麼？萬一影響了蔣家和我們傅家的關系，爺爺收拾我——您給我兜著？”

傅西京沒接話，拍了拍傅驍的肩膀，轉回了旁院。

傅西京徑直上樓回到房間，走進浴室沖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后，他拿起手機，給簡睿發了一條消息：【去聯系一下經貿大學聊聊款項捐贈。】

發完消息，傅西京將手機扔到一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