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銘菲住的小區走到顧則租住的小區不過幾分鐘路程，站在房門外面，按了一下門鈴，沒有聽到靜，又用力按了兩下門鈴。

開門的人不是顧則，而是何玲玲。

銘菲看見何玲玲，什麼都沒說，徑直朝里面走去，問道：“顧則呢？”

顧則這才從書房里走出來，“銘菲？”

銘菲站在他面前，因為憤怒而呼吸急促，質問道：“視頻是怎麼回事？”

顧則與何玲玲對視一眼。

何玲玲連忙上前來拉住銘菲的手臂，說：“你先別生氣。”

銘菲并沒有將怒火轉移到何玲玲上，只是看著顧則，問：“你答應過我，視頻不會作假的。”

何玲玲用手輕輕拍銘菲后背，安的緒，“坐下來慢慢說嘛，顧則也沒有辦法的。”

銘菲沒有回應，只是看著顧則。

顧則嘆了口氣，他說：“是月餅商家要求的。”

銘菲還是看著他。

顧則語氣無奈，“我把視頻發過去，對方提出了修改意見，我能怎麼做？”

銘菲說：“他們怎麼知道我們嘗試過用土爐烤月餅？”

顧則承認道：“是我告訴他們的。”

銘菲皺起眉頭，“這個視頻是在作假啊，我們本就沒辦法用土爐把月餅烤好，沒有那個技也沒有那個條件，你放出來就是在騙人。”

顧則雙臂抱在前，一邊倚靠著墻壁，他看著銘菲的眼睛，“視頻作假很常見的，我們還不完全是作假，我們又沒有在視頻里代土爐烤月餅的火候和時間，不一定辦不到的，只是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去嘗試而已。”

銘菲很堅持：“可是我們就是做不到啊，別人照著這個方法去做，同樣做不到的。”

“有幾個人會照著你的視頻去烤月餅？”顧則說，“大家不過是無聊時候的消遣，想要的不是真實，就是好看而已。”

銘菲沉默而神倔強地看他。

何玲玲站在銘菲后不說話了，還挽著銘菲一邊手臂。

顧則本來還想說什麼，看到銘菲的神，突然有些不忍心了，他上前一步，拉住銘菲的手。

何玲玲的視線落在他們的手上。

但是很快，銘菲就用力把自己的手走了，說：“我不接，我要把視頻刪了。”說完，朝顧則的書房走去，想要直接用顧則的電腦進視頻站后臺把視頻刪除了。

何玲玲沒來得及拉住，顧則上前一步抱住了，語氣有些急促地說道：“你現在刪了，考慮到我們跟商家的合同了嗎？”

銘菲掙扎起來，“你放開我。”

顧則的力氣自然比大了不，兩只手臂將牢牢困住，不讓離開，說：“中秋節都還沒到，你刪了視頻我們要賠償違約金的。”

銘菲憤怒地大聲說道：“合同里面寫視頻作假也可以嗎？”

顧則深吸一口氣，說：“合同沒寫視頻不能作假，但是中秋節之前一定不能刪除。”

銘菲已經冷靜下來了，說：“你先松手。”

顧則緩緩松開，卻依然擋在面前，不讓有機會去書房。

何玲玲已經退到了一邊，靜靜地看著他們。

銘菲說：“那先修改再換掉視頻。”

顧則低頭看著：“修改也不是你我就能決定的，要商家同意才行。”

銘菲抬起頭，“你去跟他們商量。”

顧則出雙手，握住了銘菲單薄的肩膀，“銘菲，沒有必要的。”

銘菲很堅持：“我覺得有必要。”

顧則語氣帶了些無奈，“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固執了？”

“我一直是個固執的人，”銘菲說道。從小到大，不悉的人都覺得是個溫隨和的格，可是只有邊的人才知道，一旦認定了什麼事就會變得格外固執，就像當年堅持要親自養丞祺。銘菲做人有自己的底線，不愿意別人來的底線，也不愿意為了誰退后一步。

顧則不可以，任喻霖也不可以。

“如果你堅持的話，”銘菲看著顧則，一個字一個字地說道，“那我們的合作就到此為止了。”

顧則沉默了，他抿了單薄的。

銘菲毫不退步地看著他。

時間像是過去了很久，連何玲玲幾乎都忍不住想要過來勸他們的時候，顧則先退步了，他說：“好，我去找商家討論要怎麼做。”

銘菲一強的氣勢因為他的服而稍微收斂了。

顧則也看出來銘菲態度的化，他放輕了聲音，對銘菲說：“銘菲，你不要生氣。”

銘菲自然是生氣的，可在這時候還是勉強搖了搖頭，說：“不該這樣。”

顧則說：“我明白不該這樣，但是有很多時候很多事就是不由己。”

銘菲突然說了一句：“對不起。”

顧則于是微微有些發愣，“什麼對不起？”

銘菲低下頭，“這段日子我忙自己的事，把什麼都丟給你，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不能全部怪你。”

顧則看了一會兒，沉聲說：“沒關系，你可以依賴我。”

何玲玲雙手背到后，用力絞了手指。

銘菲依然搖頭，緒低落，許許多多事一起堆在心頭，總有一種無力，好像什麼都做不好。

顧則握住手腕，將拉到客廳的沙發旁，與面對面坐下。

何玲玲原地站了一會兒，走上前來說道：“我給銘菲倒點熱水喝。”

顧則沒有看，只點了點頭說道：“麻煩你了。”

何玲玲轉去了廚房。

顧則說：“我會一邊跟商家聯系一邊修改，修改的視頻也會先給你看過，你覺得怎麼樣？”

銘菲神難掩憔悴，長發垂落在臉頰邊，點點頭說：“麻煩你了。”

顧則靜靜看，突然探過去，抬手撥了撥的長發。

銘菲連忙往后退。

顧則說：“你瘦了。”

銘菲含糊說道：“最近家里有點事。”

顧則問：“是任先生的事嗎？”

銘菲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這時，何玲玲端著一杯熱水出來，把杯子放在客廳茶幾上，自己坐在銘菲邊。

出來之后，顧則和銘菲就沒有繼續剛才的話題了。

何玲玲語氣有些猶豫，不過還是說道：“顧則這段時間為了做視頻花了很多心思，他也很不容易的。”

銘菲看一眼顧則，點了點頭，“我明白。”

何玲玲拉住銘菲的手，“那你不要生顧則的氣了。”

銘菲說：“我沒有生氣。”也不知道還要說些什麼才好，沉默地看著何玲玲放在茶幾上的杯子，沒有端起來喝一口。

顧則這時換了話題問道：“下次視頻你想好做什麼了嗎？”

銘菲這才稍微打起些神，說：“我想做香烤饅頭。”這是之前翻食譜看到的食，覺得看起來有意思，好像也很好吃。

顧則說道：“那你開始做準備吧，我們盡早拍攝下一部視頻，不然中間時間相隔太遠，我怕你的會把你忘了。”

銘菲有些恍惚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