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寧遠出無語的表,“不是,你還真教我下棋啊?”
“我答應過錢老,自然要做到。”
向雨桐表平靜淡定,從容得不像這個年齡的人。
錢寧遠還沒見過這麼執著果敢的人,不覺興趣更加濃厚。
“行行行,你既然這麼較真兒,我就配合你玩玩兒,你先把刀放下行不行?”
他舉起雙手,呈現出無奈的狀態,妥協的說道。
“很好,早這麼乖,老師就不批評你了。”
向雨桐收刀的同時,手指了錢寧遠的臉頰,笑容妖冶道。
“你……”
錢寧遠還是第一次被一個人這麼‘輕薄’,按理該怒不可遏的發瘋,然而他的心態,卻產生了微妙的變化,竟然有一的……?!
向雨桐沒有察覺到這位二世祖的變化,兀自來到茶幾前,掃掉上面的瓶瓶杯杯,再放下棋盤。
“別傻站著了,我時間很寶貴,只陪你下一局。”
坐下后,抬頭朝站著發愣的錢寧遠催促道。
“哦!”
錢寧遠對上向雨桐的目,就跟小鹿對上獵人的目,立刻調轉了視線,乖乖巧巧的坐下了。
“呵,這倒是奇了怪了。”
向雨桐終于’意識‘到錢寧遠的變化,在心里默默道,果真是個小孩兒啊,隨便嚇嚇就這麼老實了?
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個好信號,比想象的難度要小很多。
“你先走,讓你一步。”
向雨桐注意力落到了棋盤上,面容冷冷的,朝錢寧遠了手。
這個人,雖然腦了點,但做事一向專注,不管是設計珠寶還是下圍棋,一旦進到這種場景,就無暇顧及其他了,類似于道家大佬修仙煉丹,真真就是忘我的境界。
“哦!”
錢寧遠又的應了聲,拿了一顆黑棋,看著棋盤,半點不落子。
向雨桐不皺起眉頭,頗有些無語的問道:“你別告訴我,你本不會下?”
“怎麼可能!”
錢寧遠看了向雨桐一眼,隨便找了個位置,將棋子落下,有些傲道:“老頭子從小要我學著學那,我七歲就開始參加圍棋聯賽了,雖然每次都是墊底的名次,但水平比一般人還是高出不。”
“行。”
向雨桐點點頭,拿起一顆白子,也隨隨便便落下。
兩人就這樣,你一步,我一步的,下了起來。
原本奢靡頹廢的包廂,此刻竟然升出一種高雅的氛圍。
大概一個小時后,錢寧遠棋盤里的棋越來越,到最后只剩下三顆了。
他也從一開始的敷衍,慢慢進狀態,到最后還真沉浸在棋局里。
此刻的棋面,兩個人于勢均力敵的狀態,當然這種狀態是向雨桐故意為之。
要給錢寧遠一種能贏,但一步錯,就滿盤皆輸的境。
又到錢寧遠落子了,他思考了將近二十分鐘,都不敢輕易落下。
因為,他也到自己境的復雜,看似前后左右都被堵住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能攻克,只不過他不太能猜到向雨桐會如何應對。
“你……準備怎麼下?”
錢寧遠憋得額頭都冒冷汗了,也不敢輕易落子,抬頭朝向雨桐問道。
“想知道?”
“你快說!”
“下次告訴你……”
向雨桐看了看手機,然后打開相機,將棋局拍下來,說道:“我只給你一個小時,現在時間到了,想知道如何贏,咱們下次再比試,你也可以在這期間好好研究下你那一步該怎麼走,才能萬無一失。”
“什麼,這就結束了?”
錢寧遠顯然有點意猶未盡,按住棋盤道:“不是還早嘛,我這剛有點興趣,你就撤了,有你這麼當老師的嗎?”
“老師的目的是觀察你,研究你,而不是真的教你如何下一盤棋,今晚我目的已經達到,自然該下課了。”
向雨桐不急不緩的說著,開始收拾棋盤。
“哦,那你觀察到了什麼,研究到了什麼?”
錢寧遠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向雨桐,好奇的問道。
“我觀察到你,像一只躲在老虎后面的……小狗。”
向雨桐意味深長的說道。
“什麼,你敢罵我是小狗,還是躲在老虎后面的小狗,你真以為我不敢你?”
錢寧遠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就他的份背景,無論走到哪里,不都是被人捧得高高的,當作皇帝來對待嗎,這人……居然敢說他是小狗?!
“不是麼,躲在錢老后面的小細狗,就跟你下棋的風格一樣,總以為自己有很多退路,所以橫沖直撞,本不考慮后果,真遇到我進攻了,又嚇得不敢前進了,本質來說,你還是比較稚,囂張是囂張了點,但還不至于無藥可救。”
向雨桐犀利的點評道。
今晚下的這場棋,主要目的也是想清錢寧遠真實的格,如果真的無藥可救,可能就直接放棄了。
好在這小子只是表面張狂,里倒還傻白甜的,可以‘搶救’一下。
“哼,你別以為你很聰明,啥都知道一樣,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下盤棋就能知道?”
錢寧遠看向雨桐的眼神復雜了幾分,同樣意味深長道:“有時候,你以為你是布局的那個人,實際上你就是顆棋子,全程被人控著。”
“是麼,那我們都是棋子,都被控著,棋子就不要難為棋子了。”
向雨桐笑著說道。
“所以,你這麼努力,明明厭惡我要死,還來當我老師,就是為了抱我爺爺的大,好讓我爺爺出面,阻止那個化工廠的落地?”
錢寧遠朝向雨桐問道。
“一半一半吧,我確實想抱錢老的大,也確實想拯救一下你。”
向雨桐看著錢寧遠,眼神清澈明,聽著很真誠。
錢寧遠不由心頭一。
這些年,老爺子倒是找過不人來’拯救‘他,最終都被他整得苦不堪言,這個人,倒是特別的……
“那我告訴你,你可以放棄了,你這大……抱得太晚了。”
錢寧遠深吸一口氣,眼神復雜的看著向雨桐,“你知道我爺爺的干孫兒,我的干哥哥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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