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nbsp;nbsp;100°

回家的路上, 車裏的氣氛已經曖昧到了極致，夏葵本不敢看他，只能把眼睛投向窗外。

在急速模糊的街景中, 左聿桉讓司機把車停在一家7-11, 下車前用喑啞的嗓音問, “你喜歡什麽口味？”

要買什麽，答案呼之出。

夏葵像被架到了火上, 只能心如擂鼓地假裝聽不到這個荒唐的問題, 然後看著他下車。

手機上有王歆玥發來的消息，問怎麽還沒回家。

夏葵沒有想到左聿桉會提前回來，也沒有想到某些事會發生在今晚，意識到自己可能要夜不歸宿了，用手給臉降了降溫，回：【我今晚不回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左聿桉回來了？你今晚要失了？】

【葵葵, 你想好了嗎？】

【算了, 不用想了，左聿桉這樣的男人你就該早點下手】

……

王歆玥的反應堪稱天崩地裂, 消息刷屏式地轟炸。

最後一條是：【記得一定要做好措施呀】

夏葵腦子嗡一聲響，怎麽全世界的人都在關注這個話題, 只能不理王歆玥的消息，然後蓋彌彰地關機。

潑墨的夜下, 在等人買計生用品，司機還在前座坐著, 夏葵不消看他也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簡直難熬死了。

左聿桉手裏拿著一個藍盒子回來, 連個袋子也沒裝，一點都沒有要避人耳目的意思, 坦得令人發指。他上車後很自然地挨著坐過來，想把抱進懷裏，夏葵視線本不敢往上放，故意躲開他的靠近。

他手把的腦袋掰過來，眼裏濃得滴墨，“怎麽不讓抱？”

簡直快要瘋了，把他的腦袋推向一邊，“求求你，閉吧。”

車響起他低醇的笑聲。

車子很快抵達京韻別墅，夏葵幾乎是被他打橫抱進了門。

玄關燈亮起的瞬間，後背就猝不及防地被人抵在牆上，雜的呼吸帶著裹挾的力量覆上的。和以往不一樣，左聿桉這回沒有給適應的時間，他的舌帶著疾風勁雨闖進來，強勢地和糾纏。

想念和意都是很的，左聿桉親得很用力，他在車上就想這麽做了。

勁瘦的手腕住，很燙很燙，都要被點燃了。幽深，暗湧，充滿侵略地燒在的皮上。

夏葵拋棄恥，青地回應。

仰著頭，蝴蝶骨凹起一個脆弱的弧度，舌都被人掠奪，白皙頸項的脈在微微波。

抱著纖腰的勁臂突然松了松力，癱在他前，磕在鋒利的結上。

左聿桉把人向上提了提，繼續覆著的啄吻，嗓音有著克制般的沙啞，“寶貝，喜歡嗎？”

眼睫抖得厲害，“只翻牌子，不侍寢，行不行？”

“晚了。”

隨著這句話落，他雙手叉掀掉上，隨意地甩在一旁，手指靈活地在背上。夏葵只覺後背一涼，長的擺就落到腳面上。

像是坦誠相待的最高禮儀，他抱著越過滿地的服，一路走進臥室。房間裏沒開燈，窗外的月照進來，朦朧的影子攏在上，夏葵恥地捂自己的口。

海藻般的長發四散在床上，雪白的到都是紅痕，溫潤的吸吮落上的鎖骨，後脊竄起的電流讓抖得不樣子。手推他，兩只手卻被鉗制在頭頂，被迫將得更高，像邀人品嘗的盛宴。

左聿桉當然不會放過眼前的味，張含上去，夏葵快要哭出來了，“你別……”

可只發出兩個音節，上覆著的人就像被打開了某些開關，鋪天蓋地的吻又吞噬上去。

距離為負的時候，左聿桉大手箍住纖細的腰。

夏葵疼得弓起子，聲音都破碎了，“左聿桉……”

左聿桉也不比好到哪兒去，驟雨已經把他淋，蠻荒原始的力量在竄，他的聲音像在煙酒裏浸過，“寶貝，放松。”

汗珠融的晚上，裏有一道煙花炸開。

原來和心之人結合，是會幸福到流淚的。

過去，以為人生注定有一月亮不能圓滿，長久以來摒棄親關系的念頭在這刻化為齏，夏葵甚至覺得，就這樣和他一起死在床上吧。

手機上的數字從23:59跳到了0:00，一個日子結束了，而另一個日子開啓了，在這段時間的裂痕之後，他終于放過了。

餘韻間歇的時候，左聿桉把人鎖在懷裏，夏葵臉上汗一片，頭發都黏在一起。

他俯頭親親的額頭，熱的氣浪打在的耳廓，“還難嗎？”

夏葵無聲地搖頭，茫然地看著他近在咫尺的，還沒開口，他就又一次親上來，指腹在腰間的紋上挲，“怎麽來的？”

紋蓋住的，是一道疤。

當年報警抓夏俊傑的時候，兩人撕扯，他砸碎了警車的玻璃，疤痕就是那時候留下的。

三厘米左右的大小，已經很多年了，不仔細看已經看不清了。

當時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在夏俊傑獄的那天，進了一個紋店。可能是緒上頭了吧，讓紋師在上面紋了一句話。

