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最大的財富

心輕輕擁抱著張南姝。

張南姝掐的腰：“你居然不半分。在你們心裏，我就這麽不可靠？”

心只是笑著躲，沒回答。

景元釗：“是的，你很不可靠。”

張南姝翻了個明晃晃的白眼給他。是大大的杏眼，白眼翻得十分醒目可。

心笑個不停。

向張南姝道歉：“都是我不好。可我替你出氣了，是不是？”

“對！”張南姝立馬不掐了，“我知道你有苦衷。只鐵疙瘩是個混蛋，他騙我。”

景元釗僞裝半癱，功騙過了七貝勒。

要不然，當初送他回國的時候，七貝勒會加強十倍的守衛，甚至不可能讓阿松提前帶著他回來。

這是最功的一步。

而後，又因為他的癱，宜城與張氏結盟也是給他時間，并沒有急促催他趕回去。

這是景元釗想要的。

而他最想要的，是在心被驅逐出來後，替出一口氣。

他的，一個戲劇化的康複，徐家和秦氏百草堂的推波助瀾，讓心名震北城。

“……如果我不裝癱，現在我可能還在江戶。”景元釗耐心解釋給張南姝聽，“珠珠兒的事，也達不到這樣理想的效果。”

張南姝忍不住笑了：“我且原諒你吧。不過，你說得對，你裝癱太像了，沒人懷疑，一點風聲都沒出去。然後你站起來了，才讓豬豬的名聲重新響北城。”

南邊的神醫，只是聲譽的底子，的醫是的基。景元釗裝癱這一手，則令閃耀灼目。

“結果是好的。”張南姝道，“算了，我不怪你了。”

突然又道，“夫人要是知道你好起來，該多開心啊！”

坐不住了，“我立馬人把北城的報紙傳回宜城，給夫人看看。”

風風火火走了。

心：“……”

關于“夫人一直知道”這個，心要牢牢守住。哪怕是好友，張南姝也經不住這樣的失。

在這件事上，心很明白景元釗的考量，要做絕武；同時，也知道他們對張南姝不厚道。

張南姝的確有事瞞著他們，卻不是他們關心的。而景元釗的，張南姝憂心多時，兩者質不一樣。

“……我們負了南姝。”心有點傷。

景元釗摟住：“珠珠兒，我們替南姝謀個好前途。等北城的象結束了，南姝自有歸宿，這才是。”

心用力點頭：“好！”

也是北城之行最大的心結了。

張南姝去找了張知。

張知人去了駐地，兩日後才回來，張南姝讓他傳信給宜城。

“……把這些誇豬豬的報紙，都傳回去，給夫人瞧瞧。”張南姝道。

張知：“我人去安排。”

又笑道，“大哥那邊氣死了。”

“主要是大嫂吧？”張南姝冷笑，“至今還怪豬豬，說爺爺的死是因為豬豬。明明是自己。”

“他們倆是夫妻。夫妻之間，沒有兩件事。”張知道。

張南姝聽了這話，心口一痛。

至今也不能接，大哥變得面目全非。

他的格，像是一點點被大嫂更改了，變了另一個人。

小時候的大哥不是這樣的。

張南姝還記得，和二哥闖禍了，總是大哥替他們收拾；二哥剛開始學槍總找不到竅門，是大哥陪伴與鼓勵，兄弟倆相互依靠；母親去世後，也是大哥安。

大哥的格，其實更像母親一點，溫穩重，也聰慧。

怎麽他突然就爛了？

是從他娶了尹卿雲之後，才慢慢爛的，還是在之前的某個時間裏，他就開始腐朽了？

現在的他，更像是被人奪了靈魂的軀殼，張南姝不太認識他了。

“……大哥想跟保皇黨合作。難道他沒想過，旁人等著盜取整個張家，把他做傀儡嗎？”張南姝問。

連都能想到。

大哥的野心，真的那麽大嗎？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說這些沒有用。”張知嘆氣，“大哥已經這樣了，你別抱有幻想。你把黃金給我，咱們可以打過長江去。”

張南姝搖搖頭：“說了無數次，黃金不在我手裏。”

張知：“也不可能在大哥手裏。”

張南姝很嫌棄看了眼他：“你可以不要裝。若黃金真在你手裏，難道我聯合大哥去搶你的？我和他，不可能合作。”

張知：“也不在我手裏。”

“有沒有可能，真的在孫牧手裏？”張知又問。

張南姝：“爹爹只是病了，不是瘋了。你想想可能嗎？”

張知：“出人不意，很有可能。孫牧這個人，我看不。”

這已經是他第三次提到這話了。

他看不孫牧。

孫牧比他大不了多。初識他，會覺得他沉穩古板、嚴肅端正；慢慢了解他，發現他頗有智慧。

他可以為了打探張知的，半夜去蹲牆角。

“我反正不信。”張南姝道，“人經不起考驗，尤其是三萬斤黃金的考驗。”

張知：“也有道理。”

兄妹倆的聊天，到此結束了。

張知把張南姝準備的報紙，通過他的渠道送給了盛遠山。

盛遠山收到的時候，是幾日後，宜城正在下雨。

漉漉的冬雨，而冷。夫人理完了家務事，和景佳彤坐在客廳，圍著暖爐烤火、喝茶。

夫人參加完心和景元釗的婚禮後，整個人都輕盈了很多。

氣好，面頰養了點，竟像是年輕了幾歲似的。

景佳彤很羨慕夫人的好容貌。

“……和吳青霄相得如何？打算一塊兒去留學嗎？”夫人問景佳彤。

景佳彤回神：“決定了。”

“他母親前幾日來見我，問我的意思，想派人來說，兩家先定親。等你們留學歸來，再結婚不遲。”夫人道。

又說，“我也是這個意思。出去幾年，變故很大。不管是眼界還是心智，都會變得很不一樣。不宜先結婚。”

景佳彤：“他其實也問我了。我同意先定親的。”

夫人觀察表。

淡淡的，沒有半點赧，也沒高興。

景佳彤格比較散漫，一向是無無求的。以至于，大家都會忽略，只是個年輕姑娘。

年輕人不可能沒想法的。

“你跟我說說心裏話。”夫人說，“如果你不想和他定親，我再替你尋一個。”

景佳彤想起了前不久一點事，是和督軍從前的副長連木生的。

不過，沒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任何人。

這是心底獨一無二的，也是人生最大的一筆財富，要牢牢守住。

搖搖頭：“我願意定親的。”

似怕夫人不信，很堅定擡頭，“我願意。”

夫人嘆口氣，不好迫。

盛遠山就這個時候走了進來。