I will lift up my eyes to zhe hill①

夏葵給他講了這道疤的來歷，告訴他紋真的好痛，比傷流的時候都疼。

左聿桉用手輕輕撚那個紋，垂眸的時候眼裏都是心疼，“為什麽會紋這句話？”

不想讓他看見眼裏的淚，胡地埋在他的口，“我小的時候看過一部電影，名字已經忘記了，裏面有個鏡頭是主角坐在山頂的教堂上看日出，那裏的日出很，教堂的房梁上就紋了這句話。”

左聿桉把懷裏的腦袋撈出來，用手揩掉眼尾的水跡，“現在還疼嗎？”

夏葵眼睛很紅地看他，輕一記鼻子，“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可是我疼”，他嚨發啞，聲線克制地又親，像捧著一尊琉璃，“我的心都要疼死了。”

夜下，的眼睛像被清水洗過，“你會永遠陪著我嗎？”

左聿桉吻上那紋，像信徒一樣虔誠，“會。”

過往空空落落，今夜滿滿當當，人終于變了枕邊月。

第二天上午，肆無忌憚地照進來，斑移到眼皮的時候，左聿桉不適地蹙眉。

側的溫度已經涼，臂彎裏空無一人的讓他驟然驚醒，他撐著子坐起來。

昨晚的服已經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他隨意地披了件晨袍下樓。

一樓的料理臺那，有一道溫的影。

夏葵穿了一件白襯衫站在破壁機前，正在研究這個機怎麽作，修長的雙白得晃眼，他嚨了一下。

“需要幫忙嗎？”他悄悄走進，從背後抱住，一種屬于他的沐浴香沁鼻翼。

夏葵被他嚇了一跳，這會兒還是不敢跟他對視，臉頰生理紅，“早餐就要好了。”

按下一個按鈕，破壁機發出輕微的噪聲，填補了尷尬的氣氛。

這幾天左聿桉出差，就給家裏的保姆放了假，知道夏葵臉皮薄，今天也沒讓保姆過來。

他靠在料理臺上，眼睛一瞬不瞬地黏著，“怎麽不喊我？”

他還有臉問？誰家好人快中午了還不起床，而且昨晚消耗還這麽大，雖然主要出力的人是他……

夏葵的思緒不自覺地飄走。

左聿桉看像只鵪鶉似的，臉上的緋紅已經轉移到耳朵上，不自覺地調侃，“想什麽呢，臉這麽紅？”

瞬間得了失語癥，緩了好一會，才過蒸烤一機的玻璃看他，聲音到結，“就是，真的了。”

“？”他不懷好意地扯角，裝模作樣地湊過來，在耳邊說話。

夏葵忙把他推開，忍不住想到昨晚的荒唐事兒，覺得好熱，下意識地拿手扇風，“不是那個，是我肚子。”

“我也沒說什麽，你心虛什麽？”

又又窘，拳頭直接往他口招呼，“你再這樣，我馬上個車就走。”

左聿桉舉手投降，一副落招兒的樣子，把人攬進懷裏，“我錯了。”

侍寢第一天，朋友奪門而出，傳出去他的名聲就毀了。

他握著的手，一把把人扯到懷裏，“想吃什麽？老公給你做。”一晚上過去而已，這人就自把自己份升級了。

這種覺太陌生了，原來以為只是秩序外的一瞬間，沒想到訴諸柴米油鹽上，也同樣人。

夏葵沒糾正他的稱呼，配合地摟他脖子，瓣一張一合，“那你會做什麽呢？”

左聿桉了手臂的力量，嗓子還帶著沒有醒的啞，“粥？三明治？面條？”

夏葵順著他的話想象一下畫面，鼻頭輕微皺起，“我覺得人生沒有完的早餐，但是你做的每一樣，都讓我有種在泰坦尼克號選座位的覺……”

左聿桉揚一分調子，“小瞧我？”

最後，他自告勇地挑戰一下魚片粥。

死魚太臭，他還聯系人送了三條野生鯉魚過來。

結果——因為魚過于新鮮，兩個人沒一個敢殺。

夏葵盯著在砧板上大口大口氣的鯉魚，神凝重，“左聿桉，你不敢殺魚嗎？”

左聿桉沒有正面回答，可能是暑氣太重，可能是黃河的水太渾，也可能是哈雷彗星要回歸了，總之他握著刀的手臂青筋明顯，就是遲遲下不了手。

最後他抻平角，眸底不一緒，“阿彌陀佛，寶貝，我們還是別殺生了。”

夏葵眨眨眼睛，快快樂樂地去廚房拿了個超大的盆子，還據三條鯉魚的材態仔細分辨了一下，“它們就大左、聿聿、小桉，你覺得怎麽樣？”

左聿桉面無喜，“寶貝，名字起得不錯，就是合起來跟我的名字一樣，你說巧不巧？”

夏葵故意裝看不見。

最後不僅沒殺，左聿桉還定做了一個超大魚缸，把那幾條魚養了起來。

他總不能真的吃了大左、聿聿、小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